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不敢太明目張膽,以免徐斯奕醒來后不快,只是找營銷號散布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關(guān)于兩人戀情的傳聞就冒了出來。 [看走紅毯的時候斯奕就很照顧她,這回出車禍還把她護住,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大概率是真的……] [別了吧我不信] [女友粉哭了] [要是哥哥真的戀愛了,也還是會祝福啊] [俞茹薇其實對她還挺有好感的,演技不錯也不整幺蛾子] [別瞎說,哥哥只是有擔(dān)當(dāng)心地好,出事時下意識保護身邊人而已,我不信兩人會有什么關(guān)系。] 莫成弘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些生氣:“她一直以來都是不溫不火的,斯奕本來人氣就占了流量半邊天,這回拿了影帝的位子,流量、實力都坐穩(wěn)了。這個時候跟他扯上關(guān)系,那好處,呵。” 說罷又皺了皺眉,“不過倒也不急著辟謠。” 他在電話里對許喬嘆了口氣道:“他倆傳會兒緋聞,到是恰好把視線從你身上轉(zhuǎn)移開了。等斯奕醒了咱們再辟謠就好。” 第89章 睡美人 然而誰也沒想到, 這壓根不嚴(yán)重的傷勢,徐斯奕過了一個星期都沒醒。 眼看著這次出國簽證快要到期, 人還昏迷著, 不好轉(zhuǎn)移到國內(nèi)。莫成弘直接飛到威尼斯, 替徐斯奕補辦了各種手續(xù), 繼續(xù)留在當(dāng)?shù)蒯t(yī)院治療。 許喬也想跟著去的, 只是莫成弘攔住了他,說他這會過去,壓下來的替身事件可能又得反彈回來,這時候不能再讓麻煩找上門了, 還是等徐斯奕醒了再說。 再加上許喬現(xiàn)在忙得很,莫成弘也希望他在國內(nèi)好好跟著民樂團訓(xùn)練, 好好在《求生》欄目組拍紀(jì)錄片。 莫成弘留在威尼斯,和醫(yī)生討論徐斯奕的情況。 “通過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我們發(fā)現(xiàn)病人的海馬體、杏仁核以及額葉前部皮層階段性存在較高活躍性。” 翻譯將醫(yī)生的話轉(zhuǎn)告給莫成弘。 “病人在非快速眼動期睡眠階段和快速眼動期睡眠階段之間循環(huán)。” 莫成弘咂摸著醫(yī)生的意思, 最后難以置信地問道:“所以他只是, 睡著了??” 醫(yī)生點點頭:“可以這么理解。” 莫成弘一言難盡,睡著能睡這么久?這都一個多星期了,當(dāng)代睡美人嗎。 他不太相信這個結(jié)果, 托人將檢測材料送到德國那邊的醫(yī)療專家,給出的回饋也是同樣的。莫成弘只好接受。 有些擔(dān)憂地將目光落到徐斯奕身上,莫成弘嘆了口氣, 讓工作室發(fā)了條微博, 向公眾報個平安。 不管怎么說,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只能選擇相信。 徐斯奕粉絲們看到工作室發(fā)的微博,紛紛松了口氣。 然而又過了半個多月,徐斯奕還是沒有醒來,原本放下的心就再一次提了起來。 不是說兩三天就可以醒的嗎,怎么這都快一個月了,哥哥還是沒醒? [真的沒事嗎……都這么久了] [醫(yī)生靠不靠譜啊,不是說早就可以醒了嗎] [擔(dān)心,給哥哥祈福,希望能早日好起來] 許喬也有些不放心,沒管莫成弘阻攔,辦好簽證來到了威尼斯。 到病房的時候,莫成弘正在和俞茹薇說話。 “我說俞小姐,你要不先回國吧,斯奕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你老在這兒待著也不是事啊。” 俞茹薇坐在病床旁搖了搖頭:“我想看著他醒過來。” 莫成弘勉強維持笑容:“斯奕現(xiàn)在狀況良好,我看你還是別耽誤自己工作了吧……” 再這么待下去,媒體寫出來不是戀情也是戀情了。 況且你在這兒,既不能像醫(yī)生一樣提供專業(yè)建議,又不能像護工一樣給他喂水擦身,就這么干坐著,是想靠意念,靠愛的力量喚醒他嗎? 那傳出去倒沒準(zhǔn)能讓一堆小姑娘感動。 這話莫成弘沒說出口,只是面對俞茹薇的表情漸漸不太好看起來。 工作室沒有立即辟謠你和徐斯奕的戀情,是為了讓工作室的寶貝許喬先從中抽身出去,你難不成還真以為我們家斯奕對你有意思,會把戀情傳聞坐實嗎? 炒緋聞到現(xiàn)在,也差不多該收手了,再炒下去就沒意思了,很容易把自己炒糊的。 俞茹薇也不知道是真的單純、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旁的什么,說道:“不耽誤的,經(jīng)紀(jì)人讓我留在這兒好好照顧斯奕。” “……”行吧。 扶了扶眼鏡,莫成弘一抬頭就看到走進病房的許喬,松了口氣,立馬走過來接過他手里行李。 “路上還順利嗎?” 許喬嗯了一聲。 俞茹薇也看到他了,站起身,表情不太自然地朝他打了個招呼。