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不行，當初歸無涯對他做的事情可比這個要過分得多，他不能心慈手軟，至少也要再刁難歸無涯那么一會兒！

    明跡在心里給自己鼓氣，做出一副兇悍的模樣，待歸無涯給他換完衣服，立刻輕佻的拍拍歸無涯的臉:“呵，做得不錯。”

    歸無涯沒有說話，抿起嘴，眼神堅貞不屈。

    明跡繼續說道:“新收了一個美人兒，本大王可得帶出去炫耀一番，跟我走！”

    歸無涯一愣，隨即擺出一臉無法反抗表情的跟著明跡往外走。

    看歸無涯這么難受，明跡心情微妙，又開心又不開心，一干脆把拽起歸無涯，帶著他飛往大城鎮。

    “既然你做了我的小廝，那就要在我吃飯時為我端茶倒水夾菜，在我休息時為我捶背捏腿，知道么？”

    歸無涯一臉憤恨，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知道。”

    明跡搖搖扇子，端茶倒水總得有個場合，他現在是個壞人，也不能去太過文雅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如就去……

    明跡抓住歸無涯的胳膊，身形一晃，帶他去到了一個樓前。

    還沒進入那個門，歸無涯便聞到了一股脂粉的甜香，聽到那溫言軟語。

    這是……

    歸無涯簡直要暈厥了，強忍著把明跡打暈帶回去的沖動，咬牙切齒說道:“你一個……我一個有夫之夫，你怎么能把我帶來這種地方，快回去！”

    明跡看看歸無涯，心里有些震驚。

    歸無涯竟然是這么保守的人么？當初歸無涯一分為二挑逗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改過自新改的這么徹底嗎？

    明跡冷哼道:“什么地方？不過是個吃飯的地方罷了，這么大反應做什么？”絕世唐門 

    以前他和腦子里只有修煉的獨孤遲來這里吃過飯，飯菜味道很是不錯，旁邊彈琴唱曲的藝人水平也很高。到時候歸無涯就在他旁邊給他夾菜，這不是正好？

    說完，明跡先行一步走入其中，歸無涯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表情很是憤然。

    明跡剛一進去，好幾個人一起圍了過來，那反應，可比當初明跡來時要熱情得多了。

    “仙君……”身材纖細的仙子紅了臉，試探著往明跡身上靠。

    面對如此明顯的態度差異，明跡可算是明白過來。當初他戴著普通的面具，身上顯露的修為也普普通通，所以眾人反應平平，顯得很是有禮貌。現在換了個好看些的面具，大家的反應立刻就不一樣了。

    ……這可太現實了。

    那仙子還沒來得及碰到明跡，就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鎖定了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

    眾人紛紛僵硬了身體，明跡似有所覺，轉頭看歸無涯一眼。

    歸無涯也看著他，瞳孔漆黑，聲音冷硬:“你說的，只是吃飯。”

    那聲音明明很冷了，明跡卻不知為何硬是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委屈。

    明跡停頓片刻，哼了一聲，讓人帶著他們去到了雅間內。

    很快，酒菜就被端上來，演奏的人開始彈奏，清越琴音飄揚在房間內。

    這彈奏的不知是什么曲子，很是動聽，彈琴的仙子也很是美麗動人。

    明跡欣賞的看著彈奏者，專注聽著琴音。一曲過半，要到達最動聽之處，明跡期待著，同時眼角余光看向歸無涯，想看看歸無涯是否也在欣賞。

    歸無涯臉色黑如鍋底，簡直像是要立刻拔劍出來把這里的人都殺了。

    明跡:“……？”這琴聲有這么難聽嗎？

    琴聲突然出了差錯。

    “啪。”

    琴弦崩斷，琴音戛然而止。

    彈琴的仙子很是惶恐，小心翼翼道:“抱歉，仙君，我能不能去換一把琴？”

    明跡點頭應允，仙子匆忙離去。明跡看著她離開了，眼神飄到歸無涯臉上。

    歸無涯顯然在盡力克制，但臉上卻還是隱隱透著一股幸災樂禍和得意。

    明跡微微瞇起眼睛，用扇子拍拍桌子，讓歸無涯給他倒茶。

    那仙子很快返回，再次彈奏。

    明跡端起茶杯喝一口，借著杯子的掩護，注意力已經不在那琴音上，而是放在了歸無涯身上。

    曲子再次快要彈奏到高潮，琴弦卻又是斷了。

    這次明跡注意到了，一絲極為隱蔽的魔力從地面鉆過去，纏繞在琴弦上，所以才讓琴弦斷裂。琴弦斷裂后魔力消散，迅速消失在天地之間。

    ……歸無涯這家伙，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壞。

    明跡皺起眉，心里有些疑惑。歸無涯前面一直都克制著做一個好人，為何到這時又忍不住了？

    仙子顫抖著請求明跡的饒恕，說要再去換一把琴。

    “不用了，你下去吧。”明跡說道。

    仙子惶恐不安的離開，包間內又只剩下了明跡和歸無涯兩人。

    明跡看向歸無涯，歸無涯轉過身去，陰陽怪氣道:“這里分明是個混亂的場所，什么只吃飯，你根本就是騙人！這破地方，玷污了我純潔的心靈！”

    明跡:“……”

    這純潔無暇的小眼神，如果不是之前認識歸無涯，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明跡都要信了。

    明跡看著歸無涯背對著他的身影，對比起之前那股要砍人的勁，現在的歸無涯要情緒緩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