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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PK女皇_分節閱讀_62

    正待激射的那一刻,他放松了警惕,不想,背后突然伸來一雙手,撫上了他寬闊壯實的脊背,柔柔的打著圈兒挑逗。

    元妃撇開安順闖了進來,見皇上正靠在浴池邊自瀆,蒸騰的白色水汽里充斥著滿滿的情·欲味道,心中一驚,隨即又是一喜,連忙脫了本就輕薄的衣物,貼上來引逗,卻不想被皇上厲聲呵問一句,人也當即被重重拋了出去。

    轉臉見元妃表情痛苦的趴在地上,連聲呻吟呼痛,完顏不破本就未恢復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赤·裸·裸的從水中站起,走到元妃身邊,俯身,像看一個死物般看向她,低聲問道,“你進來多久了?”語氣輕柔,卻滿含濃烈的殺氣,令人心中生寒。

    “皇上,您怎么了?為何寧愿自瀆也不愿臣妾服侍您?您這是何苦?”元妃忍住渾身散了架般的劇痛,爬起來,面色哀戚,聲音顫抖的哭訴道。

    定定審視元妃表情,見她除了委屈再無別的情緒,顯是沒有聽見他忘情時低吟的那一聲聲‘小丫頭’,完顏不破濃烈的殺意慢慢消減下去,直起身,冷酷的回道,“朕愛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沒有旨意,你也敢擅闖朕的寢宮?你置母后新訂立的規矩于何地?”

    元妃被他逼問的臉色青白,吶吶難言。她只知道皇上兩月未臨幸她,她寂寞難耐,這才主動尋了過來,往年皇上也不苛責她們這種行為,還頗為樂在其中,今年怎么就變了?她想不明白,卻也沒時間去想明白,只因安順已經進來,給皇上披了外套,又叫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嬤嬤,用毯子把她一卷,徑直抬往太后寢殿去了。

    太后新制定的規矩,她是第一個觸犯者。太后的教條向來是殺雞儆猴,她又是宮中最有分量的嬪妃,這一去,一頓嚴懲定是少不了的,不比落在皇上手里好多少。

    元妃想罷,恐懼立刻席卷全身,不由扭動著大聲哀求起來。

    完顏不破冷眼看著呼天搶地的元妃被抬走,臉上表情冷硬,絲毫沒有動容,看向身邊已經自動跪下來等待責罰的安順,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冷聲道,“這次便罷了,日后除了太后和太子妃,誰若敢擅闖朕的寢殿,你攔之不住便殺無赦。”

    安順連忙磕頭應諾,起身后擦拭一番額角的細汗。

    完顏不破睇視一眼地上元妃留下的衣物,的滑過厭惡,指著衣物道,“把這些東西拿出去燒了!省的污了朕的眼!”

    說話間,他恍然憶起衛王教唆太子的那番話,又比照著自己方才的遭遇,心中一緊,臉上竟然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之色。

    “快,擺駕太子寢殿!”三兩下穿上常服,他面容冷肅,額頭青筋一突一突,大步向太子居住的暢春園疾行,引得一干侍從慌慌張張的跟在后面,被他甩開了一大段距離,對他突然的舉止深感莫名,連向來敏銳聰慧的江映月也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身懷武藝的安順大總管亦步亦趨的緊緊跟上他的步伐,表情極為平靜,眼里透出幾分了然。皇上這是擔心太子突發情·欲,碰了太子妃吧?

    一行人沒一刻鐘就趕到了暢春園,園里除了伺候的一眾宮人,兩名主子均是外出未歸。

    世宗臉色黑沉,攏在手里的雙拳青筋暴凸,勉強壓抑住洶涌而上的戾氣,沉聲問道,“你們可知太子和太子妃哪里去了?”

    司正女史見皇上表情冷肅森然,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懼,跪下回話,“回皇上,說是出門泡溫泉去了。”

    “哪個湯池?”完顏不破語氣僵硬的問道,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

    “回皇上,應該是太子慣用的玉液池。”司正女史被帝王散發的戾氣所壓制,頭深深俯下,緊緊貼著地面,顫聲答道。

    “擺駕!”也不叫起女史,完顏不破甩袖便走,比來時腳步更加匆忙,留待暢春園一眾宮人跪在地上,撫著額上的細汗,體會劫后余生的快·感。

    能直接引進溫泉的宮殿只有皇帝居住的乾坤殿和太后居住的瑤華殿,太子要泡湯,自然是尋最靠近暢春園的一處浴池,因此,完顏不破一炷香時間未到,已是趕至了玉液池,遠遠看見有侍衛神色緊張的把守著浴池外的大門,面色就是一沉,心中的戾氣幾乎要破胸而出,凝化成殺人的利器。

    “叫太子出來!”行至浴池門口,他睇向跪在地上行禮的侍衛,語速極快的命令道,語氣中的急迫毫不掩飾。

    “是,奴才馬上去。”那侍衛立即應諾,不敢耽誤,快速起身朝浴池內奔去,心中慶幸:好險皇上沒有硬闖,否則今日吾命休矣!

