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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月也抽出自己的劍,嚴陣以待。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融融金光透過山壁上的重重陣法彌漫進了這不大的空間,刻在墻上的隱匿陣法被這金光一震,裂開無數(shù)條裂縫,從中透出一絲絲的陽光。 這金光包裹住歸無涯和郁月,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這感覺…… 歸無涯反應(yīng)過來。迅速將還未完全抽出的劍按回丹田內(nèi),擺出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郁月拿劍的手微微發(fā)著抖,他呆呆地看著那幾道裂縫,裂縫越來越大,最終發(fā)出嘩啦一聲,整面掉落在地。 刺眼的陽光撒進這間原本封閉的洞xue內(nèi),在那陽光最盛的地方,飛著一個頎長人影。他背著光,叫人看不清面容,但郁月看到的第一秒,就認出了這個人影。 郁月閉上眼,羽睫微顫。 完了。 歸無涯強忍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迎上前去,假裝擔(dān)驚受怕的喊道:“師尊。” 明跡面無表情的將歸無涯從頭打量到腳,確定他平安無事后,將目光轉(zhuǎn)向郁月。 “另外一個在哪里。”明跡冷冷問。 郁月低下頭,不敢說話。 明跡再次看向歸無涯,向他尋求一個答案。 “他當(dāng)然是……”歸無涯說到一半停下話音,他看見了明跡眼底壓抑著的難過與哀傷,就如同面具上出現(xiàn)的第一道裂縫,只要這縫隙再擴大些,整張面具都將支離破碎。 歸無涯福如心至,如果告訴明跡他的化身死掉了,那么那化身豈不是會被明跡時時想念,并讓明跡責(zé)備自己做得不夠好,不能保護好脆弱的徒弟? 到時候,這個死去的化身成為明跡心中白月光怎么辦!活人可是永遠替代不了死人的地位的! 難道要他親手制造出一個白月光對手?不不不,絕對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歸無涯憤怒的默念心法,那在藥爐中翻滾的血液又重新聚攏,化為一個人形。絕世唐門 “師……師尊,救命……”微弱叫聲從藥爐內(nèi)傳出,明跡一愣,迅速向前。 “小芽?小芽你堅持住!”明跡急急地飛到藥爐上方,一把撈起在最上方翻滾掙扎的化身。 郁月看著被明跡抱在懷里的化身,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怎么可能!煉藥爐內(nèi)溫度極高,就算不是入鍋即化成水,那也不可能還活著!大師兄收的這兩個徒弟,到底什么來頭! 明跡不知郁月心中所想,他看著身上臉上被燙傷嚴重,皮rou都開始融化的化身,心疼極了。他急忙掏出幾粒丹藥喂化身吃下,在拿出玄冰毯包裹住化身,眼看化身臉色好轉(zhuǎn),皮rou也開始愈合,生長出新皮膚,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明跡處理好這緊急的問題,把化身交給歸無涯,轉(zhuǎn)身面對郁月。 明跡沒有立即開口說話,他靜靜看著郁月片刻,看得郁月偏過頭,不與他對視,這才開口道:“告訴我,你這么做的原因。” “原因?”郁月看著地面喃喃自語了一句,從被明跡發(fā)現(xiàn)的惶恐中回過神,抿了抿嘴,一股委屈從心底涌起,壓也壓不下去:“大師兄你認為,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明跡沉默。 “當(dāng)然是為了你,除了你,我還會為誰勞心勞力、偷偷摸摸、做這種得不到半點報酬的事?”郁月忽然笑了一下,“我就是做了這么多,也得不到你半句夸獎。” 明跡皺起眉:“不要扯開話題,你到底在煉什么藥?” “解除你身上詛咒的解藥!”郁月氣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大師兄你可明白?” 明跡一愣:“荒謬,怎么會有這種制作解藥的方法,你可別被騙了!” “師尊留下來的書上寫著的。”郁月說著,向明跡伸出手,“這你可相信了?這是唯一可行的解咒方法。所以……大師兄,把你后面那兩個人交給我吧。” 郁月臉上帶著破釜沉舟的表情,一步步向明跡走過去。 明跡站在歸無涯他們身前寸步不讓,握住郁月的手,不讓他再前進一步。雖沒有言語,但拒絕之意已經(jīng)是非常明顯。 兩人沉默相對,而被明跡一時限制住的卓然匆匆趕來。他看到這一幕,大致猜到發(fā)生了什么,憤憤氣道,“為何師兄你就是不愿意用他們煉藥,你的命可比兩個煉氣期小輩重要得多!一個絕無僅有的大乘期,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練氣期,這之間該選擇誰,難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師兄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隕落,魔界新魔頭入侵時怎么辦,有其他修為高強的邪修來挑事怎么辦?你走了,不僅是我和師弟會難過,不僅定云派弟子會難過,整片青元大陸的人都會因此而難過!” 郁月附和著卓然的話:“大師兄你肩負著的是整片大陸的安寧,只要你能活下去,死兩個人又如何,每個人都會體諒,這是最優(yōu)方案!大師兄,把人交給我吧。” 明跡握著郁月手的力度放松些許,郁月立即掙脫出來,要抓住歸無涯他們把他們?nèi)舆M藥爐。 歸無涯在明跡身后聽著,都快要被郁月和卓然的話語說服了。他看著明跡沒抓牢郁月的手,眸色深沉。 如果是他,只要能治好心上人的病,別說殺一兩個徒弟,便是殺百個、千個、萬個,他絕不會猶豫。如果要死去的是他自己,只要殺幾個徒弟就能讓自己繼續(xù)活下去,他能收數(shù)百個,再毫不猶豫的推下藥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