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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有點事情不能更新,周四補上OvO 第15章 韓將宗筆直劍眉微揚。 駱深坦然坐著,任由他看。 這個人深知自己的特點,緩慢的、不斷的、不露痕跡的引誘著別人躁動的心。 韓將宗雙眼如勾盯著他,里頭有些許多不可明說的話,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沉甸甸道:“常年風餐露宿,日子過的艱苦,多來看看紙醉金迷、紅燈酒綠,等著將來解甲歸田,有個盼頭。” “將軍預備什么時候解甲歸田?”駱深問。 “等到了歲數告老游山,或者等邊疆安穩下來。” 駱深抿著唇看著他,韓將宗瞟了一眼他的目光,眼中深色一閃而過,又道:“若是人間值得,早些也可以。” 這次換成了駱深沉默。 少傾他挑唇一笑,呼出一口氣來,瘦挺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去。 “將軍,能否冒昧打聽下還差多少軍餉?”同剛剛的曖昧截然不同,駱深收了些笑,正經的問。 韓將宗馬上要開始‘誘人大法’,落深卻一反常態,將氣氛弄的干凈而正經,于是他也不好繼續曖昧。 “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他道。 “那就是夠了。”駱深點了點頭道。 韓將宗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默認了。 駱深給他倒滿酒,端起自己這杯來往上一舉,韓將宗從善如流喝了。 他轉過臉,往樓下方向一抬,問道:“每天晚上都來這里嗎?” 纖長參差的眼睫擋住眼中神色,駱深緩緩咽下口中酒,點了點頭。 “身體受得了嗎?”韓將宗朝那酒抬了抬下頜。 “受不了。”駱深如實答。 受不了還來,深夜醉酒,顯然這要么是不在乎身體,要么就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 “這里進賬不少吧。”韓將宗直言道。 他連軍餉都和盤托出,駱深也沒什么好避諱的:“一日進項,是其他的鋪子加起來的總和。” 韓將宗心中感嘆這些富二代的奢靡,“嘖嘖”兩聲,“你們這些有錢人,整晚酒池rou林,真是奢侈、腐敗,都該拉去看看戰場上的遍地尸骸。” 駱深腰身不自覺坐直了些,緊緊盯著前方。 這畢竟不是戰場,而是百年從未出過戰事的和平古城,眼前人也不是自己的屬下,而是剛剛支援了十萬兩軍餉的三軍‘恩人’,韓將宗思及此,更加深覺日子過的酸楚。 “既來之,則安之。”駱深清涼帶啞的聲音響起,試探著道:“將軍不如看看節目吧。” 韓將宗順著他話看向場中,舞姬同水蛇腰一般纏綿的嗓音剛好開始輕哼淺唱。 駱深將桌上一盤蓋著翡翠蓋子的窯玉碗掀開,往韓將宗那邊一推,比了個請自便的手勢。 韓將宗還以為是什么零食小吃,余光一瞟,竟然是滿滿一碗飽滿圓潤的金瓜子。 駱深:“一擲千金的感覺,將軍試試嗎?” 韓將宗收回視線,“扔下去又回了你的腰包,干過手癮嗎?” 駱深偏過頭笑了笑,瑩白牙齒露出來了一半。 不知是覺得他有趣,還是笑話他愛錢。 駱深笑完了,清了清嗓子,倒了半盞茶水有些燙入不得口,于是端起溫酒來潤了潤嗓子。 “自己的場如果自己不捧,那別人便也不捧。”他笑著說,然后抓起一把金瓜子來,隨手扔了下去。 幾乎是瞬間,外頭便想起了歡呼口哨聲,并好幾個雅間都跟著扔了些賞銀。 駱深示意韓將宗看,韓將宗早已看到了,嘴角微微一動,隱約是笑了笑。 他這人,長得結實,氣勢也厚重,就連笑起來也有著沉甸甸的分量感。 駱深轉開視線,指了指下面那舞姬,“這個,將軍喜歡這種的嗎?” 韓將宗說:“胸挺大。” 駱深眼中一動,韓將宗繼續慢吞吞的說:“腰也細。” “將軍喜歡胸大腰細的?”駱深問。 韓將宗搖了搖頭,眼皮微微下壓掩去其中的鋒芒,整個人都顯得平易近人了些。 “胸放在一邊,主要是腰。”他含糊一笑,然后語調平平的說:“腰這個東西,長出來就是放手的,粗了或者直了不好看不說,主要是沒辦法擱手。” 駱深定定看著他,眉目間似乎凝著酒氣,和著眼中微醺神色,就像…… 韓將宗視線向下微微一動,掃到他腰間。 發覺他今日腰間倒是干凈,沒帶什么配飾,腰帶貼身束在腰間,顯得十分利索,也顯得那腰線更加明顯流暢。 韓將宗不明意義的“嗨”了口氣,將聲音壓低了些:“到時……你一上手就能知道,這個不行,要撤,手根本扶不住……” 軍中到處都是老爺們兒,連個差樣的都沒有,憋得要瘋,只能每天給自己找點樂子,調侃彼此開個黃腔,發泄一下精神上的憋悶感。 更別提韓將宗這種扎根多年的‘老油條’,已經從里到外侵染透了。 之前他一本正經的正值板正模樣,完全是因為話少沒機會暴露。 一旦聊起來就能知道,是正兒八經的老流氓一個,調戲個把小年輕根本不在話下。 駱深瞇了瞇眼,周身不動,聲音卻也跟著壓低了,“……看來將軍試過多次,是個老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