    完顏不破哪里是不想硬闖?他是害怕進去后看見令他神魂俱裂的場景,臨到頭來怯步了而已。他從來沒想過,他也有害怕膽怯的時候,這種陌生的感覺,他三番兩次的在小丫頭身上嘗到,令他深深明白,他徹底栽了,這輩子都別想抽身。

    心狠手辣

    侍衛進去后不久,里面便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半晌后,太子偕同劉文清出來,身上披著簡單的外袍,神色慌張。

    完顏不破沒有注意兩人不同尋常的表情,見只他兩人出來,心中已是先松了口氣。

    而他身后站立的江映月則臉色突然煞白,急忙低下頭,掩住面上目眥欲裂的猙獰表情。皇弟嘴角被咬破的傷口,皇上不知他倆的丑事,不會去注意,她卻看的分明,心中更是清楚,這傷口是從何而來的,胸中滔天的怒火激蕩,她恨不得立時把太子千刀萬剮!

    完顏不破此時也沒心情去關注江映月的表現,錯過了她這小小的失態,只朝太子揚起下顎,沉聲問道,“就你們二人在此?”

    太子和劉文清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彎腰,齊聲答是。

    完顏不破表情又和緩一些,朝太子看去,,“太子妃呢?”

    原來是尋太子妃的?太子與心上人剛逃過一場大劫,也沒細想皇上為何匆匆趕到浴池,只為詢問太子妃行蹤,老實的答道,“回父皇,太子妃路上遇見丞相,兒臣準許她同丞相一敘,她這會兒恐是在哪處僻靜之所與丞相談話。”

    出宮在外,規矩不似宮中那么森嚴,太子妃偶遇丞相,父女倆敘會兒話實屬人之常情,太子一來急于與心上人共浴,二來,急于討好丞相,自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完顏不破聞言徹底放下心來,瞥了太子和劉文清一眼,甩袖離開。

    江映月離開前悄然朝劉文清看去,眼含恐懼和擔憂,見劉文清朝她淡淡一瞥,遞來一個安撫的眼神,暗示她自己無事,江映月心頭一松,腳步虛軟的跟隨完顏不破離開,心中后怕不已。

    幸好完顏不破今天去的及時,不然,皇弟豈不是要被太子玷污?禽獸!早晚叫你加倍償還這場孽債!江映月心頭暗暗發誓,被洶涌而來的恨意迷了心,完全忘了去深思完顏不破今天的反常之舉。

    知道太子妃和丞相父女情深,見了面定有很多貼己話要說,完顏不破也不去尋兩人,表情輕松的徑直回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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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驪山行宮的一處僻靜角落里,將侍衛和隨從遣的遠遠的看守,歐陽慧茹身邊跟著秦嬤嬤和小雨,和歐陽靖宇站在墻根處的死角,正低聲交談著什么。

    “寶兒,太子最近對你如何?”歐陽丞相一開口便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歐陽慧茹苦笑,眸子黯淡無神,“若還是原來那樣對女兒不理不睬便罷了,如今卻是變本加厲起來。您在前朝為難他,他回宮便來找女兒的麻煩,日日變著法兒的刁難女兒!”太子也只叨擾了她兩三天,她卻毫不猶豫的給太子潑了一盆大大的臟水。

    盲目護主的秦嬤嬤和小雨不停用力點頭,佐證自家小姐的話。在她們眼里,太子找了一兩天的麻煩,跟天天找麻煩,那程度是一樣的,都罪不可赦。

    歐陽丞相聞言面色一沉,眼神瞬間陰鷙,“哼!無礙!為父再好生打擊他一下,叫他沒空去找你麻煩。寶兒忍耐幾月,為父想了想,待除去了劉文清再來看太子表現,若他能迷途知返,寶兒便容他這次,同他生個嫡子,往后好好過日子。爹傾盡全力,定叫我的寶兒登上后位,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有絕對的實力做后盾,哪怕太子是個阿斗,他也能把他推上皇位,丞相言辭間絲毫不掩傲然之氣。

    身為女人,能夠不和離,自然是好的。歐陽丞相作為古人,雖然思想開明,卻也不能免俗,少不得要替女兒的聲譽著想。

    除去劉文清?什么意思?歐陽慧茹垂頭細究丞相話中的含義,隱隱品出幾分殺意,腦中閃過一抹亮光,急忙抬頭細問,“爹,您說除去劉文清,到底何意?他不是已經外放了嗎?”

    “呵~”丞相冷笑一聲,定定看了女兒半晌,見她表情堅決,全無退縮之意,顯然一定要問個清楚,心中微動,終于坦誠道,“傻寶兒,外放怎么能叫除去?能將一個人徹底除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成為死人。保靖山高路險,死在赴任途中的外放官員數不勝數,劉文清身微命賤,自然難逃一死。”

    歐陽慧茹聞言,心中的震驚筆墨難以形容,再次刷新了心中對歐陽老爹彪悍程度的認知。能弄垮一個王朝,歐陽丞相可不是個吃素的主兒,這一刀接著一刀連宰的狠辣手法,她著實喜歡!

