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沈灼下意識瞅了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

    “行，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離結(jié)束還有兩天是吧？”

    “是的！”Aimee看了下行程表，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問了句，“對了沈總，你手機沒電了么？剛剛蘇董給我這里打電話找你。”

    沈灼這才想起來了被自己關(guān)了機的手機，隨意點了點頭：“沒電了。”

    Aimee是蘇凈丞那邊過來的人，問兩句實在無可厚非。沈灼站起來拿椅背上的西裝，又聽到Aimee多問了一句：“沈總……那個，蘇董今晚回來的話，你今晚的飯局還去么？”

    沈灼穿好西裝外套，帶了幾分驚訝的看了一眼Aimee，隨機用手捏了捏眉心：“我說小可心，人家蘇董還因為我不去接機的事兒氣我呢，咱就不上趕著貼上去了好不好？你去收拾收拾，今晚咱提前點過去，別讓王總等了啊。”

    他和蘇凈丞的事兒那司機肯定知道，至于Aimee……沈灼還真不確定。不過重來一次，沈灼再也不想把工作和感情拉成一堆，亂得像一團麻。

    再說，他這是給蘇凈丞掙錢呢不是？

    第4章

    第四章

    沈灼接到蘇凈丞電話的時候還在飯局上，對面是“尚時”的王總。看他年輕又是小公司的，使勁灌他。

    沈灼特地讓Aimee帶了兩個小模特，但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用。人家還是指名道姓一杯一杯來。

    想了想好像和“尚時”沒什么瓜葛，估計是人家今天不爽。沈灼挺無奈，他資歷淺，好不容易來了個愿意談贊助的，實在不能推卻。

    沈灼挺能喝，這是以前練出來的功夫，仗著年輕喝到過胃出血，在醫(yī)院里吊著水給蘇凈丞打電話，結(jié)果還是蘇凈丞新收的一個小情兒接的。

    他至今都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不提也罷。

    推杯換盞的喝了好幾兩白的，沈灼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竄天猴了，陪著笑借口放水躲了出去準備緩緩。

    站在洗手間里洗了把臉，感覺人清醒了不少。沈灼這才感覺到兜里的手機震動，忙拿起來接了。

    蘇凈丞此時的語氣已經(jīng)很不好了，連名帶姓的在電話里面罵道：“沈灼！你特么的膽子不小啊，你干什么呢！”

    沈灼倒是知道今天蘇凈丞心里估計不爽快，但也沒料到他能在電話里就發(fā)作，這人一向要面子，表面紳士的很，他放緩了語氣溫和道：“今天中午手機沒電了嘛，下午才剛充好，你回來啦？還順利嗎？”

    聽沈灼口氣還算清醒，蘇凈丞心里的火氣一蹭一蹭的往上跳：“你特么少給我岔開話題？不是說晚上一起吃飯么。你搞什么要去找贊助？還去找了‘尚時’那個色佬？”

    這話就有些不客氣了，而且您也沒答應(yīng)要一起吃飯啊……

    沈灼面無表情的盯著洗手間里的鏡子，手一動一動的敲擊著大理石面，聲音里卻帶著笑意：“這不是最近忙選秀的事兒么？這事上次我打電話跟你報備了呀，今天你是怎么了，人家王總……”

    電話那頭掛了電話。

    沈灼無所謂的鎖上手機，對著鏡子笑了笑，然后森森然的轉(zhuǎn)身回了包廂。

    他太了解蘇凈丞那人了，他喜歡聽話又溫柔的情人，也沒有足夠的耐心哄人。可惜這事兒可怪不到自己頭上來。

    ***

    飯局完了已經(jīng)九點多了，王總終于松了口，說找個足浴坐著一起看看策劃書。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沈灼當然不可能說不，便找了間20小時營業(yè)的足浴館，叫了兩個年輕點的按摩師。

    兩個按摩師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臉上帶著笑，沈灼不知道給王總按的那個功夫如何，反正自己身邊這個是總往他身上貼。

