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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師尊,我真的不下蛋在線閱讀 - 第180頁

第180頁

    其實不是沒有預兆,進門時摔倒的玻璃渣子,廁所里的燈明明滅滅,像是接觸不良一般,他那時候就感到有徹骨的寒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

    水龍頭也像是得了前例腺炎滴滴噠噠,他連換了兩個水槽都是如此。

    他用雙手盛在水龍頭下接了許久,才勉強接了一捧水,他低著頭,正想把水把臉上撲去好醒醒酒,猛然被一股大力握住后腦勺,被強制著重重向前面的鏡子砸去!

    方景行也是大院里長大的,從小跟著警衛練武,反應力一點不弱,他當下就用兩只胳膊撐住了鏡壁,再一低身掙脫那只手的鉗制,然而等他轉過身來,身后卻空無一人。

    他晃了晃腦袋,那么大的力道,像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撞,難道只是喝多了的幻覺?

    然而下一刻,一個全身白衣,黑發覆面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二話不說張開雙臂就向他撲過來,眨眼之間他的臉上就被劃出數道血口子。

    方景行回憶著那場慘烈的無止盡的單方面的毆打,女鬼也不急于一下子弄死他,各種抓撓,貓逗老鼠一般,其中血淚方公子只覺用言語描述不出其萬一。

    方景行此時十分郁悶:“我問她找我做什么,要錢要香火隨便提,就是她想要替身也特么的給個明白話啊,好讓我自己死也死得明白點,可她一言不發就追著我往死里打,臥槽!這套路跟電影里完全不一樣啊!”

    鹿九道:“她不是不跟你說話,她是不能說話?!?/br>
    “???”

    方景行昏睡的這兩天,鹿九也沒閑著,先是去了事發地看了會所那間廁所,用驪山昆侖鏡查看了當時的情景,女鬼長發覆面口不能言,當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貴妃墓中剛起出來的那具女尸。

    秦越得知女鬼身份后,還上網查了不少關于楚婉的資料,他拿出平板遞給方景行:“方叔,你看看,找你的女鬼就是這個人!”

    方景行一頭霧水地接了平板,照著上面的資料念:“楚婉,晟朝順翊年間人,陵州太守楚瑜之女……”

    鹿九看門見山:“你前世是晟玄宗秦子湛,楚婉據說是個貴妃。”

    方景行第一反應是想笑,但看著鹿九那張認真的臉,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最后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晟朝,到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吧?”

    鹿九點頭,走上前去,在平板上劃了劃:“楚婉應該很早就成煞了,但是她被封印在了自己的墓里,這個條石上的圖案,就是鎮壓邪煞用的,陵縣地震,把條石震了出來,上面的咒印被解開,楚婉也就出來了?!?/br>
    “歷史上關于楚婉的記載都不真實,至少從她的入葬方式看,她死得極為凄慘,想要化解她的煞氣,就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鹿九取出驪山昆侖鏡,在方景行呆若木雞的神情下,對著他就直接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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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那一年,秦子湛大婚封王, 封地陵州。

    這個封地很耐人尋味, 這是太.祖起兵之地,晟朝歷四世, 皆未有皇子能得此封地, 秦子湛立時站在了風口浪尖。

    王妃陳璋是大將軍嫡次女,側妃許如是禮部尚書家的三小姐。皇帝簡直把他架在火上烤,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陛下用來掣肘太子的磨刀石。

    既然躲不掉,只能極力相爭。

    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皇位, 而之所以關注楚婉, 因為楚婉是太守楚瑜之女。

    太守掌管一方軍事,秦子湛若是納了楚婉, 和楚瑜就是翁婿, 到時候無論是在陵州地頭上養私兵,還是舉事時調州兵,有了楚瑜的支持才能事半功倍。

    可是太守府拒了婚,探子得來的消息, 是楚婉拒辭。

    秦子湛得了消息也不惱, 反而笑呵呵的,在他看來, 這不過是楚家待價而沽的小把戲罷了。

    他第一次見到楚婉時其實是個意外。

    陵南王妃有孕, 他陪著陳璋一起去寺里還愿, 那天小雨纏綿, 他原不想出門, 王妃卻執意,非說天色不好方顯得心誠,他便莫可奈何地陪著去了。

    隨從在殿外沖他使眼色,他走出來,聽了隨從的傳話,正想往回走,就那么不經意地一轉眸,驀然愣住了。

    楚婉就是在那時候,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搭在頭頂,急匆匆向他跑來,腳下的淺水洼濺起小小泥點,許多都沾在她的繡鞋上。這樣狼狽的一幕,可這姑娘卻在笑。不是時下女子抿唇含蓄的笑,她露著雪白的牙齒,頰兩側各顯出一個深深的梨渦。

    她和她的丫鬟在離他不遠處的廊下站了,那紅衣丫鬟拿著帕子給她擦頭發,撣身上的雨水:“小姐,淋了雨,你怎的還笑這么開心?!?/br>
    “春雨潤如酥,可不得高興么。”這女子聲音清脆,全不似別家小姐語音嬌啼。

    丫鬟道:“小姐是被老爺傳染了,心心念念都是民生啊!”

    女子伸出一只手掌,接那廊檐下滴下來的雨水,晶瑩的雨珠銀鏈一般泄在她的掌心,她笑道:“父親是在其位謀其政,我卻沒有他那憂國憂民的心思,我呀,是恨不得這雨下個沒完,最好下到陵南王府晚宴辦不成才好呢!”

    “噓!”丫鬟嗔怪地去捂小姐的嘴,“可不能在外頭胡說,那里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