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這倆誰啊？顏好正

    ……

    從此樓再也沒有正回去過。

    婊京宇作家大會突然變成了找茬游戲，大家紛紛在照片里找起了任明卿和莊墨，想要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帖子建到1000多樓，終于有作者現(xiàn)身說法：照片里的小受是度他山，對，就前幾天那篇刷屏的《新房客》的作者，而小攻是京宇的老總。

    眾人：YOOOOOOOOOOOOOO！

    立刻有與會者開了個新貼蹭熱度，全程直播兩人的點點滴滴：LZ正在xx酒店參加京宇的作家大會，看到有一對CP好萌哦~真實的霸道總裁攻x軟萌小可愛受，果然這年頭優(yōu)秀的男孩子都去搞基了額

    21#：小攻待小受敲溫柔，飯桌上不停地給他夾菜

    56#：小攻顏值真的高……小受在臺上講話的時候，他是不是眼睛都變亮了【附照片】

    108#：LZ閑著無聊出門散步都能撞見小攻跟小受坐在沙發(fā)上親熱……小攻貌似把小受弄哭了，正在幫他擦眼淚【附照片】

    407#：看到有人說他們也許只是好朋友，但我看到他們進了同一間房哦……【附照片】

    莊墨搶過田恬的筆電往下一拉，這人偷拍了他們不少照片，系鞋帶照也是從這里流出來的，怪不得這一整天都有被人跟蹤偷窺的感覺。

    田恬簡直樂開了花：“常在路邊走，哪兒能不濕鞋？哪兒能啊！”

    莊墨斜睨了他一眼。

    田恬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福兮禍之所倚，禍之福兮所伏！雖然被迫出柜了，但也給洗灰太太漲了不少粉絲……小三千了呢！上回《新房客》全網(wǎng)刷屏不過聚了萬把粉絲，現(xiàn)在炒個CP就能引流，多劃算啊。”

    “他不需要這樣的炒作。”莊墨反感道，“我的作者靠實力說話，為什么要去炒作私生活？我是要他做頭部作者還是京城名gay？一出道就搞個大新聞，普通讀者什么觀感？不好好寫東西，靠賣腐炒CP吸粉，沒有人會喜歡這樣多事的作者。”

    田恬懵逼：“有這么嚴重？”他覺得有人關(guān)注就是好。

    “《新房客》一鳴驚人，后續(xù)切忌高調(diào)。如果一個作者成天上躥下跳活躍在你的首頁，還不是因為作品，而是因為私生活，你也很容易反感，特別是他連個長篇代表作都沒有的時候。”

    田恬：“！”

    田恬：“我做的就是這種作者。”

    “你的目標是做出網(wǎng)紅，我的目標是做出頭部，目的性不一樣。”莊墨懶得跟他再多解釋這其中的區(qū)別，“總之，洗灰根本不需要這點流量，未來他的流量會是影視、游戲、動漫、同人甚至是獎項，他的流量跟普通小網(wǎng)紅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對于他的花邊新聞，我們要掐死在源頭，讓他盡可能地低調(diào)——你去聯(lián)系SO4刪帖。”

    這種流量很容易招黑，莊墨看到帖子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和諧的聲音，認為洗灰后臺很硬，《新房客》之所以一夜爆紅，是背后的金主給他運作的結(jié)果。

    雖然八九不離十，但莊墨卻絕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

    隨便什么大作者，哪怕一開始沒有推手，成名了以后都會有團隊在背后運作。但是，普通人卻不會把這當做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他們只會覺得有后臺意味著實力摻水。

    一個樸素的、沒有后臺、純靠實力上位的作者，比關(guān)系戶討喜一千倍一萬倍。大眾認可努力、熱血這種動漫元素，希望現(xiàn)實中的人也和小說里一樣理想化。萬一被扒出來他莊墨是什么人，任明卿又是個那么小那么小的小作者，難保有人婊他像婊白殤殤一樣，說他靠脫上位，這對作家的個人形象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任明卿清清白白，努力又認真，如果有什么成績，也是他臥薪嘗膽的回報，莊墨不想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被人瞧不起。

