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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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一進門, 就瞧見父女倆歡聲笑語, 十分開心。“你們倆做飯還能做的這么高興呀?” 魯鐵杵一見媳婦起來了, 趕忙迎了上來:“我們倆正說一會兒要去縣城里買好吃的呢,你就來了, 可見也是個有口福的。快來洗臉吧,咱家閨女真是個貼心的小寶貝,給你舀出熱水,特意留著讓你洗臉用的。” 男人麻利地拎來木桶,舀了兩瓢溫水進盆, 讓云朵洗臉。云朵也沒客氣,享受著自家男人和閨女的關愛, 洗凈了臉,剛要伸手拿棉巾,卻有一雙大手遞了上來。 “來,我瞧瞧洗干凈沒?”魯鐵杵湊過去抱住媳婦腰肢, 看著清水芙蓉般的面龐, 心里直癢癢。 這個位置是在閨女背后,魯鐵杵趁機低下頭,在云朵粉嫩嫩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你……”云朵一驚,沒想到有閨女的屋子里, 他也敢這么莽撞。撅著小嘴兒嗔了他一眼, 這才探頭去看淑姐兒。 還好,女兒正忙著朝灶膛里添柴, 并未發現這一幕。 淑姐兒添柴的手微微有點抖,為了不讓爹娘發現,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剛才父親說的那句話,她當真了。心中疑惑娘怎么會洗不干凈臉呢,就回頭瞧了一眼,可是……她竟然瞧見了爹娘親嘴。 天哪!淑姐兒的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趕忙轉回頭來,手忙腳亂地添柴。好在剛剛睡醒的泰哥兒在此時進了門,吸引了一家人的目光。 早飯吃得津津有味,一家四口熱烈地討論著去城里的事情。吃過早飯,淑姐兒特意換上一套水紅色的襖裙,為了慶祝爹爹回家,她覺得自己應該穿的喜慶一點。 云朵特意給丈夫找出來一套特別厚的棉袍子,讓他換上。“你在車上幫我們擋風,得穿厚點。” 魯鐵杵笑呵呵地接了過來,一邊穿一邊說道:“我們在北方邊關,可比咱們江南冷多了,其實我就穿身上這一套,一點都不冷。” 云朵被他逗樂了:“那你干嘛還要穿?” “媳婦一片心意,我怎能不穿呢。對了,咱們說個事兒吧。”魯鐵杵湊到媳婦耳邊,低聲說道:“今天早上閨女問我了,說聽到咱們屋有動靜,問咱們倆是不是吵架了。孩子大了,守著咱們住不方便,我看不如讓她搬到西屋去住吧。” 云朵面色一紅,撅起小嘴瞪了他一眼,嬌聲道:“都是你,昨晚沒完沒了的,這下怎么跟孩子說呀?淑姐兒膽子小,她肯定不愿意搬過去。” “嘿嘿!你別生氣,我跟她說。”男人穿好衣服,抬手摸了一把媳婦嬌嫩的臉頰,轉身去敲閨女的門。 淑姐兒打開門,神氣活現地站在爹娘面前:“爹,看我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魯鐵杵連連點頭:“好看,真好看!這兩年,我家閨女真是長大了不少。” “我娘說這是過年的新衣服,可是爹爹回來了,這是比過年還要高興的事,所以今天我就穿上了。”淑姐兒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笑成了彎月亮。 魯鐵杵伸開雙臂又想抱孩子,忽然想起孩子大了,不好意思讓自己抱。只能尷尬地搓了搓手:“閨女,咱們商量個事吧。爹爹晚上要做一會兒硯臺,不然睡不著覺。咱們家西邊還空著三間屋子,可是離臥房太遠,我怕半夜走回來,吵到你們睡覺。要不把你這間讓給爹做石器,你搬到西屋去行么?你要是害怕,就讓哥哥搬到你旁邊屋里住,好嗎?” 魯鐵杵小心翼翼地跟孩子商量,心里想著若是她不樂意就算了,他和云朵搬到最西頭地屋里住也行。不過是距離浴房遠一些半夜完事了,要洗洗不方便。不過他可以過來打水,也能湊合。 沒想到,淑姐兒十分痛快地答應了:“好啊,我也覺得這間屋子不方便去茅廁,搬到西邊正合適。” 云朵吃驚問道:“那你不害怕?” “不怕呀,爹爹回家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小姑娘對父親滿滿的信任和依賴,全都寫在了臉上。 魯鐵杵自豪地笑笑,一手拉住閨女,一手拉住媳婦:“走,咱們去城里買東西。媳婦,家里還有多少錢,都帶上。” 云朵一怔:“都帶上?你也太小瞧咱們家的家底了吧,五十多兩銀子呢。” 魯鐵杵吃驚地瞧著媳婦,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家媳婦真能干,我還以為剩不下多少了呢。若是這樣……那,那就也都帶上吧,咱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不知能不能買一個。” “你買鋪子干什么?”云朵從床底下摸出藏在青磚底下的錢匣子,把一堆整銀碎銀,還有幾串銅錢全都裹進放衣服的包袱里,跟著丈夫出門上馬車。雖然不理解他的想法,可她還是溫順地聽他的話。 