    說實在的，沈灼是個不折不扣的雙，如果不是上輩子被蘇凈丞從一開頭就掰彎了，他也想過結(jié)婚生個孩子，過過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這個小按摩師蹭的沈灼有點尷尬，又不能太明顯的表露，只能一臉尷尬的偷偷瞅了一眼王總那邊。

    王總整個表情倒算是很放松，也不知道是策劃看的還是按摩師按的。

    王總湊在那個按摩師耳邊低低說了句什么，然后才滿面紅光的轉(zhuǎn)到沈灼這邊，似乎挺滿意道：“沈總這么年輕，點子真是很多，以后前途無量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能小看。”

    沈灼趕緊謙虛的賠笑：“王總謬贊了，還要多靠王總的牽線和鼓勵啊。”

    “聽說你是蘇董請來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非常敬業(yè)啊，”王總既沒說簽也沒說不簽，反而在足浴的榻榻米上躺下來，衣襟開了些，露出啤酒肚和胸/前的一團黑，隨即頗有些不明意味道，“倒是沒聽他身邊有這么能干的經(jīng)理人，我剛開始還以為你是蘇董新的小情兒呢。”

    您可真會猜。

    沈灼看這情況，兀自笑了下，平聲道：“王總說笑了，我和蘇董可是正經(jīng)的雇傭關(guān)系，再說了，您看企劃案上明明白白寫的是利益分成，可不是人際交往。”

    王總似乎要說什么，但兜里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聽，先是殷勤的客套了一番，然后又轉(zhuǎn)向沈灼仔仔細細看了一番。最后對著電話笑得有些夸張：“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蘇董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下次一起吃飯啊，好的好的！”

    沈灼用腳都能想出來電話另一頭的人是誰了。

    很快王總也打破了他的思緒，談了一晚上的那張橫rou臉此刻顯得尤為可親。

    王總也沒明說剛才電話的事，只是突然格外爽快的伸手拿過了合同：“既然如此我就期待沈總?cè)蘸蟮谋憩F(xiàn)了。”

    ***

    沈灼坐在車里給蘇凈丞打電話，打了一個沒通，又打第二個，打了四五次之后終于接通了。

    然而接電話的不是蘇凈丞，是個挺娘炮的聲音，細細的帶著像是一掐就能掐斷了，還帶著幾分嬌氣和不耐煩：“喂，哪位啊，凈丞他在洗澡呢。”

    沈灼伸手給前面的司機指了個方向，語氣特別溫和，帶著公事公辦的味：“誒，你好。我是沈灼，是鼎丞的經(jīng)理。方便的話麻煩你給轉(zhuǎn)告一聲，就說事兒辦妥了，改天請?zhí)K董吃飯當面道謝。”

    那頭的人估計也沒想到這么大半夜打電話是為了公事，語氣頓時客氣了幾分，說了好又客氣的道了再見。

    司機跟沈灼確認：“回您家么？”

    沈灼撫了撫額頭，覺得酒醒的差不多了：“算了，回公司吧。我去加個班。”

    “鼎丞”娛樂這次選秀規(guī)模不大。因為準備時間不夠充裕，為了擴大宣傳力度，特地選了幾個文化知名度高的城市做了宣傳。所幸參與的人倒是挺可觀，沈灼也早早就買了水軍開始造勢，終于開始海選的這幾天話題的熱度每天都在看漲。

    要說多有把握沈灼也說不準，畢竟上輩子他也沒經(jīng)驗，“鼎丞”走了不少彎路。關(guān)鍵的幾個轉(zhuǎn)折還是靠著蘇凈丞拉了一把才給拉了回來，這也導致了沈灼日后對蘇凈丞的依賴與日俱增。

    固定的投資就那么多，最近更是沒什么業(yè)績。選秀選手交的那點可憐的報名費更是九牛一毛。沈灼也不好意思向蘇凈丞開口，所以才去找了幾家公司拉贊助，到今天才勉強把資金缺口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