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少年”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潮水般的疲憊漫涌而來，雖然不甘心，他最終還是合上雙眼，又一次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

    第三卡池制卡室中。

    房間內(nèi)的黑霧和黑絲悄無聲息地褪去，但緊緊注視著案臺上正在成型卡牌的柯今并未發(fā)現(xiàn)這一變化。

    卡牌上泛起的光芒終于將它完全鍍成了彩色，柯今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取走，突然一陣勁風(fēng)迎面而來，他下意識往后一閃，就感覺有什么從肩頭滾落，“啪嘰”一聲摔到了地上。

    本能地低頭一看，柯今立刻嚇了一跳。

    “小啾？！”

    也正是這時，柯今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黑霧正在緩慢散去，但他顧不得欣喜，連忙俯身將小啾捧起——小不點此時渾身都癱軟成了泥醬，連果凍形狀的身體都支撐不住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小啾？”柯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眼中全是擔(dān)憂，“小啾你怎么了？”

    “嗷嗚……”小啾艱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了柯今一眼后，突然抖動起來，很快縮成了一個圓圓的丸子，頭和尾巴全都縮進(jìn)去，連眼睛都看不到，像是自閉了一樣。

    柯今又叫了它幾聲，見對方不再有反應(yīng)，只能小心地把它放進(jìn)衣兜，準(zhǔn)備一會兒去找棲問問情況。

    而在這之前……

    柯今走到案臺前，將那張已經(jīng)完全制好的彩色卡牌拿起。嚴(yán)格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獨立制作好一張完整的卡牌，雖然只是最基礎(chǔ)的N卡，但內(nèi)心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有些感慨地摩挲著這張嶄新的卡牌，柯今突然愣了一下，將卡牌翻到背面，發(fā)現(xiàn)在這張水果卡牌下，居然還粘著另一張卡牌——它和水果卡牌的大小完全一致，兩者緊扣在一起，嚴(yán)絲合縫，仿佛是雙生一般，但……這張突兀出現(xiàn)的卡牌卻是純黑色的。

    柯今將它從水果卡牌上揭下來，翻來覆去查看了好幾遍，這張卡牌的正反兩面都是純黑色的，形同廢卡，但它表面又有著廢卡不該有的淺淡光輝，預(yù)示著它應(yīng)該是一張?zhí)N含有能量的正常卡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9章 對質(zhì)

    棲和歐洛伊是同時趕回蘇浴風(fēng)的卡池的。

    柯今已經(jīng)給他們發(fā)了訊息, 所以兩人在院子里相遇時，什么都沒顧上說, 第一時間就從抽卡區(qū)進(jìn)入了卡池內(nèi)部。

    和昨晚一樣, 柯今正坐在卡池大廳的晶砂池旁，雖然第二卡池和第三卡池的晶砂池依舊沒有充盈能量，但從池底隱隱綽綽閃動的淺輝來看，它們已經(jīng)不再是廢池狀態(tài)的“干涸”, 只是暫時沒有足夠的能量注入而已——只要有人來抽卡，晶砂池仍會慢慢積聚起新的能量的。

    “你真的成功了？”棲十分驚訝, “怎么辦到的？？”

    “稍微用了一點小計謀, 就做成了。”柯今不動聲色地和歐諾對視一眼, 然后對棲和煦地笑了笑，“你覺得我肯定不會成功嗎？那個人在你心里就那么強大, 完全不可戰(zhàn)勝？”

    “這倒也沒有, 只是……”

    棲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竟說漏了嘴，再看向柯今時，對方果然面無表情, 一旁的歐諾也瞇了瞇眼，冷聲道。

    “你果然知道內(nèi)幕。”

    棲的眼瞳微微緊縮,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今天柯今會刻意支開自己, 原來對方早就懷疑自己了？

    雖然棲一直不認(rèn)為自己會在這里久留, 但看到柯今望向他的目光已然變得警惕, 甚至還隱含著幾分失望, 棲心頭還是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憋悶得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是不是我現(xiàn)在無論再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棲問。

    柯今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每個人都有不愿告訴別人的秘密，我有，難道你就沒有？”棲看著柯今，又瞥了一眼歐諾，“這個小鬼不也一樣？他也沒有做到對你完全坦誠，你憑什么單單要求我知無不言？”

    “你少在這邊挑撥離間。”歐洛伊冷冷道，“我們之前也從沒追問過你的來歷，但今天的事和以前無關(guān)痛癢的隱瞞性質(zhì)完全不同，我問你——你和那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他到底是誰？”

    男孩邊說邊毫不掩飾地伸出手指，指尖夾著一枚正熠熠發(fā)光的卡牌，棲猜測這張已被啟用的卡牌應(yīng)該有測謊功效，對方是明目張膽地要“審判”自己。

    “如果你不愿回答，隨時可以離開。”柯今站到歐諾身邊，兩人和棲已然成為了對峙之勢，“我不會攔你的。當(dāng)然，如果你想帶走小啾，也完全可以。”

    換做一天前，作為一名自視甚高自尊心極強的高級卡靈，棲肯定二話不說扭頭就走，而現(xiàn)在，他卻不愿這樣一走了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柯今會在和那個人的交鋒中獲勝，這在他看來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難道因為柯今是天選者？可過去葬送在第十三星系的天選者，也并不少。

    在弄清楚這個疑問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我和那個人當(dāng)然不是一伙的。”棲坦然道，“至于他是誰……相信我，柯今，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我是不會害你的。”

    “但我已經(jīng)招惹到了他。”柯今無奈地?fù)u搖頭，“現(xiàn)在我知道得越少，就越危險，所以我必須要知道他的來歷，以及他為什么會對蘇浴風(fēng)的卡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