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屋收集師[快穿]_分節閱讀_58
獸人血紅的眼珠子冷漠地左右看了看,順著中間的過道往前走。 祁遙落后在獸人身后半米,穿過十多米長的過道,兩邊都是各種大型儀器,儀器上中間都連接著一個長方形的金屬盒子,里面似乎裝了什么東西,獸人走到過道盡頭,那里是一扇占據整面墻壁的鋼化玻璃墻,透明玻璃里面數個并排的小隔間,而隔間里面只有一樣東西。 牢籠,狹小的金屬牢籠,大多數金屬牢籠都是空蕩的,雖如此,但不管上還是鐵欄上都殘留著許多刺目的猩紅血跡,即便隔著玻璃墻壁,祁遙似乎也嗅到那股刺鼻的腥味,這里具體是做什么,已經完全不言而喻,來之前就做過心理準備,親眼看到時,祁遙還是一時間難以接受,他往身后撤了半步。 視線繼續從右往左看,在最末的一間牢籠里看到了數分鐘前在監控室里看到的一個監控畫面。 看不出具體年齡的女人渾身衣不蔽體,身體下方都是拖出來的血痕,她像是有所感應,抬頭往玻璃窗里看,被挖去眼珠的兩只眼睛,有暗紅色的血液從里面流出來,在她臉上蜿蜒出兩條血痕。 近距離之下,祁遙看到女人的面部輪廓同獸人鴉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女人的身份,已經沒多少懸念了。 鴉直身矗立在玻璃墻前面,抽出腰間別著的骨刃,手臂高高一樣,骨刃往玻璃墻壁上徑直刺過去。 先是嘭的一聲,然后是無數碎裂的玻璃塊落地的聲音,玻璃墻瞬間出現一個大的豁口,獸人從豁口中走了過去,出門的時候就沒有穿鞋子,而是放在祁遙臥室里,獸人光腳踩在無數玻璃片上,一路走過,腳下都留下鮮明的血痕。 獸人來到野獸一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女人腦袋四處望,顯然是聽到聲音,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臉上沒有過往見到實驗員的那些驚恐和害怕,甚至好像嘴角還微微彎了起來。 她張開嘴,看起來想說話,然而和先前一樣,只能發出破碎的聲音,祁遙隨后走進玻璃墻,一低目,看到女人嘴里那條舌頭只剩半截,另外半截早不知所蹤,他舉著手機拍攝的手緩緩垂落了下去。 心口又悶又疼,鼻翼發酸,祁遙咬著牙深深吸了口氣。 獸人赤足在女人面前屈膝跪了下去,他單膝跪在一地玻璃碎片上,手抬起來,往鐵欄里面伸進去。 摸到了女人的臉。 女人身體劇烈顫了一番,她四肢骨頭全部被敲得粉碎,只有頭和中間的軀體可以動,她爬行不了,但從空氣中熟悉的那股氣息中知道意外出現在面前的人是誰,她十多年未見的唯一的骨rou。 女人低下頭,用臉去蹭獸人的掌心,如同一只動物一樣。 啊啊啊,女人發出誰都聽不懂的音節,獸人另一只也伸了進去,他兩只手捧著女人的臉,頭往前,緊貼著鐵欄。 獸人嘴唇蠕動,依舊是幾個怪異的音符,不過祁遙聽不懂,但女人聽得懂,她仰起頭,眼睛里鮮血混合著淚水,血淚似斷了線一樣,一行接著一樣。 獸人額頭離開鐵欄,他收回右手,轉而去拿放在地上的那把鋒利的骨刃。 一邊祁遙隱約猜測到獸人準備做什么,他無法理解,在他的認知里,獸人身體具有自動愈合得能力,那么女人應該也有,他沖上去抓住獸人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祁遙驚詫不已地問。 不只是獸人,包括鐵籠里的女人都一起轉頭看向祁遙,那雙流血的眼瞳直接震撼著祁遙的內心,他不由得更緊的抓著獸人。 女人望向祁遙所在的方向,又發出一段啊啊啊的聲音。 “我們救她出去,帶她離開這里,我們一起回山林里。”祁遙俯瞰著獸人血紅嗜殺的眼。 