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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初陽將背包斜跨在肩上,挑眉問道:“有這么好看?” 張守業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來回打轉:“好看是好看,就是你們的樣子不太像天師,暖床還可以,能不能驅邪哦?” 這話很討打,朝初陽沉下臉,反唇相譏:“看不起誰?你長得也不像有錢人啊,我認識一個殺豬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張守業沒被人當面懟過,正要發作,晁汐說:“哥,別這樣說張總,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然臉有點大,但你不能這樣打呀。” 朝初陽笑道:“也是,張總對不起啊,我沒見過多少世面,得罪了。你覺得我們不夠格的話,我們就不多留了。” 朝初陽轉身要上車。 張守業氣得都快原地爆炸了,又聽到房內發出摔東西和咆哮的聲音,黑著臉猶豫了一下,攔道:“我爸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你們既然來了,看看再說。” 朝初陽睨著張守業。 張守業愣了楞,不自然地擠出一絲笑:“兩位高人,麻煩你們幫幫我。” 朝初陽輕哼一聲:“說說你老爸中邪的始末。” 原來張老頭是個不服老的人,雖然年過半百,但仍然想抓著青春的尾巴不撒手,特別是在女色方面,把不服老的精神發揮到極致,吃藥請神各種折騰,以此展示自己的精氣神。他的小蜜遍布祖國的大江南北,常常“南水北調”,解決自己的X饑渴。 張老頭老當益壯,張守業不好阻止,只能盡力安排好他的“老年生活”,這么多年來沒出過什么問題。可是一天前,張老頭在和小蜜玩羞恥PALY的時候,突然瘋魔,嗨到停不下來,小蜜當時就驚呆了,一臉懵逼地陪著老張頭跳了一天一夜的舞后,口吐白沫,眼一翻腿兒一蹬成功坐上了120急救車。 小蜜被救護車拖走后,老張頭繼續自嗨,嘴里哼著自創的死亡重金屬,頭搖得像個波浪鼓,見到圓柱體就抱上去,強行摩擦…… 朝初陽聽到摩擦兩個字,差點又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幸虧晁汐將話題接了過來。 晁汐問:“他最近接觸過什么特別的人?” 張守業回憶了一下,說:“前幾天,我爸的私人醫生給他送來兩副健腰固腎的中藥,除了私人醫生,只剩家里的老傭人和兩個服侍我爸的小咪,我查過,不是他們搞的鬼,所以我才懷疑我爸中邪了。” 說話間,三人走進豪宅,寬敞的客廳內一片狼藉,四個男人將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緊緊控制住。老頭四肢被鎖死,身體還在有節奏地搖晃,頭點的像小雞啄米,長時間不停歇的運動,導致他腦部充血,臉呈豬肝紫色,表情既痛苦又興奮。 朝初陽習慣性拿出羅盤,正針無異樣,不偏不斜,說明這里沒有陰氣。 朝初陽繞著張老頭走了一圈,在他后頸處摸了一會兒,問:“老頭子是不是搖頭玩吃多了?”張老頭的狀況真的很像**過度,不能自已。 張守業立刻否認:“不會,我爸黃賭都在行,就是不沾毒。” 就是不沾毒……聽張守業的口氣,好像他爸不沾毒很遺憾似的。朝初陽皺了皺眉,語氣不太好道:“上次救護車來怎么沒把他一起弄去醫院?先打一針鎮定劑再說,他這么搖下去,腦子非成漿糊不可。” 張守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朝初陽見不得他這種要請人幫忙,又不說實話的人:“有事就說,別藏著掖著,我現在看的是客廳的氣場,你家這么大,其他地方有沒有藏污納垢就不好說了。” 張守業假咳了兩下,低聲道:“我爸對醫院極其抗拒,早年有個老道給他算過命,說他這一生不會有大災大難,只要不進醫院就能活到99歲。我爸去年立遺囑的時候說了,無論啥子原因都不能把他弄到醫院去,不然我就繼承不到家產。” 朝初陽無語,只要是個人吃五谷就會生百病,怎么可能一輩子不進醫院,張老頭搖得脖子都快斷掉了,做兒子的為了家產竟不顧老頭的安危,真奇葩。他們遇到的那個老道也妥妥的屬于江湖騙子,為了騙錢瞎幾把亂說。 朝初陽揶揄道:“那道士沒有給你老爸搞點仙丹靈藥?吃了能做神仙那種。” “有啊。”張守業點頭:“五十萬一顆,我爸吃了四年。” 不愧是家里有礦的人,揮霍起來毫不手軟,朝初陽呵呵道:“既然你認識這種會煉仙丹的道士,直接找他解決不就行了?你爸就是仙丹吃多了,不停跳舞慶祝自己即將羽化升仙。” 鎮宅驅鬼,超度善魂是朝家的業務范圍,但不是每個上門求助的苦主都能去幫,像張家這種唯利是圖的煤礦主,曾經因為一起不規范cao作引發嚴重的礦難事故,背了四十條人命,陽間的遇難者家屬用錢擺平了,陰間的罪業夠他們在畜生道上輪回數次,還想做神仙,做鬼都沒資格。 張守業說:“那道士早就斷了聯系,不然我找你們做啥子?一句話,能不能治?” 朝初陽想了想說:“治肯定能治,要看你誠意夠不夠了。” 誠意不就是錢嘛,能用錢解決的事對張守業來說就不算事。 張守業從衣兜里拿出一個支票薄,用一支金光閃閃的鋼筆非常豪爽地在支票薄上畫圈圈。 一個圈,兩個圈,三個圈……一共畫了六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