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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了赤金在重山派禁地待了幾年后,嚴泊就把赤金逮到重山上去了,揚言要讓赤金把這幾年從重山派禁地中搜刮到的寶物都通通吐出來。林巉見不得祝風無所事事地在他面前晃悠,就把他趕去重山了,讓他在旁邊盯著,免得嚴泊跟赤金打起來。 屋子里只有他跟復玄兩人,里里外外都被林巉下了嚴密的禁制。以復玄為中心,林巉布下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陣眼處的靈石源源不斷為復玄融合睚眥骨提供著靈力。 絲絲縷縷的血氣不斷從復玄體內蕩開,散在房間中,到最后幾乎整個凌霜峰峰頂都縈繞著絲絲血紅。 若是其余五派還在,見此場景免不得又要旁敲側擊一番,流言四起了。 復玄閉著眼,幾乎陷入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他看到天地皆為一片血海,而他獨行其中。 一絲一縷的血氣不斷從四面八方涌入他的體內,一股難以控制的嗜血之意從他心里逐漸升起,不斷沖擊著他的神志。 一個聲音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個廢物。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但是我知道,你渴望力量,你還渴望血,既然渴望,為什么要壓抑呢? 你是個廢物,只有廢物才忍耐。 就好像你看著那個男人抱著你的師父一樣,你只能站在一旁,你永遠都只能站在一旁。 你竟然喜歡你師父。 簡直是寡廉鮮恥,癡心妄想。 你永遠都得不到他。 “住嘴……”復玄艱難道。 “什么?”林巉只聽到復玄呢喃著什么,太模糊了,他沒聽清。 林巉湊上前去,想要聽清,卻驀地對上復玄睜開的雙眼,那雙眼睛不同往常,原本漂亮清澈的琥珀色變得猩紅如血,透著一股濃郁的悍戾與狂暴。陌生得讓林巉心頭一驚。 林巉剛想退后,便被復玄撲倒在地,他想起身,竟發現自己居然被壓制得一動不能動。 “昕白?”林巉輕輕喚道壓在他身上的復玄。 卻一直沒有回答。 林巉輕輕推了推復玄,依舊推不動。 復玄埋在林巉的脖頸處,拉扯倒地間,林巉的衣領微微散開,白皙的肌膚透著些許的寒涼的氣息。復玄將幽深隱于眼底,咬住林巉肩窩處的一塊肌膚,用牙輕輕磨了磨。 這個動作危險得讓林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昕……昕白!”林巉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復玄壓下自己心里的渴望,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手下松了松鉗制林巉的力度。 他一松力度,林巉就察覺到了,連忙推起復玄想要起身。 誰知林巉剛一抬頭,就碰到了復玄無意識一般低著的其實已經等待已久的唇。 復玄看著直接愣住的林巉,想道,他現在的確很弱,但他會努力變強。 他不是廢物。 他忍耐只是害怕嚇到林巉。 他喜歡林巉,他一直都知道。 融骨太疼了,他想要一個甜頭。 第18章 后山 林巉一臉平靜地把陷入昏迷的復玄扶到床上,然后飛也似的逃竄回了房間中,“砰”地一聲摔上房門 怎么會! 林巉死死捂住自己的臉。 他居然…… 他居然親了自己的徒弟。 自己從小養大的徒弟! 簡直荒唐! 林巉用力搓著自己嘴唇,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從凌霜峰峰頂跳下去了。 徒弟知道嗎? 林巉忽然想到這個要命的問題,只覺得五雷轟頂。 應該……不會吧。林巉紅著老臉,仔細回想了當時的場景。復玄雙目猩紅無神,應該是迷了神智,對外界感知混亂。 但他是在被自己親到后才陷入昏迷的,他會不會有察覺? 現在去跳凌霜峰還來得及嗎? 正在林巉胡思亂想的時候,被他緊關的房門忽然被人叩響,林巉被驚得一個哆嗦。 “巉巉,你在嗎?”屋外傳來祝風的聲音。 不是復玄。 林巉狠狠松了一口氣。 他靜了靜心,若無其事地把房門打開,平靜地對著祝風道:“何事?” 祝風只覺得今日的林巉臉紅得不正常,但看其神色依舊沉穩,想來沒什么大事。 他壓下心中的怪異,對著林巉說道:“靈淵秘境異動,可能是要提前開啟了,我們最好盡早出發。” 林巉皺了皺眉頭,問道:“消息可靠嗎?” 祝風:“穎月、君仁、北九等派已經得到消息,正在清點弟子。若你……” 林巉搖了搖頭,繞過祝風,往隔壁的房間走去。 “弟子有振鷺帶隊,我此行只是為了探明睚眥骨,便不跟她們一處了。” 林巉推開房門,走到內室。 “這是……”祝風跟著林巉走到內室,看到昏迷之中的復玄,皺眉道。 林巉顧不得胡思亂想,伸手握住復玄的脈門,一股本源靈力在復玄體內小心翼翼地轉了一圈后穩穩地停在了暴動之處,緩緩將暴動的睚眥骨包裹起來。 “沒有大礙,只是睚眥骨太過暴虐難馴,昕白根基尚淺,一時壓抑不得,被迷了心智。”動用了本源靈力后的林巉面色有些蒼白,他放下復玄的手,又站起身來在復玄周圍布下了繁密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