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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女子,也不會喜歡什么金犬。”林巉并不領情,反而一臉的興致缺缺。 無端跟狗吃起醋的復玄終于在懷里消停了下來。他抬頭一口又含住林巉的手指,口中悶悶地“嗚嗚”作響。 林巉竟從中聽出幾分委屈來。 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氣?林巉擼了擼他的耳朵。 見林巉始終不肯放手,好話說盡的白連也有些不耐。他看著軟硬不吃的林巉,忽然冷笑了一聲,傾身上前,低聲道:“若你不想你一會兒在床上的模樣被一只狗看去,盡可繼續抱著不松手。” 林巉抬起眼。 他伸出手,竟想直接扯落林巉的外袍。 林巉卻比他更快地站起身來,一揮袍袖,一股靈力爆發下直直將白連震飛了出去。 白連還未定下.身形,便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下一瞬一只手便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狠狠地摁在墻上。只聽得一聲人的脊背重重撞在堅硬的墻面上,發出的沉悶聲響,白連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白連雙腳凌空,被動怒的復玄捏著喉嚨生生提了起來,他的嘴角流著血,臉迅速地漲紅了起來。 他張開了嘴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拼命掰著、捶打著那只掐在他脖頸上的手,可那只猶如冷鐵所鑄的手依舊紋絲不動,強硬地扼斷了他所有的生機。白連看著面前這個眉目森寒、猶如羅剎的男子,視線逐漸開始模糊起來。 “憑你也敢肖想?” 最后的意識游離間,他仿佛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又狠戾地說道。 猶如沾上了什么臟東西一般,復玄有些嫌惡地將手中的尸體丟到一邊。他擦去手上沾染上的血漬,皺了皺眉,又使了一個清潔術,確認干凈后,才走到林巉的面前。 他站在林巉身前,伸手解開林巉的外袍,林巉愣了愣,隨即放松下來,讓復玄將自己那身赤色合.歡袍給解了下來。 復玄隨意將其丟到地上,那赤色合.歡袍觸地即燃,不過片刻就成了一地價值不菲的灰燼。下一刻,他又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件月色外袍把林巉嚴嚴實實地裹上。 “死了?”林巉問道。 “死了。”復玄答道。 林巉隨意點了點頭。 “師父不怪我嗎?”復玄忽然問道。 林巉聞言看向復玄,見復玄正沉沉地看著他,那雙清淺澄澈的眼睛略微垂下,濃密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襯著屋中明亮的燈光,竟顯出一種莫名的深沉與難過。 難過?這小崽子難過什么? 林巉有些不解,出聲問道:“怎么了?” “師父不怪我cao之過急,殺了白連嗎?”復玄微微低下頭,似是在自責:“那人污言穢語侮辱師父,我實在是……” “實在是什么?”林巉微微挑起眉。 “實在是難以忍受。”復玄眼中掠過一絲林巉并未發現的深色。 的確難以忍受。 天知道他入東苑,在一個房間中看見白連一臉陶醉地撫摸著檀木衣架上那件屬于林巉的外袍時,有多想將那人剝皮拆骨,碾碎魂魄。 他還是死的太輕易了,復玄想道。 “若說是打草驚蛇,自你進府時便已經驚了,如今再多一個白連也沒什么。況且,這白連也不算什么好人,殺了也就殺了,并無什么不妥。”林巉說到最后,語調已顯出一種淡漠的涼薄,他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白連的尸身:“趁他還沒被發現,我們盡早離開此處。” “你探查多日,摸清這城主府了嗎?”林巉的視線又轉回復玄身上。 “當然。”聽到林巉的回答,復玄方才臉上的沉悶一掃而空,他看著林巉,略微揚起眉梢。 “小崽子。”林巉看見自家徒弟那得意得快要翹起尾巴的模樣,沒忍住摸了摸他發質柔順的頭頂,然后又微微用力將那昂起的腦袋給摁了下去。 “別得意了,趁著今日已然亂起來了,就把這件事了結了。做得干凈的話,為師還能帶你在這寧安城里隱姓埋名玩上幾日,做得不干凈,為師就只能帶你回重山派聽掌門師兄的念叨了。” 林巉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不只是念叨,掌門師兄還會給你送來批都批不完的文帖,你要是批不完他還會把你叫去……” 那從小經歷過無數次的場景仿佛浮現在復玄的眼前,復玄只覺得后背一涼,他不再耽擱,還不待林巉說完,便一把拉住林巉的手消失在屋中。 他既已破了守門大陣,府中混入修士肯定已經瞞不住了。復玄干脆不再掩飾,將一路上遇到的法陣直接盡數震碎,若是遇到較為精妙、他不能出手的陣法,他便會看向林巉,林巉則會以一種“關鍵時刻還是得為師出馬”的眼神看他一眼,然后出手隨意破去,再跟著復玄肆無忌憚地繼續向前掠去。 不遠處的一間臥房中,石九感受著城主府中被不斷破開的陣法,一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俄爾,他站起身來,向內室走去。 第40章 石九 感受著不斷崩碎的陣法,石九終于坐不住了。這幾日寧安城依舊風平浪靜,秋明如那里可能已經出了差錯。 不中用!石九心里暗罵道。這段時間他一直聯系秋明如,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想來是兇多吉少。如今他所在的城主府布下的大陣又被人接連破去,分明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