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烙印傷疤
她的這些話,簡直是在凌遲我的心。 何予末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醫院,在何父阻止何母的時候把我拉了出去,靜靜的走廊里,只有何予末和我一動不動的坐在長椅上。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我彎著腰趴在自己的腿上很沒用的哭了起來。 戴著手套的何予末拍了拍我的背,然后安慰我“沒關系,不怪你。” 后來,怎么回去的?當然是何予末牽著我回去的。 路上的他靜默不語,臉上也沒了溫和的笑容,大概是何母對他的打擊太大,讓他沒辦法對我強顏歡笑。 此刻我們倆的心思是如此沉重。 我試圖逗他笑,講了個冷笑話,他卻只是牽動了下嘴角,我停了下來,他靜靜的走在前頭。 這時迎面撞來一個人,戴著墨鏡和口罩,黑色夾克配牛仔褲,已經遮住了具體的五官,并且掩蓋了具體特征,這大白天的打扮成這樣干嘛?我剛想抱怨一句“走路怎么不長眼睛”的時候,我愣住了。 他的手里緊緊的拿著一根鐵棒,對著我就是狠狠的揮了下來,還好我身手比較敏捷,倒在地下的我往旁邊一閃,只見原來我呆在的水泥地上凹進去了一個洞,好險啊! 剛一轉身,他又抄著鐵棒揮來,胡亂揮來揮去,非但沒有傷著我,反而還吃了我幾拳,不過他的衣服穿得很多,大概打了一拳也沒什么效果。 我不再攻擊他的上半身,開始攻擊下半身,他已經開始微微喘氣了,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我乘機掃腿,他一個沒站穩就和地面親密接觸了。 走在前面的何予末折回來,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就料到發生什么了,他冷冷的看了眼狼狽的攻擊我的人,然后滿眼心疼的問我:“你沒傷著吧?” “沒。”我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就在我說沒事的時候背上傳來一陣疼痛,我返頭去看,原來是襲擊我的人在何予末關心我的時候給了我一棍。 還好我骨子硬,沒傷到內臟,不過皮外傷總不會少的。 何予末打了個電話給120,估計也抓不到那人了,于是陪在我身邊,眼里滿是焦急,他問:“疼不疼?” 說實話,也沒多疼,就是感覺我背上那根骨頭像是要碎了一般,我笑了笑,道:“其實也只有那么疼,放心,不會有事。” 何予末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我可以看到他眼里的自己,小小的,呆呆的,面部的笑容有些勉強。 “不就是一棍嗎?想當年,我爸還把我打得下不了床呢,在醫院里住了半年,這不過是小事,別太傷心了。”我輕聲安慰著何予末,不想讓他太過傷心。 在我選擇當一名警察的時候爸爸的確打了我,一直視我如珍寶的爸爸第一次打了我,估計是從來沒打過人,一打起我來招招狠毒,也沒有控制好力度,把我打得半死不活的進了醫院,導致了我住院半年,每次mama給我削蘋果看著我連蘋果都拿不穩的時候就直抹眼淚,當時因為住院落下了一個病根,不能做劇烈運動,我也很是沮喪,如今,事隔當年已經三年了,因為吃得好,成長得快,很快身體就恢復如初了,可是今天又挨了一棍,不知道會不會打出舊毛病。 120馬上就來了,辦事效率很高,大概是現在科技發達,出事的人越來越少了。 突然眼皮有些沉,拗不過困意就睡了過去。 我很討厭醫院的消毒水味,每次一進醫院都是這個味,充斥著鼻子,滿腔的不舒服,感覺只要一到這里自己就會變成一個病人。 頭上已經包扎好了紗布,后背不知道做了什么修復治療,摸了摸原來打了石膏,不過最好的是竟然不疼了。 旁邊的何予末已經摘下了鴨舌帽,細軟的頭發凌亂,在陽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他趴在我的腿上,呼吸輕輕的,睫毛彎彎的接在眼皮上,好似一個因為玩累了而熟睡的小孩。 他似乎感覺到我已經醒了,揉了揉眼睛,望著我,深邃的眸子好像深不見底的井,然而那眼神卻澄澈的像碧綠的汪洋,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拐賣兒童來著? 他面無表情的給了我一個爆栗,我有些吃痛:“干嘛啊?”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為所欲為了。 “你在yy。”他毫無疑問的點破了我的心思。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摸著下巴思索,然后挑著眉毛看他,活脫脫的一副…… 二逼樣。 何予末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真沒意思,我一個人窩在被子里發悶,不過一會兒就有些缺氧,便把頭伸出來,本以為何予末還會傻傻的看著我怎樣傻傻的鉆出來,可是誰知道他連人都不在這兒了。 不禁有些心灰,人家好歹也是病號,竟然是這般待遇。 墻壁上的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何予末才回來,手里提著一碗粥。 肚子里的饞蟲已經在抗議了,發出咕咕的聲音,我紅了紅臉,道:“我餓了。” 何予末笑了笑,沒有看我,自顧自的打開了那碗粥,頓時屋內香氣飄飄,他沒有看我那如饑似渴的表情,用勺子舀了勺,我閉眼不去看他喝粥,免得更餓,可誰知他把一勺粥遞到我的嘴前。 我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很沒有骨氣的喝了下去,并且還很后腿的說了句:“我還要。” 一碗粥下肚,肚子差不多飽了,我笑得跟撿了便宜似的樂呵兒。 誰說望梅止渴?明明就是吃梅止渴。 這一住院就住了半個月,原本很無聊的住院在有了何予末的情況下變得不那么乏味了。再出醫院的時候天氣明顯降低了很多,忍不住打了個抖兒。 何予末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回家,半個月不見家,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雖然半個月不在家,可是房子在何予末的護理下與住院之前毫無相差。 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