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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軻的威名擺在這里,先別說阿甲阿乙他們,就連洛安歌也不太敢去問,生怕一個惹他不高興,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過了會兒,阿甲又說:“殿下雖然嚴厲,可也是賞罰分明的,也并不常和人發火,倒是常常和你洛安歌生氣,你自己反省反省吧。” 洛安歌自認為自己是個好相處的人,憑什么慕軻就總看他不順眼?一時有些氣忿。 阿乙寬慰他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興許你正好是殿下不喜歡的那根蘿卜呢?你也不必太糟心了。” 洛安歌撇了撇嘴,“他既然討厭我,怎么不早點把我送去見閻王?偏偏要這樣不死不活的吊著?” 阿乙又體貼的安慰他,“你也不要著急,興許是殿下不想讓你死的太輕松,正在為你尋一個殘酷的死法。” 洛安歌有點兒哽噎,“那我還真是謝謝你的寬慰了。” 幾人正說著,外面通傳了太子殿下大駕,悠長的唱聲清晰地落入地牢中,幾個獄卒趕忙疾走到大門口,恭迎太子。 今日慕軻穿了件深色的長衫,玄色氅衣,更顯身軀修長,金色的滾邊襯著面容愈發俊朗,只是那雙鳳眸還是如往常的一樣深不可測。 洛安歌并不想見他,毯子一裹躺到了榻上,裝睡。 他面朝里躺著,卻支楞著耳朵聽著動靜,那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便是牢門開鎖的聲音,然后那腳步聲便近在咫尺了。 慕軻站在床邊看著面前這團毛茸茸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真當他是傻子嗎?以為他到門口的時候沒聽見他說話?還裝睡? 成吧,慕軻也不打算揭穿他,只是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 過了沒幾分鐘,洛安歌有些耐不住了,聽不見動靜,心里開始懷疑慕軻是不是已經走了。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悄悄地睜了只眼看看,然后便正巧對上了慕軻的眼神。 慕軻冷笑,“醒了?” 洛安歌見瞞不住,只好訕訕的坐起來,咳了一聲,“是……剛醒,那個吃飽了就容易犯困。” “既然醒了,那我有些話要問你。”慕軻不緊不慢地拉了張椅子坐下,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問你,最近可想起了什么?” 洛安歌一愣,想起了什么?他能想起什么? 洛安歌小心揣摩著慕軻的臉色,試探的道:“殿下提示下,我應該想起些什么?” 慕軻臉色一沉,“慶歷六年,也就是三年前,你可還記得發生了什么?” 洛安歌歪著頭努力的想了想,忽然眸子一紅,悲戚道:“三年前,我的狗小白死了!死的可慘可慘了!” 慕軻額角綻出幾根青筋,幾乎要站起身把這不知好歹的揍一頓。 眼見著慕軻神色忽然陰沉,洛安歌自知失言,趕緊道:“等下,三年前我不記得,不過前年韞樂大典時我們見過一面,我記得的!” “……”慕軻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洛安歌一眼,起身走了。 洛安歌茫然的看著他離開,小聲嘀咕了一句恭送殿下,卻被慕軻聽見了,回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才快步離開。 三年前發生了什么,洛安歌卻是記不起來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很容易忘事。 不過兩年前的韞樂大典,洛安歌卻是還記得一些的,畢竟懿國太子前來拜見這事兒,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韞樂大典十年一辦,祭天靈祭地母,是個非常盛大的節日,百姓們都要與國同慶,放假休沐的那種。 那時候韞樂和懿國還不是敵對關系,之間保持著良好的貿易往來。 大典將至時,洛安歌還想著,自己一介小國,人家懿國派幾個使臣來慰問慰問就已是很給面子,所以當太子殿下親自來拜謁的時候,洛安歌都被嚇著了。 于是就趕緊恭恭敬敬好吃好喝的接待著,洛安歌自認為那次與慕軻的初見是十分周到的,自己不卑不亢恭敬有禮,實在不應該被記恨上。 只是后來有件事洛安歌很是在意,因此也記到了現在。 在大典之后,慕軻曾經單獨找過洛安歌一次,一開口就叫他宵宵。 當時洛安歌就懵了,連忙說就算您不稱我為陛下,也不該叫我小名吧? 慕軻霎那間變了臉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洛安歌的手腕,狠聲質問道,你不認識我? 洛安歌被抓的疼,想叫下人進來,卻又怕太子發火,只好往后縮了縮,小心的道,我認識您,您是懿國的太子殿下。 慕軻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腕,冷笑道,好啊,也不過才一年時間,你就都忘得干凈了,原來都是我一廂情愿! 之后又發生了什么,洛安歌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后來太子殿下臉色陰沉的走了。獄卒說慕軻自打從韞樂回來之后便變了性情,難道就是因為那場對話的原因? 慕軻相較于那時,卻是變了些,兩年前慕軻的眸眼還是有些許明朗的,然而現在他的眉眼愈發鋒利了,眼底總是帶著化不開的戾氣。 洛安歌有些頭痛,他輕輕的按著額角,努力的想著。 慕軻那會兒說了三年前,三年前……慶歷六年的時候,那是個安寧的年頭,并沒發生什么大事,洛安歌確信自己一整年都在韞樂,絕無碰到慕軻的機會。 作者有話說 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