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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報復計劃[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68

    沈灼將視線收了回來,病房的窗簾是拉開著的,國外的病房普遍樓層不高,他這里大概只有二樓,向外看過去可以看到幾個可愛的外國小孩在院子里迎著陽光玩耍。

    “為了你的健康考慮,我們建議你立刻住院,安排手術。”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我們建議你立刻住院,準備手術。”

    ***

    Enna說完話就去看沈灼,卻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兩人的對話上。

    她皺了一下眉,順著沈灼的視線向窗外看去,外面是正在玩鬧嬉戲的小孩兒,他們的家長也跟在旁邊,三三兩兩的聊天。

    而沈灼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像是在看那些玩耍中的孩子,又像是在看些別的。

    總之沒有一點Enna想象中的慌亂,難過甚至憤怒。

    就像生病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個極為陌生的旁人。

    “沈先生?沈先生你在聽嗎?”Enna將手里的東西遞給旁邊的醫(yī)生,伸出手在沈灼面前晃了晃。

    沈灼的視線終于被Enna吸引了回來,他似乎有些留戀的又看了一眼窗外,才轉過來嘆了口氣道:“不是說還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性質嗎?”

    Enna似乎沒想到沈灼會這樣說,微微愣了下才道:“的確是這樣。現(xiàn)在的片子只能看出來左肺陰影,但是具體還要做活檢。”

    沈灼點了點頭,像是微微想了一下后才道:“既然現(xiàn)在結果都沒出,就等一等吧。”

    “等什么?”

    Enna有點不能理解,下意識開口說了一句英文,然后才又轉換成中文道,“沈先生,無論結果是怎么樣。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都是一顆定時炸彈,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醫(yī)生方面都希望你能盡快辦理住院開始具體治療。”

    “非常感謝你們。”沈灼溫和的笑了笑,他將手中的報告單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然后看了看吊瓶中的液體量,接著用沒有打吊針的另一只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他的語氣十分客氣,帶著絕對的禮貌,和他平時在工作中的狀態(tài)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知道英國的醫(yī)療系統(tǒng)也很發(fā)達,”沈灼停頓了片刻,對Enna道,“但你知道中國人有個成語,叫‘客在異鄉(xiāng)’。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回國接受治療。”

    “可是你現(xiàn)在……”

    “我知道,可是我現(xiàn)在身上還有調查中的案子。”

    沈灼笑瞇瞇的彎起了嘴角,難得有些狡黠的看了眼Enna,“但是英國不是號稱人道主義大國嗎?看在我這種特殊情況的面子上,不知道能不能特批讓我先回國呢?后續(xù)如果還有需要詢問的地方我可以視頻配合。”

    “沈先生,案情是案情,身體是身體,兩樣不可混為一談的。”Enna有些無奈,“你不能拿你的身體跟調查局開玩笑。”

    “嘖,你們外國人就是死板。”

    沈灼搖了搖頭,“我的個人信息你們應該全都了解清楚了。要是硬把我扣在英國,最后治不好死在這兒了,你就不怕我國內那邊的朋友再來找你們麻煩?”

    看到Enna有些遲疑的模樣,沈灼決定再添一把火。

    “再者說我好歹國內還有一個公司,無論怎么可能也不可能自己想把自己弄死。”沈灼將自己舒舒服服的靠回了床上,“怎么樣?我可以跟你簽協(xié)議,回去了一定也會百分之百配合你們調查。”

    Enna低下頭看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的沈灼,他因為之前一直是昏迷狀態(tài),所以就算是在病房也沒有辦法更換病號服,所以一直還穿著在車禍發(fā)生那天的襯衫。

    純白的襯衫,袖子微微卷起來,很干凈的搭配。

    就算是在床上躺了兩天,也沒有褶皺的很厲害。

    沒有白人身上的體味,為人溫柔客氣,五官清雋,對待他人耐心十足。

    欣賞是一種正確的人生態(tài)度,無關感情和其他,純粹是一種閱歷的判斷。

    雖然靠在床上的這個男人面色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但卻依舊有自己的氣質。

    如果沒有生病,他應該是一個格外完美的男人。

    Enna沉默了好半天,像是終于被說服一樣的從床邊上站起了身,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幫沈灼將室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

    “我?guī)湍闳ド暾垼羁鞈撁魈炀湍苡薪Y果,你等我一下。”

    “太感謝了。”沈灼格外禮貌的對她道謝,伸出沒有輸液的手 跟Enna握了一下,“那我等你消息。”

    “嗯……”兩人說的這幾句話都是用中文,Enna也沒有翻譯給醫(yī)生,說完了之后就站起身來,跟著那名白大褂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里終于又剩下了沈灼一個人。

    雖然房間不大,但是一個人多多少少仍然顯得有些空曠。

    沈灼下意識又向外看了一眼,剛剛在醫(yī)院草坪上玩耍的那些孩子已經不在那里了,連帶著旁邊剛剛站著的幾個家長也紛紛走開。

    草坪上顯得很安靜,像是才發(fā)生不久的熱鬧不復存在。

    沈灼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陪他的母親住院。

    那時候他們很窮,根本住不起單人病房,也沒有可以插隊走后門排病房的錢,被本來在后面排隊的幾個病人搶走了好幾次病房。

    那個可憐的女人就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臨時的床位上躺了許久,本來就偏瘦的體型變成形銷骨立,才終于等到了一張病床。

    那張病床才剛剛死了一個人,其他病人嫌晦氣不愿意住,所以才輪到了他們。

    是走廊最盡頭的一間病房,里面只有兩個床位,小小的,擺了兩張床之后就擺不下其他東西了。

    不過房間外面就是醫(yī)院的草坪,透過隔著護欄的窗玻璃看過去,偶爾可以看到在草坪里玩耍的小孩子。

    房間的另一張床上是一個頭發(fā)已經全白了的老爺爺,瘦骨嶙峋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顫巍巍的給了沈灼一顆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