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齊一愣，問道：“什么事情？”

    “就是，我跟七寶酒樓掌柜親昵的事情啊，別給本郡主裝啊！”戚堯瞇著眼睛，伸出食指指著容上齊。

    容上齊聳聳肩，無辜的搖頭說：“我真忘記了。”

    “你就不想知道宏菱郡主說的事情對不對？”戚堯好奇的問。

    容上齊挑挑眉，看了戚堯一眼，沉默了一下，還是自嘲的笑了笑說：“其實，想知道的。”

    戚堯心中暗自腹誹，這容上齊該不會回頭親自去調查吧！以他的能力，勾勾手指，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自己先打招呼，省得日后容上齊真的調查自己了，反而心里會有疙瘩。

    “宏菱郡主說的那個掌柜，其實是鳳歸茹啦。”

    容上齊聽到鳳歸茹的名字，眉頭動了動，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在心里微微警惕了一下。

    “我知道。”容上齊抬眼看著戚堯，然后笑了笑，說：“走吧，我送你回府。”

    “呃呃呃……那個，你真的不再問了嗎？你想知道什么本郡主都可以告訴你的。”

    戚堯一再想證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卻被容上齊拉著手朝前走去，人家根本就不理她好么！

    “誒誒誒……我要走了，總得去跟父親說一聲吧！”戚堯又說。

    容上齊還是不回頭，只是拉著她的手朝前走去。“睦月會去說的。”

    戚堯哦了一聲，任由容上齊拉著她的手，正好她的手被凍得有點僵硬，正好容上齊的手那么溫暖。

    大年初一夜里，皇宮到處都燈火輝煌，一路上遇到的太監宮女都行色匆匆，想來這次宮宴皇后真是下了血本了。

    出了皇宮，戚堯上了容上齊的馬車，容上齊吩咐馬車直接把馬車駕到七寶酒樓。

    戚堯好奇的看著他，問道：“為什么去七寶酒樓？”

    容上齊挑了挑眉，說：“聽說七寶酒樓的打包菜那么好吃，本王也想去打包一份。”

    戚堯嘴角微微抽動，瞇著眼說：“今天大年初一，廚師都休假回家團圓了，沒有人做菜。”

    容上齊淡笑不說，看著戚堯溫柔且寵溺。

    戚堯被容上齊看得有些窘迫，低下頭，把雙手埋在容上齊手掌心中不說話。

    容上齊攬著戚堯的肩膀，把她護在懷中。

    到了七寶酒樓，容上齊下了馬車，把戚堯扶下了馬車，見七寶酒樓并沒有關門，燈亮著，只不過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走吧，進去吧。”容上齊拉著戚堯的手朝七寶酒樓進去。

    戚堯被容上齊拉著，從后面看著容上齊的背影，雖然隔著厚重的披風，戚堯仍然能看出來，那身深紫色華服下的那個偉岸的男子。

    進到七寶酒樓，眼尖的看到樓上的燈籠都亮著，扯了扯容上齊的衣角，說：“上樓吧。”

    容上齊看了看樓上，松開戚堯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樓，二樓也沒人，他們兩個繼續上三樓。

    果然在三樓露臺上，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寒風中，白色的衣擺隨風飄揚，白色的背影屹立不倒，手里拿著一壺燒酒，面對著偌大的京城，獨自飲酒。

    戚堯看著鳳歸茹的背影，輕聲喚道：“師父。”

    鳳歸茹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嘲諷自己，又出現幻聽了。

    戚堯納悶難道自己聲音太小了，便加大了聲音，再次喚道：“師父。”

    鳳歸茹這次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戚堯的聲音，回過身一看，戚堯的面孔在他面前，有些模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伸手揉了揉眼睛，戚堯的面孔變得清晰。

    真的是她，她怎么會在這里？今天大年初一，她不是應該在家里陪家人，或者進宮參加宮宴的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丫頭，你怎么來了？”鳳歸茹喝了不少燒酒，身體有些餓恍惚，朝戚堯走了一步，這才看到戚堯身后還站著一個人。

    看到站在戚堯身后的容上齊，鳳歸茹頓時身體僵住了。

    戚堯笑著扶了鳳歸茹一把，皺著眉頭嘮叨：“師父，今天過年，高興也不能喝這么多酒，而且你就站在露臺上，不小心掉下去怎么辦？”

    鳳歸茹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嘲諷的笑了笑說：“我倒是希望真的能掉下去。”

    “師父，你說的什么話，大過年的，呸呸呸。”戚堯把鳳歸茹扶進了里面，把所有的門窗都關上，這才感覺溫暖一些。

    鳳歸茹看著容上齊，一直看著他不說話。

    心中的苦楚誰人能懂，偏容上齊這家伙是那樣優秀，優秀到他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地方讓他有借口把戚堯留在自己身邊。

    容上齊看著鳳歸茹，良久，才悠悠說道：“鳳宮主好雅興，一個人對著夜色，也能喝醉。”

    鳳歸茹皺著眉頭，他的身份在容上齊面前早就不是秘密，所以他一點也不在乎。

    “師父定然是好不容易放松下來，所以小酌幾杯，喝著喝著就喝多了。”戚堯抬眼看著容上齊，心中有些緊張，畢竟鳳歸茹曾經無數次想要殺了容上齊。

    “還是丫頭了解為師。”鳳歸茹瞇著他的丹鳳眼，悠悠然的看著容上齊。

    容上齊在三樓轉了一圈，最后坐在鳳歸茹對面的位子上，看著戚堯端來熱水給鳳歸茹醒酒。

    鳳歸茹洗了洗臉，等戚堯把熱水端走之后，看著容上齊，問道：“說罷，大過年的來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容上齊嗤笑一聲，輕輕搖頭說：“千機宮的宮主果然名不虛傳。”

    鳳歸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拉著寬闊的袖口，嘴邊掛著魅惑人心的笑。“齊王該不會就是來這兒恭維我的吧？我可受不起。”

    容上齊輕輕搖頭，說：“自然是有事來相問。”

    鳳歸茹抬眼看著容上齊，好笑的說：“沒想到，堂堂齊王手下那么多黑衛，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黑衛主要負責保衛，哪里能跟你千機宮相比。”容上齊說不出友好還是敵對，總之他跟鳳歸茹之間，總是隔著一道厚厚的墻，這道墻上，全是兩人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