獸人拿回另外一只手,然后搭在祁遙手上,將他手一點點往上拿開。 “她……想死。”獸人吐出幾個艱澀的字。 “什么?”祁遙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早就應該……死了。” 在女人伴侶死的那一刻,她就該一同跟著去死,獸人這個種族,一旦認定一個伴侶,那么就絕對不會分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她的伴侶,也是鴉血緣上的父親,當初為了保護女人而直接死了,女人想跟著一起自殺,卻讓抓捕他們的人類給阻止了,那之后無論女人如何尋死,都一次次被阻止,也一次次身體被摧殘毀滅,直至眼下這番悲慘的境地。 女人同人類待在一起有許多年,早就學會了人類的話,因此鴉的話一出,她就跟著點點頭,嘴角彎起,笑容更大,痛苦在漸漸褪去,轉而替代的是一種幸福和滿足。 在獸人這里,身體的死亡不代表著靈魂的消亡,她的伴侶在另外一個地方等著,她已經遲到太久了。 能夠在臨死前知道自己孩子平安,對方還找到一個伴侶,那是一個人類,不過她相信,她的孩子看中的人必然也是心善的。 被人類傷害至此,女人仍然愿意相信。 她臉往祁遙那里望著,神情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獸人拉著祁遙的手,祁遙順勢蹲下了身,獸人帶著祁遙手到鐵籠里去撫摸女人的臉,手指一碰到女人冰冷凹陷的臉頰就猛地抖了一下,獸人看著祁遙,祁遙放開了手上的力道,然后整個掌心都貼著女人的臉。 一如剛剛,女人輕輕蹭著祁遙的手掌,甚至還轉了點,去親吻祁遙的掌心,她退了一點,對祁遙啊啊啊了數聲。 不知道什么樣緣由,祁遙竟像是猜得到女人話里的意思,她讓他不要背叛獸人鴉,要一直和他在一起,不離不棄。 “……你放心。”祁遙對女人承諾道,他來這個世界為的就是獸人鴉,他若是死了,他會跟著。 女人再次露出滿足的笑,隨后她頭緩慢轉到獸人那里,安靜等待著死亡降臨。 獸人緊攥著骨刃,一手摁著女人的肩膀,骨刃緩慢往前,抵在女人胸口。 祁遙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猛地閉上眼,耳朵里傳進一道令心臟都震顫的聲響,利器刺破皮rou,穿透心臟。 骨刃貫穿女人的身體,獸人握著骨刃,轉動了半圈,將女人胸腔里本來還跳動的那顆心臟直接絞碎,這樣一來,身體自帶的自愈功能將徹底失去功效。 骨刃抽離出來,帶出一片血霧,猩紅的鮮血從巨大的血窟窿里瘋狂往外涌動,獸人提著滴血的骨刃站起身,祁遙則是攀著鐵欄,身形有些滯意地起來。 獸人放好骨刃,忽的有彎下腰,拿起女人的手,將她一根指骨給徑直掰斷,放到褲兜里。 轉過身,獸人將祁遙給拉著出了玻璃墻。 走在過道里,每過一個大型實驗儀器,獸人都舉步過去,強行將中間的金屬盒子給取開,每一個盒子里,都躺著一個人,說是人,不如說是干尸,尸體全身上下都干癟,連接著無數的管子,血液從尸體血管里流竄出去,流到儀器中。 祁遙尋找著開關,將設備給直接摁停。 第28章 野獸兇殘 所有的連接著大型儀器的金屬盒子都相繼打開, 還剩下唯一的一個, 那個盒子表面用一把鐵索鎖著,獸人走上去, 兩手抓著鐵索兩臂,手背青筋猙獰暴突起來, 瞳孔中彌漫著濃烈化不開的血色, 他盯著金屬盒子,額頭青筋更是突突地直跳,花了一些力量將鐵索給徒手掰開。 祁遙走了過來,沉默站在獸人身邊, 看他打開金屬蓋子,里面的物體出現的那一刻,祁遙胃里一陣翻攪,快速避開眼睛,咬著牙關,防止自己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