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箭上有毒
“多謝容上兄,但是此乃家事,就不勞容上兄cao心了。”簡荀拱手跟容上齊客氣的說道。 亦風站在簡荀身邊,抬頭看著戚堯。 戚堯也看著亦風,一開始就知道他身份非富即貴,卻沒想到竟然這么富貴。 當初救亦風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是刺殺容上齊的一份子,要是知道的話,她肯定是不會救他的,哪里有后來的那些緣分。 看來,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妙,現在容上齊跟簡荀都握手言和了,更何況是亦風這個小幫兇。 梁皇有些狼狽的被簡荀綁成一個rou粽子,跪在地上嘴角滲著血跡,眼中卻透著不甘與傲慢。 “既然如此,那簡兄自便吧。”容上齊騎在馬背上,無所畏懼的低頭看著他們兄弟幾個。 皇室之間,哪里來的骨rou親情呢?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簡荀看著梁皇簡章,問道:“簡章,你我一母同胞,你如何忍心做這種事情!” “別廢話,現在我被你所擒,要殺要剮隨你便。”簡章倨傲偏激的昂著頭。 “二哥,你跟大哥認個錯,大哥或許能饒你不死!”亦風皺著眉頭看著簡章。 簡章卻‘呸’了一聲,歪著腦袋看向簡荀,說:“你一生下來就是太子,當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感受了,俗話說得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便殺,別在這兒假惺惺!” 簡荀皺著眉頭,他如何能夠忍心殺了自己的親兄弟! 但是簡章卻對兄弟父親 痛下殺手,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留著? “大哥……”亦風看著簡荀,想為簡章求情,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簡章的罪孽太深了。 簡荀沉默了一下,才說:“來人,把簡章押下去關起來,聽候發落。” 既然不能快刀斬亂麻,那么就關起來,慢慢想該如何處置。 很快有幾個士兵上前,把簡章拉了下去。 容上齊面無表情的看著簡荀,問:“簡兄與我父皇的契約,請不要忘了。” “容上兄放心,待我登基之后,定親自派使者將契約送到容國。”簡荀說罷,看了戚堯一眼,接著說道:“順便將靖瑤公主迎回梁國。” 戚堯嘴角微微揚起,聽到簡荀還記得靖瑤公主,她就放心了。 容上齊看了戚堯一眼,再回頭看著簡荀,才跟身后的幾個將領說道:“回營。” 戚堯跟著容上齊調轉馬頭,朝容軍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簡荀一眼。 卻也是回頭看去的這一眼,讓她無意中看到了從某處荊棘叢中飛過來的一支短箭,而這支短箭的目標,正是在她身旁的容上齊。 事出緊急,戚堯只想著要讓容上齊躲過這一箭,卻忘記了她就騎馬走在容上齊身邊,若是容上齊躲過了這一箭,那么這一箭就落在了她身上。 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抽出手中的佩劍,往容上齊騎的馬屁股上劃了一劍。 馬兒吃痛,嘶嘶叫了起來,然后就撒腿朝前跑去。 容上齊跟馬兒從她面前跑開之后,戚堯親眼看著那支短箭從剛剛容上齊所在的位置上,射向她的肩膀處。 最后‘噗’的一聲,短箭射入她肩膀,沒入了她的骨rou里。 她的身體也因為慣性,從馬上摔了下來,嘴里驚叫一聲:“啊!” 容上齊使勁拉住發狂朝前奔跑的馬兒,可等到他勒緊了韁繩 ,將馬兒剎住腳步時,回頭一看,戚堯已經從馬背上掉到地上去,白色的盔甲肩膀處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的心猶如玻璃碎片破碎一般,發出了清脆動聽的聲音,泊泊淌著血,叫人痛不欲生。 他調轉馬頭,策馬奔回戚堯落地的位置,翻身下馬抱住躺在地上的戚堯。 身邊張就跟林候幾個人已經開始戒備了起來,容軍士兵也從新握起了刀劍準備戰斗。 然而這一切容上齊都沒看到,他只看到,他的妻子,他最心愛的女人,此時此刻正流著血躺在他懷中昏迷不醒。 “叫軍醫,快叫軍醫……”離不遠的簡荀看到這種情況,也飛奔跑到戚堯身邊,大聲朝身后的人喊。 容上齊則是把戚堯抱在懷中,看著戚堯肩膀上依舊不停流出來的鮮血,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咬著牙,臉色鐵青。 他身上的危險氣息不言而喻,似乎有股龍卷風在他四周圍形成,令所有人都畏懼不敢靠前。 而他的眼里,只有戚堯,只有她不停流血的肩膀,而且,流出來的鮮血,似乎開始變得發黑。 箭上有毒! 容上齊咬著牙仰頭大喊:“軍醫呢!軍醫呢!” 這里是戰場中央,軍醫都在各自軍營中救治傷兵,哪里會出現在這里,就算是簡荀剛剛已經派人去叫了,只怕也要等上一等。 而容上齊看著戚堯肩膀上傷口流出來的血顏色逐漸變成暗紅色,心里更加慌亂,箭上有毒,她此時此刻危在旦夕! 不顧一切,他抱起戚堯,飛奔上馬,將戚堯緊緊的摟在懷里,然后提劍在馬屁股上劃了一道血口子。 馬兒吃痛,狂奔起來。 容上齊拉緊韁繩,控制著馬兒奔跑的方向。 士兵們自覺為他跟失控的馬兒讓出一條路來,這條路通往大軍軍營。 容上齊邊策馬狂奔,邊低頭看著戚堯,在她的耳邊一直不停的低聲說道:“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 戚堯似乎聽見容上齊的呼聲,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容上齊扭曲起來的整張臉,臉色黑到發紅,干澀的眼中看不見淚水,卻看到了他無限的恐懼。 他在害怕什么? 戚堯感覺自己好累好累,累得快要閉上眼睛了,就想要睡一覺。 但是潛意識里,她又艱難的提起手,顛簸之中舉到容上齊的臉上。 容上齊策馬狂奔,突然感受到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低頭一看,竟是戚堯微微睜開眼睛在看著他。 他騎著馬,一手又抱著她,所以沒有多余的手去抓住那只摸著他臉的冰涼的手,只皺著眉頭,傷心欲絕的低頭看著她說:“快到了,軍營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