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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巉看著絕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微微一愣。 “師妹?” 第6章 自封 程振鷺火急火燎地御著意寧劍一路破風而行 凌霜緊跟八尺之后,林巉給懷里睡得正香的狼崽子施了一個避風咒,又怕他冷著,從儲物空間中拎了一件外袍,把狼崽子緊緊實實地裹了起來。 程振鷺看著林巉這么寶貝一個小崽子,皺眉剛想說話,林巉便開口問道:“重山派怎么了?”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掌門師兄呢?” 程振鷺聞言,忍不住呵罵道:“這個白癡,有了心魔一聲不吭,自己藏著掖著。前段時間小師妹見他一個月都沒有蹤跡,覺得反常,便去了一趟重山。” “結果卻發現他陷入昏迷,自封道心!” 程振鷺咬牙切齒,一雙鳳眼卻在黑夜中隱隱泛起細碎的水光。 林巉緊緊皺著眉頭:“怎么會這樣?” 凌霜意寧破風而行,幾乎看不到殘影。人間寧靜,月光卻追不上這兩個趕路人。 只聽得程振鷺一聲輕輕的嘆息。 林巉:“那……二師兄呢?” 程振鷺側過臉,抬手迅速擦了一下眼角,又恢復了幾分之前銳利的模樣。 “你到了就知道了。” —————— 重山派與南城相隔近萬里,也不知道程振鷺是怎么找到林巉的,他們連夜兼程,凌霜意寧快到極致,也才在破曉之時堪堪趕到。 “師父。” 林巉剛收起凌霜,便覺得衣襟緊了緊,低頭一看,發現懷里的小崽子醒了,可能忽然到了一個新環境心里害怕,小崽子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緊緊抓著林巉的胸口的衣衫。 林巉拍了拍狼崽子的后背,安慰道:“沒事,我們是回到重山派了。” 狼崽子知道林巉師承重山,聞言不由得有些好奇,新環境帶來的不適消散了些許,開始悄悄打量周圍環境。 林巉揉了揉狼崽子的頭,可能是小時候被父母在面前身隕的場景刺激到了,狼崽子的膽子一直很小,粘他粘得緊。 不過也沒什么大礙,林巉想到,狼崽子還小,長大了就好了。 林巉:“你程師伯昨夜來訪,重山派出了事,所以我們提前回來了。” 狼崽子“嗯”了一聲,緊緊抱住林巉的脖子。 重山派據第一修真大派已有幾百年,上一任掌門徐吟生得大機緣飛升得早,座下的五個弟子羽翼未豐,偌大的重山派直接砸在了他們身上 大師兄嚴泊一言不發,接過掌門之位后,便閉關一年,一朝突破至元嬰。 重山派新掌門未至百歲便結成元嬰,雖年輕,卻絕不可小覷,在震懾住各種窺視的目光后,嚴泊成功在群狼環伺中穩定下重山派的局面,首先為師弟師妹撐起一片安寧。 后來方處然孤身入禁地,林巉自淬浸寒潭,程振鷺剜心融劍,人劍相通;溫扶歌以醫入道,日夜不歇。 重山派新一代以令人膽寒的速度成長起來,扶大廈于將傾,將原本搖搖欲墜的重山派死死地釘在了第一派的位置。 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雖還未天亮,重山派乾坤廣場上也陸陸續續集結了早課弟子。程振鷺與林巉不想驚動弟子,便使了個術法,直接掠向主峰重山。 重山綿延數十里,峰頂卻也只有一座小小的院子,種著一片四季常青的常青樹。 風過林海動,庭院無人。 屋里還燃著過夜的殘燈,嚴泊靜靜躺在榻上,臉色皎白如玉,微卷的睫毛柔柔地撫在眼下,呼吸平穩而清淺,如同只是在尋常淺眠。 桌旁坐著一個少女,身著淺粉衣裙,整個人如同沾染了山間草木的靈氣,顯得清澈脫俗。她看著面前的幾株靈草,眉頭緊簇,一雙秋水明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與焦慮。 嚴泊是自封道心,溫扶歌不敢強行喚醒,只能誘導嚴泊自己醒來,心魔只有靠自身解決,如借助外力,只會火上澆油。 可就算是擁有最好清心醒神效果的靈草,用在嚴泊身上也不見有絲毫反應。溫扶歌想用自己溫和的靈力進入嚴泊體內探究一二,也被嚴泊周身的護身靈力抗拒在外,溫扶歌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再好的醫術,遇見完完全全抗拒的人,都是沒用的。 正憂慮著,一方青色的袍角在她余光中出現,并且停留在她身側。溫扶歌一抬頭,就看見抱著小崽子的林巉站在她身邊。 “三師兄!” 溫扶歌仿佛終于有了主心骨,她撲到林巉身上,瞬間紅了眼睛。 林巉一只手抱著狼崽子,不得空,便把狼崽子放下,拍了拍仿佛一直長不大的小師妹的后背,說道:“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哭鼻子?” 狼崽子被放到地上,有些不樂意,但看見好像師父有重要的事,便懂事地壓下不高興的心情,牽著林巉的衣角乖乖站在林巉身后,腕間的金鈴輕輕作響。 “三師兄我太沒用了……我喚不醒大師兄。” 溫扶歌以醫入道,當初在門派將傾之時,嚴泊、方處然他們都站在最前沿,她幫不上太大的忙,只能不分晝夜地埋在草藥堆里來提升自己醫術。 她想著,只要自己再厲害一點,師兄師姐們或許就可以輕松一點。 后來程振鷺為了提升境界,不惜鋌而走險,剜心融劍,要不是嚴泊發現程振鷺長命燈有異動,及時用自己的本命靈源強行鎮壓下人劍相斥,恐怕程振鷺已經身隕道消。事后,嚴泊替程振鷺受了極其重的反噬,溫扶歌細心將養了好幾年才勉強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