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屋收集師[快穿]_分節(jié)閱讀_3
那么就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向錯了。 蘇景同他的死亡或者小黑屋,沒有一點關聯,至于沈軼那里,就更不可能有關聯了。 祁遙走到客廳中間的沙發(fā)上坐下,他曲著腿,背脊微微躬著,兩肘撐在膝蓋上,眉頭深鎖,思考著到底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才能使進度值由100往下降。 而這一夜,祁遙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到是因為困倦,在沙發(fā)上就睡了過去,后半夜被一個可怕的夢魘給驚醒,額頭冷汗墜落到手背,心臟砰砰砰急促跳動。 他夢到自己癱倒在一個洗手臺前,脖子上捆著一根繩子,他看到自己手臂上,逐漸往身體各個地方蔓延開的血紫色尸斑。 張著唇不住喘息,祁遙從客廳回臥室,后半夜卻是怎么都無法入睡,房間天花板上的燈一直都開著,黑暗讓他心有懼意,總覺得一旦燈滅后,也許就會有什么人從暗黑里爬出來,然后用冰冷的繩子捆住他喉嚨。 到第二天祁遙眼睛里都隱隱冒著血絲。 昨晚沈軼電話里說讓他在家等著,若按照原定劇情,原主鄒寧沒有同蘇景分手,而是在聚會后,就到隔壁的酒店開了房,沈軼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鄒寧去浴室洗澡,手機放在外面,蘇景看上面的名字,知道鄒寧和沈軼關系不好,于是沒敢擅自接,等鄒寧洗完澡出來,卻也一樣沒說沈軼來過電話,因為只要一提及對方的名字,鄒寧心情瞬間就會大變,蘇景最近看上了某個樓盤的一處房子,準備在這一天向鄒寧提一下,鄒寧人脈廣,說不定可以拿到一個內部價,更或者,以鄒寧現下對他的寵愛,直接送給他都有可能,哪怕在這之前,他已經收過了鄒寧送給他豪車和豪宅。 劇情里,鄒寧這一晚上,就是第二天都和蘇景黏在一起,于第三天的中午,和蘇景在一餐廳吃飯時,被沈軼的人給找到,直接給強行帶回了家。 之后就是,沈軼質問鄒寧茶幾下的藍色顆粒物是哪里來的,他什么時候開始碰這種東西的。 沈軼和鄒寧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鄒寧的父親當初替沈軼挨了一槍,那一槍直接打在鄒父的心臟上,在送去醫(yī)院的路上就死了,后來沈軼就收養(yǎng)了年僅五歲的鄒寧,鄒寧看著父親渾身鮮血,尸體躺在面前,在那時候就知道父親是為救沈軼而死,被沈軼帶到沈家后,一開始各種鬧騰,各種逃跑,被沈軼嚴厲管教了幾回,慢慢意識到自己似乎怎么喊,怎么鬧,都逃不出沈軼的身邊。 表面安分了,骨子里始終都有著叛逆心,視沈軼為仇敵。 沈軼由著鄒寧背地里各種反叛,只要不超出一個底線,他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鄒寧卻是被人慫恿著,開始碰毒,這是沈軼絕對無法容忍的。 在沈軼的質問下,鄒寧梗著脖子,和男人對峙。 一點都不肯服輸,最后事情的結局就是沈軼對鄒寧施行家罰,用鞭子抽了鄒寧三十鞭,把人后背打得血rou模糊。 那一場鞭打,讓鄒寧在床'上趴了整整半個月,也是那之后,鄒寧和沈軼徹底離心,在二十歲生日過后,搬出沈家,甚至去了沈家對頭的公司工作,只為了給沈軼添添堵。 鄒寧會被沈軼關小黑屋,是在鄒寧無意中把沈軼的行蹤給泄露出去,導致沈軼中人埋伏,險些喪命。 這是劇本里提到的劇情,似乎一切的開始,就是這個早上。 祁遙昨天已經將茶幾下放著的毒.品給銷毀了,也接了沈軼的電話,在家里等著他,唯一的觸發(fā)物沒有了,那么這頓鞭子就已經可以完全避免。 理論上應該是,可和昨天夜里一樣,祁遙右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事情不會進展得這么順利。 他攤開掌心,劇本浮現出來,每天都可以詢問一件過去發(fā)生了的事,祁遙當下的所有認知,都來自劇本,劇本里的隱藏劇情,只要沒有提及到的,他都不知道。 祁遙非常好奇一件事,那就是鄒父當年的死亡,以沈軼的能力和手段,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查不出兇手是誰,在原主鄒寧那里,對方認定沈軼就是主謀,肯定是沈軼做了什么事,要將鄒父滅口。會收養(yǎng)他,也不過是一種偽善。 