    見女兒表情震驚,大張著嘴卻不說話,丞相以為女兒一時無法接受這些黑暗面,不由嘆了口氣,伸手去替她理順耳畔的亂發,溫聲道,“寶兒是不是嚇住了?爹也不想告訴寶兒這些,但是寶兒如今處境艱險,是該長大的時候了。你別怪爹狠毒,待你日后經了事,自會明白爹的苦心。能護著我的寶兒一生無憂,叫爹做什么,爹都愿意!”

    歐陽慧茹鼻頭一酸,眼眶立時紅了。有爹如此,她穿來也不算虧了!連忙伸手去握丞相的大掌,搖了搖,語帶哽咽道,“爹爹說哪里話?女兒怎么會怪爹?女兒只是擔心,您如此行事,太子肯定會懷疑的,到時追究起來,女兒恐會帶累爹。”

    劉文清的生死算什么?自從上次圍場遇險,她就有了必要時殺人的覺悟。在她和江映月姐弟之間,只能活一方,端看誰心更狠,手段更毒,誰就能笑到最后。

    女兒能理解自己,丞相老懷大慰,傲然一笑,擺手道,“爹辦事你放心,到時定做的干干凈凈,上至家眷,下至奴仆,一個活口也不會留。太子懷疑又如何?口說無憑,他不能平白污蔑一國宰輔。況且,皇上也不會為一個小小的地方知州的生死而同為父計較。乖女兒,不必擔心。你只需日后好好和太子過日子就成。”

    丞相屢屢提到和太子好好過日子,歐陽慧茹剛振奮起來的心情立刻蔫了,頭一低,臉一皺,熟練的換上了一副哀戚萬分的表情,帶著哭音道:“好好過日子?爹想的也太容易了。有些話話,女兒都羞于出口。太子他……他自大婚以來從沒碰過女兒,平日寧愿喜歡男人,寵幸賤婢也愿不多看女兒一眼,叫女兒如何與他好好過日子?沒了劉文清,也會有別的男人,更何論他宮中養著的那些寵姬?他壓根兒就是看不上女兒,不然,看在您的面上,他也不會如此折辱女兒。”

    “什么?太子竟然還沒同你圓房?”聽見這個消息,哪怕歐陽丞相再善于隱藏情緒,也止不住的暴跳如雷,牙根咬得咯吱作響。

    歐陽慧茹點頭,朝秦嬤嬤看去。

    秦嬤嬤會意,連忙開口佐證,“可不是嗎?第一天裝醉,日后連裝也懶得裝了,見天兒的歇在吳氏那個賤·人那里。小姐找他理論,他便對小姐大發雷霆,大加呵斥,中秋晚宴那回,小姐其實不是染了風寒,是他同小姐動起手來,推倒了小姐,小姐一腦門撞在桌角,立時便暈死過去,差點緩不過氣來,生生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將養好。”

    秦嬤嬤邊說邊抹淚,一旁的小雨控制不住,已經淚濕衣襟,急忙轉過臉,對著墻根,用衣袖急急擦拭。

    歐陽丞相面目猙獰,心中的怒火快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對太子的不滿和記恨經由女兒和秦嬤嬤的聯合述說,徹底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畜牲!竟然對我的寶兒下此毒手,簡直畜牲不如!和這樣的人還過什么日子?寶兒且等著為父,為父回去定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叫寶兒安安穩穩從毓慶宮抽身出來!哼!沒了為父支撐,咱們且看著完顏璟如何過活。依皇上那殘忍嗜血的性子,定會冷眼旁觀完顏璟從太子之位跌落而不會伸手拉拔。皇上要的是一個能力強悍的繼承人,老夫和太子都只是他甄選儲君的工具而已。完顏璟若倒了,日后定沒有活路,便叫他和劉文清一起作對地底鴛鴦,暢游黃泉去吧!”

    歐陽慧茹聞言大驚,憶起完顏不破對待太子的點點滴滴,不得不承認,他對太子的好極為飄渺,確實如丞相所說,有種冷眼旁觀的意味兒。但完顏不破的想法和太子的處境,都不是她關心的,她只知道,幾個月后,她的敵人之一便要命喪黃泉了,這種殘酷的事再不能叫她膽怯,只能讓她心中快慰。她的心,果然越來越冷。

    完顏不破了解丞相,丞相又何嘗不了解他?兩人對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十足的選擇了閉口不談。完顏不破是為了甄選儲君,身為女真人,從小接受的是虎狼教育,崇信的是弱rou強食,勝者為王。歐陽丞相是為了確保女兒不被他連累,平平安安過一生,不得不順從配合。

    如今,致使歐陽丞相配合的因素打破了,他自是不愿意再陪皇上玩下去。萬不得已,舍了性命,他亦會保女兒周全。

    父女兩這里商議如何扳倒太子,繼而離開他,卻不知,他們的行事,正合了完顏不破現在的心意,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歐陽慧茹別了丞相,一路疾行回到暢春園自己的寢殿,關上房門,癱軟在榻上,掩面,打了幾個滾,將頭埋在被子里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