兩人說起來還挺有共同點,都跟徐斯奕有著點這樣那樣的傳聞,些微敵意彌漫開來。 許喬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對她點了點頭就移開了目光,落到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徐斯奕身上:“他怎么樣了?” 徐斯奕鋒利的眉眼此時合上,斂去不少鋒芒。不長但很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下頜線越發(fā)清晰,看著瘦了些。 不過還是比想象中要好不少,至少被照料得還不錯。 “有專業(yè)護工照料,這邊醫(yī)生也挺上心的。骨裂的肋骨恢復(fù)得很好,頭部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莫成弘嘆了口氣,“就是不醒過來,醫(yī)生給出的檢測結(jié)果說他就是睡著了。” 提到這點莫成弘神態(tài)有些麻木。 許喬在病床前坐下。 “俞小姐,我看咱們要不出去讓他倆單獨待一會?”莫成弘見俞茹薇讀不懂氣氛,還沒有要走的架勢,中指推了推眼鏡禮貌微笑,“斯奕和許喬是好朋友,沒準(zhǔn)兩人說說話,斯奕就醒了呢。” 俞茹薇腹誹,哪有那么容易,要是說說話就醒了,自己這些天都跟他說了多少話了。 她還不想走,只是莫成弘都這么說了,再留下就顯得有些不識相了。 不情不愿地點點頭,俞茹薇跟著莫成弘走出病房。 病房門被帶上,瞬間恢復(fù)了安靜。 許喬看著他,良久才開了口:“快一個月了,還不醒啊?” 細(xì)長的手指搭上徐斯奕胳膊,許喬給他按捏起來,手法任憑哪個老中醫(yī)來了,都得贊一聲專業(yè)。 “再不醒,肌rou會萎縮,到時候站也站不穩(wěn),走也走不了。” 給他捏了會兒四肢,許喬坐回到旁邊。 他不是個多話的人,也做不到跟徐斯奕絮絮念半天。 看著他,許喬忽然想到先前,徐斯奕到他家,坐在沙發(fā)上看《水鬼》,完了自己說要不要試試那天。 “你說和你試的時候,不準(zhǔn)再去找其他人。”許喬湊來身子,朝他臉上吹了口氣,“噯,睡美人,再不醒我就去找其他人了啊。” 床上的人并沒有回應(yīng)。 嘴里無聲咀嚼“睡美人”這三個字,許喬目光落到他嘴唇上,抱著試試又不會掉塊rou的想法將唇瓣印了上去。 等待了片刻,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 許喬有些遺憾,剛想直起身子,一只寬大的手掌精準(zhǔn)地握住他后腰,將他往懷里帶了帶。 沒等許喬發(fā)出詫異的聲音,床上的人已經(jīng)擒住他的嘴唇。 這個吻溫柔到了極點,四片唇瓣研磨在一起,舌尖交纏的力道也是耐心而溫柔的,不帶任何情欲色彩。 良久,唇瓣才分開。 徐斯奕睜開眼睛,眼神緊緊攫住他的面龐,放在他后腰的手掌也在收緊。 躺了半個月,剛發(fā)出的聲音粗糲沙啞:“你要找誰,克雷蒂安嗎?” 這難道還真的是中了睡美人的魔咒嗎? 許喬抹了抹沾著水跡的嘴唇,聽到他聲音干澀,拿過床頭放著的水杯:“喝點水潤潤嗓子。” 徐斯奕只是看著他,神情認(rèn)真。 許喬無奈嘆了口氣:“開玩笑的,不找誰。” 徐斯奕這才把視線落到他手里的杯子上,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亻_口:“喂我。” 許喬認(rèn)命地拿起一邊的湯匙。 誰知道徐斯奕按住了他的手,落在后腰的手上移,手指最后落到他唇上,來回摩挲著唇縫,還有往里探的趨勢。 他眼神變得幽邃:“用這里。” 視線纏繞,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許喬頓了頓,垂下眼睫,仰頭喝下一口水,俯身對著他的唇喂上去。 緩緩將水渡過去,徐斯奕像沙漠飽受干旱之苦的旅人,帶著不放過一分一毫的貪婪汲取著來之不易的甘霖。 以這樣的方式緩慢地喂完一杯水,最后一口,徐斯奕扣住他后頸不讓許喬離開,用舌頭入侵他的口腔,來回舔舐著。 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分開的時候,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許喬喘息著,眉頭都皺了起來。 剛醒來就來這么一通,精力好的簡直不像躺了一個月的人。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只余下兩人低微的喘息。 良久,徐斯奕忽然低聲道:“我做了很多夢。” “什么夢?”許喬疑惑地看過來。 徐斯奕皺眉沉思片刻后,眉眼舒展開,神色都變得溫柔起來:“不記得了。” 許喬嗯了一聲,給他掖了掖被子:“不記得就不要再想了,剛醒來,別太費腦,好好養(yǎng)養(yǎng)。” “許喬。”徐斯奕喊道。他念出這兩個字,倒不像是在念一個名字,而像是在念一個符號,一個特殊的漢字組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