祁遙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不認為沈軼會將自己左膀右臂給殺了,沈軼的為人性格,是不會暗里處置人,還不給一個說法,何況鄒父一直以來都表現的絕對忠誠。 “誰殺了鄒父?”這是祁遙的問題。 書頁打開,進度條不變依舊是全黑,進度條下方的黑字卻開始變化,快速變?yōu)閮蓚€字。 ‘鄒博’。 這個名字祁遙無比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鄒寧的親生父親,鄒父。 剛看到這個名字時,祁遙瞬間就覺得劇本在作假,他愣愣地看著,但很快,他意識到,劇本應該不會欺騙他,因為這就很好地解釋了,這么多年,整整十四年,沈軼都沒能將兇手給揪出來的原因。 只有鄒父本身就是兇手,所以沈軼才在當時就把事情給極力圧下去,更是讓任何人都不準再提及當年的事。 再往深處推導一下,鄒父為什么要自己殺了自己,有兩個可能,必然有逼不得已的原因,而沈軼也沒有怪罪他,更是將鄒寧給帶到身邊親自照顧。 沈軼對鄒寧的縱容與寵愛,可以說是眾人皆知,雖然鄒寧并不領情。 這個原因,就等到明天再問,祁遙緩緩松了一口氣,知道鄒父不是沈軼殺的,也算是減輕了一點心理上的負擔,他要活著,在這個陌生的異度時空活下去,有一個大前提,就是沈軼活著。 來這么些天,還沒有直接見過對方,這算是第一面,雖然他現在披著鄒寧的皮囊,一想到那個男人在劇本里對他做的那些懲戒,祁遙就心臟跳速加快。 下樓到客廳,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門外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 幾乎是條件反射,祁遙蹭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然后走向房門方向,打開門,一輛通體漆黑的轎車停靠了下來。 副駕駛位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先一步下車,轉身到后面,彎下腰,伸手開門。 緊跟著,后車座下來一個人。 男人身高腿長,一張臉剛毅冷漠,視線直接一抬,就看向了祁遙,被男人忽然投射而來的犀利目光一睥,祁遙心臟瞬間漏跳半拍,這個男人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但那股長居高位的威圧和震懾感也強烈得讓人根本無法將眼睛從他身上挪開。 祁遙站在門口,凝視著男人走到他面前,花了一會時間,才將眼簾垂下去,張開口,聲音低啞地自己都倍覺驚訝。 “五爺。” 沈軼在家排行第五,上面有三個兄長一個jiejie,他算是最小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沒有人對他看好,許多人都一度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在沈家權利爭斗中被碾圧至死,但真正的事實卻是,沈軼在沈家家主的血腥斗爭里,以絕對冷厲霸道的手段,一舉擊敗其他幾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坐上了主位。 更是在之后的幾年時間里,直接帶領沈家一躍成為鄴城第一大家族,權勢范圍波及寬廣。 漸漸的,沒人再叫他的名字,都以五爺尊稱他。 沈軼今年三十九歲,不過若他和祁遙兩人站一起,不知道他們身份的,絕不會認為兩人間差了整整二十歲,時光似乎特別偏愛這個男人,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年華老去的痕跡。 這段收養(yǎng)關系,在祁遙二十歲的時候,就會解除,沈軼在鄒父墓碑前所做的承諾,就是養(yǎng)育祁遙到二十歲。 離那天,也不過三個月之久。 沈軼走到祁遙面前,祁遙低垂著眼簾,祁遙相貌隨病故的母親,面容精致,下顎尖瘦,睫毛濃密而卷翹,因眼簾的低垂,黑色眼瞼毛便在下眼簾暈出一片淡淡的剪影。 沈軼低目看著祁遙泛著不健康白色的臉龐,薄唇輕抿著,沒有任何言語。 擦身而過,沈軼走進了里屋。 司機開著車去了后院的車庫,而那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則是兩步跨到了臺階上。 “秦叔。”祁遙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