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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云動也不動,漠然回道:“你見煉獄,我見報應。你的佛心想必沒死,要救人,你請。” 金光不動。 金光不言。 步青云搖頭,仔細攏好樓迦滑落耳邊的頭發,嘆道:“非己所安,不加于物。” 那團金光一瞬閃爍,某方天際,端坐于蓮花臺上的僧者悶聲一咳,嘔出一口血來。左右隨侍慌忙上前,被其喝退,僧者走下蓮花臺,三步之后,不見其蹤。 第55章 那年初遇 天地有靈。 天長地久,數萬年靈氣積聚,化為形體,能上天入地、呼風喚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被凡人窺見,強名為龍,流傳后世。 后世傳說眾說紛紜,什么先民假想之物,什么鯉魚跳龍門,均為杜撰胡說,天地間從來只有一條龍,天生地養的一條白龍。 按理說,白龍的日子應該十分好過,他是至靈之物,又生來就通曉神通,天地間的靈氣自動滋養他,連修煉都不必,上天下地沒有東西是他的對手,大可隨心所欲,任意妄為。 事實也大抵如此,白龍過著閑適散漫的生活,太陽好就飛上天,躺在云里曬太陽,沒太陽就潛進海,隨波飄蕩抓抓魚吃。 這么說起來似乎有些單調,其實他剛化形的時候,還經常變大變小變長變短地逗自個兒玩,但時間長了也就膩了,不如曬太陽睡覺。 趴在云上曬太陽時,白龍偶爾也會看一眼塵世,但地上那些叫“人”的東西一茬接一茬地生老病死,完整看過一茬也就看不著什么新鮮東西了,每一茬都大差不差,乏味得很。 那天,白龍趴在云上,無聊地翻肚皮。 他已經化形了好多好多年,過著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他漸漸吃厭了魚,可地上的東西大多有皮毛,還東奔西跑一身塵土,他不大樂意嘗,到最后還是得抓魚來吃。這天他打定主意要選一樣地上的東西來吃,大大的龍眼往地上看去,山間溪畔,瞧見一個人。 一個有意思的人。 那人一身奇怪的衣衫,不是人們尋常整塊布裁剪成的衣衫,而是用碎布拼湊縫出的,碎布有大有小、顏色不一,看著頗為襤褸,但好在那人整潔干凈,高瘦身材,一頭黑發用灰布!條系成尋常男子發髻,倒不顯得邋遢。 此時正是日暮,溪水倒映著殘陽余暉,他右手拄著一根修長樹枝,似乎走了很遠的路,手上纏了幾圈布條,布條連著一個小布袋。 這樣物事白龍認得,人用布袋裝東西,窮人裝米,富人裝錢。 那人左肩,停了一只赤紅色的梟鳥。 梟鳥,白龍也認得,他很不喜歡,這種鳥多在半夜出來覓食,有一次白龍躺在海上曬月亮睡著了,隨著波浪飄到了淺灣,就是被一只黑梟啄在腦袋上,毀了一次好眠。 地上那人解開布袋,里面是可憐兮兮的一捧米,他抓了一半,托在掌中,任那赤梟啄食。赤梟大約是餓壞了,不僅吃得快,下嘴還沒個輕重,好幾次啄破了那人的掌心。那人卻一動不動,像是覺不出疼。 不一會兒,半捧米就被赤梟吃光了。 那人動了動肩,是讓赤梟飛走的意思。然而,赤梟死死抓著他肩膀,一雙鳥目銳似利劍,緊盯著布袋。 到這里,不論那人是將鳥趕走,還是妥協喂米,都不過是尋常好人罷了,也不會令白龍覺得有意思。 地上那人既沒有趕鳥,也沒有再抓米出來,而是把布袋打開,當赤梟高鳴一聲,得意飛進布袋吃米時,他兩手把布袋一系,不顧布袋中赤梟的拼命掙扎,拎著布袋拄著樹枝,繼續往前走了。 白龍看明白了—— 那人會抓鳥誒。 于是白龍繼續看著他,想看他怎么吃。 以往白龍不曾在吃上動腦筋,只隨便看過,知道人吃很多種東西,但從未仔細看過人是怎么下廚的。 地上那人繼續走在山路上,奇怪的是,他走一陣,就把布袋打開。 !先前兩三次,赤梟都立刻要啄他他報復,但每次都還沒啄到,就被那人又塞回了布袋里。然后赤梟學了乖,乖巧地動也不動,那人卻照樣把布袋又系了起來。如此二三次,赤梟又開始瘋狂掙扎,那人絲毫不為所動。 這樣更好吃嗎?白龍看得一頭霧水。 溪流轉彎而去,山路漸漸平坦,一座小鎮就在前方,可山路與村路間橫了一片沼澤,沼澤上的竹橋卻垮了一半。 那人停駐片刻,竟有兩條野蟒從沼澤遠處游來,首尾相銜,一豎條橫在沼澤間。 他施禮道謝,踩上蟒身,走過沼澤,野蟒自行游走,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白龍慢慢搖了搖尾巴,看那人又打開了布袋,這一次,赤梟先是不動,等待片刻,見那人沒有動作,才飛出布袋,卻并未飛走,而是小心停在那人小臂,口中嗚嗚有聲,對著那人掌中傷口掉下淚來。 那人小臂一抬,送那赤梟飛上半空,揮手趕它離開。 s: 白龍看著他走進小鎮,想了想,從云上一滾,隱去身形,往地上飛去。 “你叫什么?” 男子不緊不慢地走在鎮中,此時日頭將落,路上空無一人,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問話,其聲如清澈溪水,煞是好聽。 他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眼前是一個好看到像是在發光的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