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大限將至
又駕駛了一段時間,裝甲車終于駛進了“墳墓”樣的廢墟——一座曾經繁華或破落的城市。 星痕下了車,地面有些事,他的鞋子也沾了些泥。 星痕蹲下,抹了一把泥水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又站起來看了看四周。 這座廢墟的規模不大,以前應該是一座中小型的城市。 “大叔。”星痕指指地面,向流修示意。 流修走過來,他的腿裝了助行器,走的輕松了許多。 “沒事,走很久了。”流修也蹲下抹了一把泥水嗅了嗅,“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為好,給你!” 星痕接過流修拋過來的老式槍械,又別了一把黑色的短刀在手上。 “走吧!”流修也拿了一把槍。 “嗯!”星痕點頭。 流修和星痕在一個又一個的廢墟前尋找著,看能否有進到里面的入口。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憑借著這方法活到了今天,沒有餓死。 終于,找了半天之后,他們找到了一處入口,但是一無所獲,毫無疑問的所有東西都被摧毀。 但是所幸他們沒有遇到危險,這里現在真的是一座空“城”。 流修坐在一處石頭上休息,他有些累了,他喘著氣看了看四周:“為什么……總覺得……這里很眼熟?” “大叔!”星痕的叫聲傳了過來,他還在找,“這里!快來!” 流修看向他的方向,發現他的半個身子正沒在一座廢墟下,朝他招手。 流修趕緊跑了過去。 “怎么了?” “這里有個門!” “門?”流修驚訝的看著星痕所指著的地方,那里還真有個門! 就是普通的木門!不但沒有被廢墟壓塌,反而整座廢墟就像是它的墻壁一樣!好像就是它支撐起了整個廢墟。 古銅色的木門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被壓塌的感覺,但它就是倔強的立在那里。 像是隔絕了世界一樣。 門里面會是怎樣的呢?只有進去才知道。 “難道有人在里面嗎?”星痕問。 “這種事,只有進去才知道。”流修有些興奮,看得出來他也希望會有人活著,就躲在里面的某個角落躲著等待著他們進去。 星痕點頭,握緊了手里的槍。 流修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把手上,又抬頭看了看這座廢墟,然后一咬牙推開了它。 “嘎吱”一聲過后,沒有灰塵,只有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 里面的一切都是木制的,地板、桌子、椅子,還有放書的書架,那香味就是從書架上飄過來的。淡淡的書香味。 門內和門外,兩個世界。 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保存下來的。 星痕和流修楞在門前不敢進去,生怕會毀掉如此美麗的景象。 突然,流修像是被電了一下,猛沖了進去,沖到桌子旁:“你你好!那個我們……” 然后他停住了,嘴巴也漸漸合上,眼神黯淡下來。 星痕見狀感到奇怪,他走過去,竟然發現有個人坐在椅子上!他快著步子走過去,然后才發現,那只不過是一具骷髏而已。 與流修不同,對于這種失望,星痕已經麻木了。區別不過是在于這次的這個家伙穿了身完好的衣服還坐著。 星痕又朝四周看了看,這間屋子真的很小,但是很干凈!沒有一絲灰塵!好像時刻都有人在打掃!難道是這具骷髏看自己安眠的地方太臟了?星痕不自覺的嘴里彎了彎。 這里有很多書,墻上還有很多畫,只是他看不懂。 最里面的畫上,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哭,因為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了一座石臺上,那個孩子睡得很安詳…… “星痕!”正當應該看著畫出神時,流修突然叫他,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你快看!”流修指著桌子上。 星痕看過去,藍色的長袖下面壓了一張紙,白色的骨手上還躺著一支筆,這個人像是在寫一封信。 星痕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信能讓一個人臨死之前都要完成呢? 他看過去。 那上面寫著: 當有人讀到這封信得時候,也許世界已經毀滅,我們必須要對做出的事情負責。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說為好。 我經歷過很多事,很亂的事。 如今的我,已經是一個殘年的老人,我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時間,所以我想用僅存的一點力量來做一些事。 我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寫這封同樣的信了,也記不清這次又該讓它去哪了。 也許這次的信寫不完,也也可能寫的完,所以換種寫法吧! 我只是想告訴你或你們,所有看到這封信的人,所有還活著的人。你們并不孤單,還有其他活著的人!請堅信! 也許我們很早就見了面,這時候我還沒有腐爛;也許我們跨了半個世紀或一個世紀才見的面,我想我已經成了一具垮塌的白骨了吧? 請相信,這是真的! 不知你或你們,是否還記得那座叫“中都”的城市,那座商貿大城。權貴們集中地地方。 我討厭的那座城市。 災難開始的兩百多年后,也就是3775年,風族已經抵擋不住了。堡壘就已經開始在中都的地底修建了。有很多人躲在了里面,很多人! 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去,我的桌下有地圖,還有可以保存一個世紀的食物。就在那個桌子下的箱子里。 我懇求你,無論你遇到了什么事,無論你遇到了多大的苦難,甚至最親最愛的人都離你而去。我懇求你,最后一刻也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這已經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了,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 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把這些話帶給你們,我的大限已至。 如果你已身處絕望,那就請把這當做最后的希望! 活下去! 莫里士亞 383 最后的筆停在了那里,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位老者是何時完成或者沒有完成的這封信了。 “你還是沒有寫完你最后的一封信……”流修輕輕的拍了拍他布滿灰塵的肩膀,眼神有些悲涼。 “莫里士亞?看樣子,這應該是五十年前寫的了,而且他也寫過許多同樣的信發了出去。”流修轉頭對星痕說,卻發現他正看著信出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