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誤入
季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著痕跡的悄悄吞了吞口水。 言家的干女兒,什么時候能有這樣的氣勢了……真是見鬼了。 剛剛安淺沒出來,季連還以為是怕了,想要躲起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她不僅不怕,還拿出主人的氣勢! 季連決定,回去一定要告訴風晏清,言家的干女兒似乎不太簡單…… 安淺都慢悠悠地晃到沙發上坐下了,季連還在目光呆滯的想著事情。 安淺在心里嗤笑一聲,果然,風家的目的除了風二少,還有她。 只是,這試探也做的太難看了。 柔軟的白色真皮沙發,一身黑色的安淺坐在那里略顯突兀,成了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所在, 安淺看著出神的季連眼里閃過不耐,呼,她最不擅長的就是等待,多么毫無意義的事。 “這位叔叔來安園有何貴干?”安淺直截了當的開口,看愣著的季連蹙起眉,“叔叔看起來身體不適,請趕緊回家看病,千萬別在安園耽誤了病情。” 她不忙,可她的時間不是誰都能浪費的起的。 聽到這話,老管家的臉皮抽了抽,小姐這話說的,擺明了是在趕人,病情……這話可真夠諷刺的。 季連被她一番夾針帶刺的話語驚醒過來,心里的懊惱無以復加,怎么會被一個小女孩嚇住呢?風少若是知道了肯定要罰他。 想歸想,季連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失態,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淺,擺出準備好的質問的姿態。 “言安淺,為什么綁架風二少?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安淺很想把嘴里剛喝的水噴出來,最好能噴到季連的臉上,好讓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么惡心。 這個季連有點傻。 優雅的放下杯子,安淺依舊冷冷淡淡,連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不言不語的看了一眼季連,讓季連感覺有些底氣不足,剛做出來的質問姿態也拿不穩了。 “言安淺,你怎么不說話?你心虛是嗎?” 季連惱怒的看著愈發悠然,仿佛在自己家般的安淺,卻差點忘了這里本來就是她家。 安淺瞇了瞇大眼,“季叔叔,我在等你發現你自己的錯誤。” “什么錯誤?”季連說完才發現自己誤打誤撞承認有“錯”了。 “季叔叔,麻煩你弄清楚再說,不要人云亦云,說我綁架,你是在詆毀我,我是不是可以說叔叔你違法呢?”安淺像是在開玩笑,可面無表情的玩笑從她嘴里說出來著實不好笑,容易冷場。 季連看著面無表情的安淺,她黑色的瞳孔里帶著冷冷的審視,竟然感到一絲自己的卑微渺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我,風二少……” 努力的無視那股寒氣,季連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言安淺,風二少不久前失蹤了,風家一直在找,昨天,昨天晚上你帶著回來的人一定是風二少。” “哦?”安淺面色不變,心里卻默默記下,失蹤?風四季失蹤? 難道那個傻子是被人拐走的?然后被她撿到而已? 四季躲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發出小小的聲響,隨即快速的穩住自己,四季聽季連說著,臉上一片凝霜的平靜,目光平靜,黑眸卻幽深不見底。 手指緊抓冰涼的白色樓梯扶手,指尖發白,四季的臉色比指尖更要蒼白。 這些事情,他是應該自己告訴安淺的。他對自己太自信,可看到這樣的安淺,他又不確定了,或許,他沒了解她。 安淺敏銳的轉頭看了一眼樓梯拐角處,然后收回目光,看著季連:“季叔叔,風二少,我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這失蹤的黑鍋是怎么來的?她不能背,也不想背! “是,是嗎?”季連結結巴巴的說完,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 “是。”安淺淡淡的看著季連,左右她做為主人不能把人趕出去,耐心陪著耗就是了。 而且她不傻,剛剛“失蹤”兩個字還沒有弄清楚,管家不在的時間她又被關在安園,這些的確不清楚。 “風二少怎么會失蹤呢?”安淺平靜的問道,難道不應該是失憶嗎? 季連老老實實的解釋道:“這個,風二少在不久前一個人離家出走了,并不算是失蹤,只是和失蹤并沒有什么兩樣,因為風二少沒有留下自己的地址。” “因為怕影響不好,所以風家并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風少動用了許多力量尋找,可是沒有找到。” 安淺心底冷笑,怕是不怎么在乎吧。心中的想法臉上不顯半分,安淺繼續問道:“那你們怎么突然找到安園來?要知道安園不可能藏著風二少。” “風少已經找了許多地方,唯獨沒想過安園和你,不得不讓人更加懷疑。” “昨天你帶著一個人回來,很多人都看到了,幾乎已經確定是風二少。” 怪不得……安淺眼眸微瞇,閃過危險的深色光芒。 聯想到昨晚四季問她的奇怪問題,安淺覺得她應該或許大概知道發生什么了。 季連解釋完,看著不說話的安淺咬咬牙,正想開口說她綁架風二少,目光卻猛地觸碰到安淺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的目光。 莫名的恐懼,季連站起來,對著安淺彎了彎腰,終于不想再待下去,再怎么說,他都已經輸了陣,不能再丟人了! “言小姐再見……下次見。”說真的,他真的不想再見了…… 安淺身體往后倚去,輕靠在沙發上,望著季連匆忙離去的方向出神。 四季在角落里冷冷的看著季連的背影,季連感覺背后冰涼,連忙加快速度小跑出了安園。 季連一出門,安園的門就立刻關了,季連愣在門前。半晌,才苦笑著回風家,他還要將這里的一切報告給風晏清。 “過來。”安淺對著四季躲著的角落勾勾手指,帶著無法抗拒的命令式的霸道。 四季深呼吸,緊攥了一下手掌,松開,一步步向著安淺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人在離她越來越近,感覺與她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她的臉在眼中越來越清晰,是他平時想起,心頭就會溫熱的臉,看到她眼中的漠然,他卻感覺心墜入了冰窖,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