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堯被突然站出來的人嚇一跳，心想完了完了，剛剛自己那個鄉巴佬的樣子肯定讓眼前這個丫頭看了去，她的威嚴何在，她以后怎么刁蠻任性，她以后怎么橫行霸道！

    “大、大小姐…”穿藕色粗布衣裳的丫鬟是專門給戚堯打理衣服的丫鬟，叫碧荷。

    見這個丫頭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很怕自己，戚堯不禁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捏一把汗，雖然那并不是自己做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碧荷。”

    碧荷悄悄用眼睛看了戚堯一眼，納悶戚堯竟然忘記自己的名字，上次因為有一件衣服不干凈，她可是被戚堯罰得很慘，后來被戚言罰得更慘，所以平時她是能躲就躲，每天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沒有碰到大小姐。

    “碧荷，你是專門負責我這些衣服的？”說著，戚堯隨手在衣服間輕輕撥了撥。

    碧荷心里微微顫抖，生怕戚堯的手沒洗干凈，回頭受罰的又是她了。

    “大小姐，奴婢就是專門負責日常打理您的這些衣裳跟鞋子的，大小姐下午想要換哪件衣裳呢？奴婢給您找出來。”

    戚堯伸手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雖然有點素白看起來人沒什么精神，不過倒是顯得人看起來多了一份恬靜，雖然恬靜這東西從來也都不屬于她。

    “不用了，這身挺好的。”

    她的主要目的不是想要換衣服，雖然她確實也很想很想每一套衣服都試一遍，但是日子還長，慢慢來，現在最要緊的是在這個看起來還算老實的丫鬟嘴里得到關于自己以前的一些‘英雄事跡’，這樣一來，她才能更加小心謹慎，別真的在這樣深深的宅院里被戚誠邦的那些個妻妾害死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碧荷啊，你可知道今天堂屋里發生的事情了？”

    碧荷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輕輕點頭，小聲說：“奴婢聽說了一些，就是不詳細。”

    “那你知道我被戚霂那個丫頭推到的事情嗎？”

    “這個奴婢倒是知道，大小姐可是頭還疼著？”

    戚堯輕輕搖頭，然后又輕輕點頭，癟著嘴神秘兮兮地說：“頭疼事小，另外一件事情才真的令我頭疼。”

    “啊！”碧荷微微一愣，臉上不免有一絲擔憂之色。

    戚堯見到她這樣，心里有點稍微的感動，沒想到自己以前那么霸道無理，這個丫頭對自己還有一絲關懷之心，也算是難得了。

    “大小姐難道還傷到了別處？”

    戚堯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了解碧荷這個丫鬟的來歷，她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從她嘴里得到的答案應該不會假，假如她說的是假的，那么自己可以把她賣掉，然后重新找一個人在身邊伺候，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么以后她就留在自己身邊伺候。

    “碧荷，本小姐問你一些事情，你必須如實交代，若是有半句虛言，本小姐就把你賣了，至于賣去何處，你自己心中應該有底。”

    碧荷聽完，突然大驚失色，連忙點頭如蒜，生怕戚堯一個不高興真的把她賣了，賣到別的府邸做下人也就算了，要是戚堯一個不高興把她賣到青樓或者窯子里，那她這輩子就完蛋了。

    “我問你，你是哪里人？怎么會進了戚府做下人的？”

    “回大小姐，奴婢娘家在城郊的小鎮上，因為父母年邁多病，家中還有一個弟弟需要撫養，父母無奈只能把奴婢賣給了戚府，賣的是活契，將來若是存夠了錢，把我的活契贖回來，我就成自由之人了。”

    戚堯哦了一聲，點點頭，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沒錢開飯就賣兒賣女，碧荷的父母還算是人，沒有把碧荷賣到青樓換更多的錢。

    “那本小姐再問你，你在府中可有倚靠之人，比如說二夫人或者是三小姐，又或者是別人？”

    碧荷輕輕搖頭，說：“奴婢來府里還不到半年，一進府就別安排到大小姐的苑中伺候，并沒有可倚靠之人，若說有的話，那也就是大小姐了。”

    碧荷輕輕在心里畫圈圈，大小姐別說倚靠了，別找她麻煩就已經阿米托福了。

    戚堯又點點頭，心里暗附，這個碧荷倒是可以留在身邊，雖然她暫時相信了碧荷的話，但是等她有機會再調查一番，若碧荷所說是真的，那么留在身邊當成自己人還是挺不錯的。

    青兒是絕對不能成為自己的心腹丫鬟的，看她處處為二夫人周氏跟戚言說話的樣子，就知道這丫環肯定是二夫人放在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瞎了還是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