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離憂花
轟 的一聲,墻上的石板竟破損了一塊,墻上有一個暗格。 他鄭重的自暗格中取出一本藍色封面 的劍譜, 我看到上面的字身形抖了抖,那是江湖失傳多年的武功秘籍__《降魔秘籍》 江湖傳說,奪《降魔秘籍》者得天下,可我不知,這劍譜是什么時候落入師父手中的,更不知,師父為何把劍譜給我,縱使有千萬個為什么,我卻沒有多問,師父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道理。 末了,師父說,此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青城。 雖然滿腹疑慮,我卻還是點頭應了。 次日,師父攜了我和師兄下山。師父說,今日是青城派的掌門人大婚之日,他說,你許久悶在家里也不是個辦法,出去走走才好。 據說,青城派的掌門人不過是個弱冠少年,卻是武藝高強,名滿天下。 我到也真想見識見識這個少年。 青城派便是位于鳴翠峰,剛走進鳴翠峰,便仿若置身云端,遍地花開,似是花海,美的像是蓬萊仙境。 ‘’ 呀 , 我從小在箜桐山上長大,自是很少看過此番景象,驚艷的叫出聲來。 繼續向前走,便是白玉砌成的階梯,高聳入云,望不到盡頭。 走了不到一半,我便賴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來。也不管是不是許多人在看笑話。 師父無奈的看我一眼,我沖他撇了撇嘴。 忽然身體一輕,我便落入了一個懷抱。待看清是顧青城時,我羞紅了臉,忙掙扎著要下來,顧青城抱我的手緊了緊,低聲在我的耳畔說,別亂動,我抱著你走。 看著他的眼神,我便拒絕不出來了,只能認命的由著他。 走了近半個時辰,才看到盡頭,這青城派當真是奢華至極。 ‘’ 終于到了啊,我嘟囔了一句,剛想下來,卻看見一個身形,我震了震,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師父已上前一步,抱拳施了個禮:箜桐派掌門有禮了。〃 他笑了笑,不是從前對自己那戲謔的笑,而是謙卑有禮的,這樣的他,我從來都沒有看過,我竟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 他眸光一挑,便看到了我,我忘了自己還在顧青城的懷里,連跌帶撞的掙了出來,狼狽的摔在地上。 我設想了無數個再次相逢時的場景,也許我會微微笑著說祝他幸福。然后互相說一句后會有期。 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種場景,我以這樣狼狽的姿勢跌倒在他的面前,像個跳梁小丑一般,我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有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誰的,我日思夜想的少年,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 我卻不敢握住,我害怕這一切,不過像是從前一樣,是我無數次午夜夢回的一個夢境罷了,是鏡中月,水中花,是我的一場虛妄罷了。 我費力的站了起來,似乎是扭到了腳,一個重心不穩,再次向前跌去。沒有意料中的疼痛,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有淡淡的花香味,這一切都是那么真實,真實到不可置信。 下一刻,我便清醒過來,他的衣襟紅的似血,灼傷了我的眼,心一陣陣的疼,我微微翕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他放下我,顧青城忙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我,我任由顧青城摻扶著我,不發一言,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景離憂,景離憂卻再沒有看我一眼,仿佛從前的相識不過是我的一個夢境,仿若他從來不認識一個叫芙霖的姑娘。 周圍道喜的人很多,然大多數人都是沖著青城派的名聲來的罷了,真心祝賀的人少之又少。 大廳里掛著鮮紅的喜聯,我看著他著一身大紅色的喜福,越發襯的長身玉立,挺拔俊秀。他牽著一個著喜服的曼妙女子,喜帕掩面,看不見她的臉,然身形嬌小,應是個弱質纖纖的女子。這般的女子,世間男子皆當憐憫吧。 一拜天地__媒婆的聲音高亢而又尖細,聽的我的心里一陣煩亂,我想我終究是沒有辦法看著自己喜歡的少年娶別的女子,周圍的人紛紛笑鬧著祝賀,我一個人偷偷的走了出去也沒有人發現。走出去才不過片刻。 ‘’嗖‘’ 一柄飛刀泛著森冷的白光迅疾向她襲來。 ‘’噗,我聽見利器劃破血rou的聲音,我并覺得疼,只是有些遺憾,我還沒有告訴他有一個叫芙霖的女子喜歡他,還沒有孝順師父…………朦朦朧朧間,似乎還聽見景離憂悲痛的喚我,芙兒… 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費力的掀開眼皮,真的是他, 是我喜歡的他。 忽得 身子一輕,落入一個懷抱,我又聞到熟悉的花香味,那么近,近在咫尺,我抬起手,輕輕的撫過他的眉眼,撫過他高挺的鼻梁,撫過他的薄唇。〃 我低低的咳嗽一聲,有腥甜的液體噴薄而出,沾在他的喜服上,喜服越發紅的妖嬈 ‘’景離憂 ,我很想同我喜歡的人一起遠離江_湖紛爭,看遍_世間良辰美景,吃遍這世界上所有的美食,我低低的在他耳邊呢喃。一遍又一遍。我聽見自己說,這話若是不說,往后就沒有機會說了,是不是? 我察覺到他抱著我的身體一僵,我聽見他說,芙兒,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我會陪你,陪你看遍世間美景,陪你吃遍世間吃食,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努力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我很想讓他看見我的最后一刻是笑著的,即使我知道自己的笑一定是很丑的。 我還想說些什么,卻又噴出血來,我眼前一黑,就那么昏了出去。 我似乎聽見景離憂痛楚的喚我的名字,我很想應,卻徹底沒了意識,暈了過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光線透過窗紙打在我的臉上,微微有些刺目。 我動了動身子,渾身像是被石子碾過一般的疼,我這才想起來,我受傷了,卻沒有死。 我眼峰一挑,打量起四周,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楠木的床榻,雕花的窗紙,看著擺設,應是個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