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堯想了想，說：“堯兒也陪父親喝一杯吧！”

    “堯兒能喝嗎？”戚誠邦回頭看著戚堯，驚疑的問道。

    戚堯輕輕點頭，說：“就喝一杯，敬父親的。”

    “那好，給大小姐倒酒。”戚誠邦對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戚堯拿著酒杯，看著丫鬟把酒裝進酒杯中，透明無色的瓊漿，一倒出來酒香四溢，還沒喝呢，戚堯就已經感覺整個人有點兒輕飄飄的。

    “堯兒敬父親，年年平安歲歲有余。”戚堯說罷，端著酒杯碰了碰戚誠邦的酒杯，然后抬頭閉眼，咕嚕把酒一口喝完。

    戚誠邦看著戚堯如此豪爽，邊點頭邊說：“好，果然是我戚誠邦的女兒，喝酒一點兒也不扭捏做作。”

    戚堯被戚誠邦這樣夸得有些尷尬，她好好一個閨閣大小姐，不好好的學繡花作畫彈琴，學人家喝什么酒！

    喝酒也就算了，戚誠邦竟然還夸她，到底是她醉了，還是戚誠邦醉了。

    “父親，威兒也敬您。”

    “父親，原兒也要敬您。”

    戚誠邦哈哈哈笑個不停，開心的合不攏嘴，整個房內充滿了歡聲笑語，nongnong的年味撲面而來。

    這絕對是戚堯在這里吃過最開心最豐盛，在餐桌上時間最長的一頓飯了。

    最后，在太夫人的不停催促下，才終于結束了這頓年夜飯。

    戚堯和二夫人三夫人一起跟著太夫人一起來到了壽康苑，戚威也一起來了，跟戚原兩個一進門就去了戚原的房間。

    而她們一群女子則是跟著到了太夫人的房內，麻將桌早就準備好了，房內暖融融的燒著炭火，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麻將倒在 麻將桌上的聲音，令戚堯一時間心癢難忍，想必其他人也都一樣。

    于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吃過年夜飯之后，戚家的女眷全部都在壽康苑里打著麻將，沒過多久，戚誠邦也來了，看她們打麻將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于是去陪戚威跟戚原兩個了。

    麻將一直打到深夜，外面不停的有炮仗的聲音，似乎還能聽見隱約的歡聲笑語。

    子時到來時，麻將才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涌到門口昂著頭準備看京城每年都綻放的煙花盛宴，子時剛剛報時，外面漆黑的天空中就突然綻放出朵朵美不勝收的煙花。

    大家指手畫腳的，在討論著煙花多美多美，這一朵煙花在天上開要花多少錢等等。

    煙花過后，大家都告別了太夫人，戚堯自然也告別了太夫人，因為初一要早起，所以戚堯只想趕緊的回去睡覺，要不然明天該起不來了。

    回到琉璃苑，戚堯躺在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也許是外面時不時傳來的鞭炮聲吵得睡不著，也有可能是心中想著別的事情，所以睡不著。

    總之翻來覆去，直到很晚很晚才睡著。

    感覺才剛剛閉上眼睛睡著，門口卻又傳來了睦月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起床了，一會兒去給太夫人請安該遲到了。”

    睦月的聲音在門口輕輕響起，似乎不想吵醒睡夢中的戚堯，卻又不得不叫醒她，于是聲音徘徊在中間的那個調上。

    戚堯喃喃說了幾句，還不愿意醒來，卻被突然的鞭炮聲吵醒。

    她從床上驚醒，伸手插著頭發，四周望了望，這才打了個哈欠，算是醒了。

    “這鞭炮聲，怕是自家門口在放鞭炮了。”邊說，戚堯邊起床。

    “睦月……”

    睦月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盆冒著白煙的水，放在臉盆架上，放進毛巾打濕再擰干，然后遞給戚堯。

    “小姐，大公子跟二公子都已經過去給太夫人請安了，你看看你，睡得這樣遲，一會兒可別搶不到紅包啊！”睦月邊伺候戚堯洗漱穿衣，邊嘮叨著。

    戚堯切了一聲不以為意，說：“威兒跟原兒都是學武的人，每天點兒一到自然就醒了，小姐我是墮落型腐女，睡晚一點也沒關系的。”

    睦月聽著戚堯這樣形容自己，有點詫異的輕輕搖頭，然后便是默不作聲伺候戚堯梳頭打扮。

    “一會兒給太夫人請安之后，小姐就要隨老爺進宮赴宴了。”睦月邊給戚堯插發簪邊說。

    戚堯微微皺眉，問：“又進宮赴宴，真是太無聊，還不知道會不會又被人設計惹來麻煩。”

    “小姐怕什么，不是有王爺的么！”睦月微微淡笑著說。

    戚堯看了睦月一眼，然后又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眉頭動了動，說：“容上齊這家伙，昨天除夕，他竟啥禮物都沒送我。”

    睦月驚訝的看著戚堯問：“除夕還要送禮物的嗎？”

    戚堯哼了一聲，說：“別人是不需要，但是我要啊！”

    睦月嘴上掛著笑，說：“小姐，都弄好了，咱們趕緊去給太夫人請安吧。”

    “可我還沒吃早飯呢？”戚堯噘著嘴，不滿的說。

    “小姐放心吧，太夫人院里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各種吃食，小姐還怕餓肚子么？”

    戚堯哦了一聲，然后起身走出房門，先把早先準備好的紅包發給院里的下人們，然后才跟睦月兩個一起去了壽康苑。

    壽康苑里熱鬧得很，大家正圍著一張大圓桌坐著吃東西，各種零食，吃的喝的都有。

    戚堯一過來，便朝太夫人欠身說：“堯兒給太奶奶請安，祝太奶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太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一家人似乎沒有了那么多爭斗與算計，能夠在大年初一的一早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她進戚府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

    或許是人老了，想要得到的東西也跟年輕時不一樣了，所以這樣簡簡單單的看著身邊有人陪著她，太夫人心中異常的高興。

    戚堯給太夫人請安之后，又朝戚誠邦欠身說：“堯兒祝父親新年快樂，仕途平穩。”

    戚誠邦笑著不住點頭，說：“好，來來，這是父親給你的紅包。”

    戚堯接過戚誠邦遞給她的紅包，興奮的說：“堯兒謝謝父親。”

    “來來來，老太婆也有紅包要給你呢。”說罷，太夫人讓身后的張嬤嬤把要給戚堯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