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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巉卻并沒有回答,他神色內(nèi)斂,只抬眼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光。 第45章 認(rèn)錯 秦舟去得快回來得也快,手里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桂花糕,不過須臾,滿屋子都是勾人的香氣。 見到自家徒弟提了糕點回來,祝風(fēng)又笑得春風(fēng)和煦,他沖著秦舟招了招手:“回來得這么快?” 秦舟走到祝風(fēng)的身前,把手中的桂花糕麻利地放到了桌上打開后道:“師尊,桂花糕一共七……” “好了,你先退下吧,為師跟元山真君還有要事商議。”還不等秦舟說完,祝風(fēng)便正襟危坐,一臉正色道。 “師尊……”秦舟看著祝風(fēng),滿臉的震驚和委屈,俄爾,他又看了看林巉。 林巉好笑地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祝風(fēng)后又收回了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堂而皇之地隔岸觀火。 秦舟一臉的哀大莫過于心死,他心知討不到桂花糕錢,便妄圖想要染指一塊桂花糕,最后被祝風(fēng)強(qiáng)行轟了出去。 “你這徒弟倒有趣。”林巉揣著一杯熱茶道。 “還算湊合吧。”祝風(fēng)吃了一口桂花糕,隨意道。 “對了,你說復(fù)玄回了煞狼族,什么時候回的?顧長風(fēng)不是投靠休徵君了嗎?還是說煞狼族中還有老狼王其他中用的人?”祝風(fēng)兩口便吃掉了一塊桂花糕。“你竟也舍得讓復(fù)玄回那刀山血海里去爭權(quán)。” “為什么舍不得。本來就是他的事,我干涉做甚。”林巉只淺淺咬了一口便興致缺缺地放了手里的桂花糕,淡淡道:“他回煞狼族,自是不會受委屈。” “怎么了?”祝風(fēng)詫異地看著反常的冷眉冷眼的林巉,道:“復(fù)玄惹你生氣了?” 他想了一會兒又皺了皺眉:“沒道理啊,你那徒弟對你百依百順的,怎么還會惹你生氣?” “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要緊的。”見祝風(fēng)還想問,林巉拿起桌上的一塊桂花糕就塞到了祝風(fēng)的嘴里:“吃東西都還堵不住你的嘴。” 不說拉倒,好心沒好報。祝風(fēng)惡狠狠地瞪了林巉一眼,艱難地把嘴里的桂花糕咽了下去,有些噎著,又喝了一口茶水。 “你是真能給我找事兒。”祝風(fēng)把茶杯放到桌上,站起身來道:“我得去安置一些人事,你在我房里坐會兒,明天我們就回風(fēng)閣。” 林巉揣著茶杯點了點頭。 祝風(fēng)離開后,屋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林巉坐在桌旁,眼中略微的一點笑意也逐漸褪了去,他沉默地垂眼看著手中的茶杯,像是里面有一朵花似的。 俄爾,他抬起茶杯略微喝了一口冷茶,落下時卻被一只手由下止住了茶杯。 “師父,冷茶滯寒。” 林巉捏著茶杯的指尖一僵,卻沒有抬起眼。 “師父……”他聽見復(fù)玄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身前響起。 “你怎么找到此處的?”半晌后,林巉抬起眼看著面前的復(fù)玄道。 “我一直在偷偷跟著師父,師父在哪里,我都知道。”復(fù)玄在林巉面前蹲下.身,微微仰頭看向林巉道:“師父莫生氣了,我知錯了。” 林巉聞言,眼中冷淡的神色略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師父。”復(fù)玄又湊得近了些:“徒兒真的知錯了。” 復(fù)玄的呼吸幾乎都撲在林巉的臉上,林巉心中不適,不自在地略向后仰了仰。 “師父。”復(fù)玄察覺到林巉的動作,身體向前傾了傾,反而離得更近了。“師父你就跟我說句話吧。” 林巉被磨得沒法,他抬手推開復(fù)玄湊得極近的臉,剛想下意識地緩和下臉色,忽然又想起復(fù)玄的所作所為,立刻又冷下了臉。 “師父。”往日里林巉變個眼神復(fù)玄都能知道林巉在想什么,如今依舊也不例外。他抓住林巉的手,用頭蹭了蹭林巉的手心,委屈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巉抽了抽手,沒抽.動,轉(zhuǎn)眼又對上了復(fù)玄可憐巴巴的眼神。林巉恨恨地咬了咬牙,這小崽子就是故意的,從小到大就會裝可憐,偏還知道自己對這樣的他最是心軟。林巉雖這樣想著,可片刻后,在復(fù)玄一聲又一聲的“師父”下,他依舊是被叫得丟盔卸甲。 “你不是厭惡本君嗎?”林巉開口道。他雖心里微軟,但面上卻依舊冷色不減。 復(fù)玄聞言愣了愣,他看著林巉,詫異道:“怎么會!師父怎么會這么想?” “若不是厭惡,又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跟煞狼族的聯(lián)系,事事相瞞,還特地加以羞辱戲弄?”林巉說到此處,又有點動氣。 “不是的師父。”沒想到林巉會這樣想,復(fù)玄急忙道:“師父于我重于一切,我怎么又會厭惡師父。至于相瞞我與煞狼族的聯(lián)系,是我知道師父不想我過早與煞狼族牽扯,怕師父不愉擔(dān)憂,故以隱瞞。” 林巉愣了愣,略有些無奈道:“我不想你過早與煞狼族有牽扯,是因為怕你年幼勢弱,被那群居心叵測的人給活吞了。你是煞狼族的殿下,你既有能力控制煞狼族,我還會阻撓你拿回自己的東西不成?” “我知道師父對我一直是最好的。”復(fù)玄彎起眼角對著林巉笑了笑,他一雙琉璃似的眼睛襯著左頰旁一個淺而甜的酒窩,顯得整個人都溫良如光。 林巉不由得被自家徒弟這張要命的臉晃了晃,他回過神,若無其事地抽回自己的手,繼續(xù)問道:“那休徵君又是怎么回事?你借這張皮,又為何要故意輕挑羞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