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解救
簡荀淺淺的笑了笑,慵懶的伸了伸懶腰,轉身對著大殿前面那往下傾瀉的樓梯,然后才慢悠悠的說:“當然遣人去通傳過了。” 容上齊健碩筆挺的站在大殿之前,等待著大殿里面傳來太監的宣傳聲。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之后,緩緩往上攀爬,給大地帶來了一絲絲溫暖,也給所有人帶來了一些希望。 沒過多久,大殿內的太監就高聲呼喊:“皇上有旨,請梁太子進殿。” 簡荀朝容上齊看了一眼,然后就進了大殿,容上齊沒有得到宣召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在殿外干等,殿外只能聽見一點點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么。 然,沒過多久,殿內的太監又大聲宣讀:“皇上有旨,宣齊王進殿。” 容上齊轉過身,深吸了口氣,一手拉起身前的衣擺,抬腳踏進了大殿。 大殿之內,皇上嚴肅的看著慢慢走進來的容上齊,一手摸著胡須面露難色。 “兒臣參見父皇。”容上齊朝皇上鞠躬行禮。 皇上輕咳了一聲,說:“平身吧。” 容上齊這才站直了身體,抬頭看著皇上,問道:“父皇宣兒臣所謂何事?” 簡荀眉頭動了動,依然是淺淺的笑容,看著容上齊。 皇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適才梁太子與朕解釋了戚堯那封書信的事情,也證明了戚堯并非投敵叛國。” 容上齊低著頭,心思卻飛快的轉動,揣度不出那個坐在高位處的父皇,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父皇明鑒,洗清相國大人與堯兒的清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最終,容上齊只能說上這么一句恭維的話來。 簡荀卻眉頭動了動,因為他突然覺得容上齊很可憐,雖然都是皇室的人,但是簡荀在梁國,與父皇,與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是很親厚的,不像容上齊跟他父皇這幫冷冰冰。 他剛剛不過就提了一句,容上齊打算放棄與戚堯的婚事,皇上頓時就刷亮了雙眼,想必皇上也是不太愿意容上齊跟戚堯的這門婚事的吧! “朕知道,你以放棄戚堯為條件請梁太子出面證明戚堯的清白。”皇上說著,微微低頭看著容上齊,問道:“齊兒,你可想好了?當真要放棄戚堯嗎?” 容上齊微微瞇眼,說:“父皇,兒臣是答應了梁太子放棄戚堯。” “嗯?”皇上身子往后靠去,低著眉眼看著容上齊問:“但是什么呢?” 容上齊看了簡荀一眼,說:“梁太子能證明堯兒的清白,該當感謝,然而我也因此付出了代價,只不過……我答應太子放棄堯兒,但堯兒始終是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最后結局如何,還得征詢她,不是么?” 簡荀站在大殿中央,深感被容上齊將了一軍,微微瞇著眼睛,盯著容上齊問:“你是想要反悔?” “簡兄說的哪里話,我并沒有說一定要糾纏堯兒不放,但是若堯兒不愿放棄與我的婚約,那我豈能強求呢?”容上齊說罷,沖簡荀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后回頭跟皇上說:“還請父皇讓戚堯自己來定奪,如此父皇的聲譽也得以保全。” 坐在高處的皇上微微皺眉看著簡荀跟容上齊,覺得這是個燙手的山芋,他若是能置身事外,自然是好事,無論戚堯最后如何抉擇,都不會影響到梁國與容國之間剛剛才有所緩和的關系。 于是,皇上問簡荀:“梁太子意下如何?” 簡荀無奈被容上齊將了一軍,卻又不得不點頭回答:“就讓堯兒自己來定奪。” 皇上立刻點頭吩咐道:“來人,去把戚堯請來。” 說罷,皇上想起什么,又說:“順便把相國大人也一并請來。” 身后的太監應聲急忙退了下去。 這個消息帶到天牢的時候,戚堯才剛剛睡醒,還沒洗漱,那太監就急匆匆的跑來,跪在牢房門口把皇上的口諭說了。 戚堯點點頭,說:“本郡主跟父親都還未曾洗漱,還請公公安排。” 那太監陪著笑臉,說道:“奴才這就安排。” 于是,戚堯跟戚誠邦被那太監領著來到宮里的一處宮宇,分別洗漱一番換上衣裳之后,再一同來到大殿。 “罪臣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 “戚愛卿快快平身,是朕冤枉了戚愛卿。”皇上立刻陪著笑臉說道。 戚堯跟戚誠邦一起站起來,左看看簡荀,右看看容上齊,他們兩個的表情都好奇怪,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打起來的樣子。 “罪臣有罪,幸得皇上寬容,謝主隆恩。”戚誠邦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 從昨天進了天牢,到今天被放出來,這一天里戚誠邦似乎蒼老了許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滄桑。 他在牢中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曾經以為拿起了就不能放下的事情,他已經放下,既然已經看透,再不放下,只怕會再次砸到自己的腳背。 皇上點點頭,看到戚誠邦虔誠的表情,他還是挺滿意的。 隨后,皇上看向戚堯,問:“纖淑小郡主,天牢可怕嗎?” 戚堯眸光靈動,眨巴著眼睛琢磨皇上這句話的意思,隨后說:“戚堯謝皇上恩典,能夠到天牢一游,戚堯此生錦衣玉食,天牢倒是一處與眾不同的存在,令戚堯開闊了眼界,也更懂得敬畏。” 皇上聽罷,略作沉思,然后便是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你早就胸有成竹了。” 戚堯卻謙虛的低下了頭,說:“臣女不敢。” “朕問你,今日是梁太子救了你,若讓你選擇,你會選擇繼續與齊兒完成婚約?還是與梁太子一起赴梁國,成就一番霸業?” 戚堯一愣,抬頭看著皇上,這么說的意思,難道是想要取消她與容上齊御賜的婚事嗎? 大婚之日眼看迫在眉睫,皇上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容上齊,又看了看簡荀,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容上齊也完全沒有給自己任何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