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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月毫不猶豫的把化身也抓來, 和歸無涯放在一起, 再掏出兩張隱匿符, 一人一張給歸無涯和化身貼上,確定了他們完全隱去身形,被神識掃過時也不會發現異常后,便帶著兩人上了路。 歸無涯被帶到陌生區域,心里也不慌張,他看著郁月一點也不光明正大的動作,心里隱隱約約猜出了什么。 “你想要瞞著師尊把我處理掉。”歸無涯肯定的說道,他又想起什么,不由皺起眉,看著郁月的目光也不善起來,“師尊如今病情加重,全由我來壓制他的病,你竟然要殺我——你這不是想要我死,你是想要明跡死啊。” “荒謬。”郁月神情不悅,抓住了歸無涯最后一句話,“大師兄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實在是無禮,今日我便替大師兄清理師門。” 郁月很快帶著歸無涯來到那煉藥的山峰前,解開隱藏的隱匿陣,帶著歸無涯和化身進入地下的煉藥室。 巨大的藥爐出現在眼前,洞里的靈石散發出柔和白光,燃燒著藥爐的黑色火焰跳動,黑色火光在歸無涯臉上跳動,讓他臉上神情莫名顯得陰沉。 歸無涯在魔界生長,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魔尊,一路走來,見過的東西不知幾凡,他看著這能容納進好幾個人的藥爐,一瞬間就想到了魔界中盛行的用生人煉器的方法。 生人氣血充足,被活生生的扔進爐中,爆發出的怨恨與恐懼不可謂不多,最適合用來給需要吸收怨恨的法器當材料。 郁月順利把人帶入這個秘密煉藥室,微微松了一口氣,他臉上帶出一個微笑,終于是有了半分出塵高潔的醫圣形象。 郁月回頭看著歸無涯和化身,想到他們這么被投進藥爐路,神魂不安,充滿怨恨,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藥性,于是屈尊降貴的開口說了一句:“兩個無名小卒,能作為大師兄的解藥材料,也算是你們的福分。” “什么,解藥?”歸無涯不是傻子,短短一句話,就讓他瞬間明白了什么。 消失不見的明跡,湊巧出現的郁月,小心掩藏生怕被發現的煉藥室,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明跡被忽悠著收徒,被忽悠著回來,就是為了此刻,讓他來做解藥的材料之一。 歸無涯抱著手臂,低頭笑一聲,嘲諷道:“你們號稱名門正派,做解藥的方式卻如此陰毒,真是不可思議。” 這句話極大刺激到了郁月,他回憶起明跡中咒的原因,已經前后可能發生的事情,胸膛劇烈起伏,怒道:“你以為我又愿意?還不是那魔頭——那魔頭給大師兄下毒咒,就只有如此陰毒的方式才能解!那魔頭——” 郁月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收拾好表情,恢復高潔的神態:“我代替大師兄感謝你,你的犧牲是值得的,你不是最敬重大師兄了么,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 歸無涯看著郁月開合的嘴,幾乎要聽不懂他所說的話,頭腦一片空白。 他下的咒?他何時對明跡下了咒,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小人,到這種時候還不忘抹黑一把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郁月拍拍手,藥爐的蓋子應聲而開,濃郁藥香從中散發出。郁月抓住離他最近的化身的胳膊,微笑道:“你們就安心的上路吧,放心,痛苦會結束的很快。” ———————————————— 明跡隨著卓然來到據說是要舉辦收徒大典的地方,就見那里空無一人,只用幻術做出了一個高臺。 高臺氣派而低調奢華,既不會搶了臺上人的風頭,又能襯托出臺上人的氣度。 明跡贊賞的點頭,夸贊道:“我就知道交給師弟你不會有問題,只是……” 明跡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場地:“這一路上,未免也太過安靜了些,那些弟子,為何他們現在還要考試,不是已經到了金池開啟的日子么?” 卓然表情不變,對明跡說道:“前一段時間收到各位夫子的反饋,說近來弟子學習越來越松懈,我便臨時加了一場考試,只希望能警醒他們。金池會延后多開放幾日,讓所有弟子都能泡到,師兄不必擔心。” 明跡沒有再對此多說什么,他對卓然說道:“走吧,去切磋。” 他們一個大乘期,一個化神期,切磋自然不可能如普通弟子般隨意。兩人飛起,去到了他們專屬的切磋場地中。 這個場地里設有結界,能不讓對戰者的靈力波動及招式傷害外泄,防止他們的攻擊造成太大破壞。 明跡抽出四季劍,將自己的修為壓低到化神期,這才開始了與卓然的切磋。 “當——” 兩把劍相撞,帶出一股靈力沖擊。 明跡與卓然對了幾招,皺起眉看向卓然。 明跡修為達到這個境界,哪怕對外界很多事情不敏感,他對一個人的招式攻擊和對戰時的狀態也是絕對敏感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師弟的招式看似與尋常無異,但隱隱透出一股心虛與焦急。 他在心虛什么?又在焦急什么? 卓然一擊向前,明跡向旁邊偏了一分,避過這一劍,與順著沖力向前的卓然擦肩而過。 在這么近的距離下,一縷極淡的藥香飄入明跡鼻中。 明跡神色一凌,抓住卓然胳膊。卓然停下攻擊,不明所以的看著明跡。 “師弟,你受傷了?”明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