    莊墨本身也不喜歡拋頭露面。他就是一個普通編輯，不想做網(wǎng)絡(luò)紅人；他也絕不希望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讓圈內(nèi)人知道任明卿是他的作者，他怕有人蓄意打擊報復(fù)。

    所以他再三叮囑田恬：“一定要把熱度壓下去。”

    田恬：“……這個……有點難度。”

    莊墨：“花多少錢都可以。”

    田恬：“……我試試。”

    莊墨花了十分鐘搞定了新浪，暫時屏蔽了關(guān)鍵詞，而田恬老半天才托了關(guān)系聯(lián)系上了SO4的管理者，好話說盡對方都不愿意刪帖。莊墨看他磨磨唧唧了大半個小時一點進展都沒有，數(shù)落了他一頓，搶過筆電要給人打錢。

    可是對方表現(xiàn)得剛正不阿，一分錢不要，就是要維持廣大人民群眾八卦的權(quán)力，即使正主出面拆CP也不行。

    莊墨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錢搞不定的事？！

    正在這時，莊墨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顧流夕：“你在哪兒？”

    莊墨把房間號報過去：“什么事？”

    “看到SO4在扒你，想來聽第一手八卦，誰知道你不在房間。”顧流夕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他倆，看到莊墨穿著浴袍頭發(fā)亂糟糟嘴角還有一大塊淤青的狼狽模樣，就忍俊不禁，“這是被太太趕出來了？”

    莊墨：“……”

    “常在路邊走，哪兒能不濕鞋。”顧流夕笑著在沙發(fā)上落座，“真想不到咱們沈總第一次上版面竟然是因為同性緋聞吶。”

    莊墨：“你不要胡說八道。”

    田恬興奮地問：“沈總？”打從顧流夕一進來，他就害羞得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對于他這種小直男來說，穿著禮服裙、畫著晚妝的御姐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四舍五入就是一部AV，要不是聽到他們老大的八卦，他還不敢跟人家搭話。

    顧流夕笑著哄道：“自己搜去。”莊墨想隱姓埋名，她怎么好意思上去把人家戳穿。

    莊墨情知她沒有大事不登門，與她開門見山：“這個八卦我現(xiàn)在很頭痛。其他地方倒還好，SO4我是真的沒有渠道搞定，你有什么辦法說動他們合作？他們根本不要錢。”

    “二次元為愛發(fā)電。”顧流夕總結(jié)道。

    莊墨：“……”

    田恬剛才因為辦事不利被罵得狗血淋頭，此時有御姐撐腰，頓時神氣活現(xiàn)：“我就跟你說這不是我的問題！”

    見莊墨一臉迷惘，顧流夕解釋說：“SO4最早是個宅男組建的動漫論壇，死直男嘛，跟腐女不共戴天，兩方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最后被腐女群體攻占了，版主只好另辟了個耽美區(qū)出來給她們玩兒，當前用戶宅男腐女各占一半，井水不犯河水。之前一直是個非盈利向的論壇，后來流量大了，幾個版主出資成立了個公司，就年前的事。因為公司剛剛起步，所以相比之下不會太過商業(yè)化。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你用商業(yè)邏輯是行不通的。”

    “你有什么辦法么？”

    顧流夕含蓄笑道：“我跟耽美版主有點私交。”

    兩邊都是生意人，莊墨跟她打交道舒服多了：“你幫我撤貼，有什么條件隨便開。”

    顧流夕連忙客氣道一句話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她說一句話的事，那還真是一句話的事，她就跟耽美版主打了個招呼，兩個帖子立刻刪除了。樓主上訴，版主理直氣壯地說她YY真人，影響到了三次元的生活。

    田恬真是對她刮目相看：“想不到是圈內(nèi)大佬！”

    顧流夕跟他握握手：“脆皮鴨愛好者，脆皮鴨愛好者——小哥你也是？腐女常見，腐男可是珍稀動物，你們腐男都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