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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孩子氣讓林巉不由得想到了復玄。 不知道復玄是不是還在閉關。 自己出爾反爾獨自下山,想必復玄醒來后心里應該會很失落。 都怪那個吻,簡直是讓自己昏了頭,什么都來不及想,幾乎是逃似的下了山。 以前自己去個別處,他吵著鬧著也要跟著自己,如今卻一聲不吭地閉關去了,一定是難過了。 自家徒弟從小便被自己寵成了個樣林巉自己心里也清楚,這次不知道又要怎樣哄、哄多久才能哄好了。 林巉想到此處,懊惱之余不禁又有些頭疼。 “真君在想什么?”休徵君看著微微出神的林巉,不由得出聲問道。 “沒什么。”林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休徵君看著林巉,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眼底深處卻一片幽晦。林巉嘴上雖說沒什么,但剛才他的神情,分明是想到了某個很重要的人。 他想到了誰? 休徵君緩緩隱去眼中陰翳。 洞中昏暗,林巉并沒有發現休徵君的反常,他只是皺眉看著休徵君向他伸出的手,一臉的嫌棄。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林巉問道。 休徵君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實在無奈的模樣道:“真君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林巉想了想,好像這的確已經是能跟休徵君觸碰最少的方法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后極不情愿地把手放到了休徵君的掌中。 林巉的手生得極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優美,除卻指腹處有些些許常年練劍磨出的繭子,幾乎沒有一點瑕疵。這雙手不似主人那樣冰冷,反而帶著一些暖意,甚至還有些軟。 休徵君顫了顫眼睫,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將手若無其事地合攏,把這塊暖玉緊緊地握在掌中。 林巉極不習慣與人這樣親密接觸,他的右手被另一只手的溫涼包裹,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抽了抽手,卻絲毫沒有拽動。 林巉安慰自己道,現在握緊一點是休徵君為了下水后好拉住自己,不要多想 河水冰涼,沒有了靈力護體更覺刺骨。林巉在河邊磨磨蹭蹭不愿意下水,完全不像一個泡慣了萬年寒潭的人。若是修煉必要,林巉絕無二話,但如果是跟修煉無關的受罪,林巉便會變得格外嬌貴。 他從來都是不讓自己多吃一分苦的性子。 林巉一臉凝重地看著那河冷水,猶如那河水是個什么不得了的猛物一般。 休徵君看著在岸邊磨磨蹭蹭的林巉,失笑不已。 “真君,水中習慣后就不冷了。”他輕聲哄道。 林巉并不吃他這一套,皺著眉頭理也不理他。在林巉還想繼續磨蹭時,右臂忽然傳來一陣大力,將他直直拽入水中。 刺骨的涼意鋪天蓋地襲來,但瞬息間,他便墜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在無邊的水壓中,他被一個男人緊到甚至帶有禁錮性地抱在懷里,他貼著那人的胸膛,仿佛心跳聲都跟那人交融在一起。 林巉不由得渾身一炸,但在水下的環境中,他奮起的掙扎都被休徵君輕輕松松地盡數化解,甚至一個不留神間,自己還嗆了一口水。 這口水嗆得他瞬間亂了氣息,他下意識緊緊抓住了橫在他身前的手臂,腦中一片空白。 混沌間,他只覺得下頜被人捏住,下一刻,一個溫軟的物什便貼上了他的唇,度來了一口空氣。 林巉直接懵了。 四周寂靜,水波溫柔,他窩在休徵君的懷中,與他唇齒相依。溫暖的懷抱嚴嚴實實地包裹著他,將河水的冰涼盡數隔去。 他震驚到睜大了雙眼,那張面具從未離他如此近過,仿佛上面的每一縷花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休徵君緊緊地看著他,黑沉沉的眼底一片深暗,恍惚間猶如吸人神智的深淵。 林巉回過神來開始奮力掙扎,但他不熟水性,掙扎中不僅嗆了更多的水,反而讓休徵君吻得更深。 林巉眼角泛紅,不知道是被水嗆的還是被休徵君親的。最后他沒有力氣再掙扎,無意識般地抓著休徵君胸前的衣衫。這種無助的動作落在休徵君的眼中,林巉意識模糊間仿佛聽到休徵君輕笑了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斑斕的魚群游到了他們身邊,如同一匹流光溢彩的綢緞,將他們緩緩圍繞其中。 林巉只覺得眼前似有迷霧襲來又緩緩散去。 待他重新清醒后,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凡間的街口,回到了少年十三四歲時的身形。 他的身前站著嚴泊、方處然、程振鷺跟溫扶歌。嚴泊那時已是青年模樣,卻依舊跟年少的程振鷺與溫扶歌笑鬧成一片。 少年方處然冷著一張臉,被嚴泊牽著,任憑嚴泊怎樣逗他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小巉,是不高興嗎?”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林巉側過頭,才發現他被一個白衣男子牽著。那白衣男子眉目清雋,唇角天生微微上揚,仿佛隨時隨地都在微笑,猶如春風,讓人見之便不由得心生好感。 這副面貌林巉幾乎刻骨銘心。 “師父……” 林巉看著他,愣愣道。 徐吟生看著呆愣的林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嘆了一口氣道:“怎么這么呆?以后可怎么討姑娘歡心。” 俄爾,他又說道:“不對,我們小巉生得俊,天賦又好,自然是會有許多姑娘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