魯鐵杵趕上馬車,一家四口出了門,過往的村人都熱切地打招呼,出了村口,來到人煙稀少的山腳下,他才娓娓道來。 “朵兒,我原以為家里剩的錢不多了,就想讓你們花個痛快,好吃好喝地解解饞,多買幾件新衣裳。明年我攢下錢了,就盤個鋪子,把石器生意做大。不過,既然家里還有這么多銀子,那就提前到今年吧,早點定下來,我就可以大刀闊斧地做生意了。” 兩個孩子坐在車廂里,玩著猜方紙的游戲。云朵挽住丈夫粗壯的手臂,把頭倚在他肩上:“那你想怎么大刀闊斧地做生意呀?” 男人火熱的大掌悄悄滑到愛妻后腰,把她攬在懷里。四野空曠無人,唯有馬車發出吱吱扭妞的聲響。 “我在邊關這兩年,一直在想。你們在家肯定省吃儉用,沒過什么好日子。所以,我想多掙些錢,讓你們過的舒舒服服的,不要再那么節儉了。怎么才能掙大錢呢?自然要靠咱們家的石匠手藝。” 云朵的手有點冷,就朝他袍子里伸,借他的體溫取暖。魯鐵杵溫柔一笑,把她抱的更緊,接著說道:“只靠這樣坐等顧客上門,自然是賣不了多少貨的。咱們開一家鋪子賣文房四寶,主打的就是咱們家的硯臺和云海的毛筆,主要賣給那些外地的客商,讓他們販到全國各地去。這樣才能打開銷路,賺更多的錢。” 云朵點點頭:“好啊,你有想法那就干吧。你多賺些錢自然好,我累了,不想做傘了,還是你掙錢養家吧。我家有男人可依靠,我為什么不靠呢?” 魯鐵杵嘿嘿直笑:“好,這就對了,我的女人孩子,自然要我來養的。” 云朵偎在他肩上,無聲的笑了,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馬車進了縣城,兩個小家伙都從車廂里出來,好奇地四處張望。兩年多沒進城了,他們已經忘記了城里是什么模樣。 魯鐵杵首先把馬車停在了老字號的芙蓉齋門口,先買了三塊熱氣騰騰的千層糕,給最心愛的三個人,每人一塊。 “你們快嘗嘗,這剛出鍋的好吃吧?當年我為了求你娘嫁給我,時常就要買這些好吃的給她。她吃了人家的嘴短,就不得不嫁啦。”魯鐵杵哈哈大笑。 云朵把自己的千層糕掰下來一塊塞進他嘴里:“堵上你的嘴,凈瞎說。” 魯鐵杵一邊吃糕,一邊笑,不說話,卻滿心歡喜。 魯明淑吃完了手里的一塊糕,有點遺憾地說道:“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夠甜,要是再加半勺糖就好了。” “淑meimei,你來縣城了呀!你怎么昨日沒跟我說呢,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阿泰,我們一起去吧。”秦子豪沒想到會在這條街上見到他們倆,興奮得兩眼放光。 魯明淑被他突然抓住胳膊,有點不高興了,用力一甩,甩開了他的桎梏:“我不去,我爹回來了,我要和爹娘一起買東西呢。” 有點脾氣好,秦子豪不怕她,可他有點害怕魯鐵杵。“叔,嬸,我可以帶他們倆去玩嗎?你們放心吧,我從小在城里長大,走不丟的,這條街上有好幾家鋪子都是我們家的。要是有人欺負我們,我大喊一聲就會有好多伙計跑過來,你們放心吧。” 魯鐵杵很直接地搖了搖頭:“不行,我也兩年沒見到孩子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家了,你不能把他們帶走,那我就見不著了呀。” 秦子豪心里敲起了小鼓,可他還想爭取一下:“可是叔叔,您已經回來了,以后每天都能見到他們。這兩年他們從未來過城里,我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想給他們呢。我……淑meimei,你想多要半勺糖是吧,我讓他們給你加,這芙蓉齋就是我家的,他們都得聽我的。” 一邊說著,他回頭招呼店小二:“你給我記著,以后只要這個meimei來,就給她做一籠多加半勺糖的千層糕,聽到沒有。你要是忘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店小二哪敢惹少東家,這可是秦家唯一的獨苗,連忙點頭哈腰地去了,讓后廚師傅趕緊做。 淑姐兒臉色并不是很好,牽著娘親的手輕聲道:“娘,咱們走吧,我不想吃了。” 第110章 壯年石匠6 淑姐兒想走, 秦子豪卻死活不肯,連忙吩咐店小二把現有的糕點包一大包,讓他們帶回家去慢慢吃。 實在推辭不過, 魯鐵杵便做主收下了。大不了以后回報他一些別的東西, 禮尚往來便可, 沒必要非得把人拒之門外。 一家人繼續前行, 在布店買了好幾匹上等的布料。魯鐵杵昨日打開衣柜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里面的衣裳全是兩年前舊的, 他離開的這兩年,云朵并沒有給自己做過一件新衣服。 他一心惦記著給妻兒買好吃的、好穿的,而云朵卻拉著他去糧油店,買足了各種調料。 兩年沒見他瘦了許多,人也黑了不少, 在邊關修烽火臺,能吃啥好東西呀。自然是饑一頓飽一頓, 一身的好力氣都快要被耗盡了。 “離過年還有些日子,家里養的那頭大肥豬瞧著倒也過百斤了,咱們今日買些rou回去,還是回家把那頭豬殺了呀?”云朵著急想給丈夫補身子。 魯鐵杵笑呵呵地瞧瞧兩個孩子, 問道:“這兩年你們經常吃rou嗎?” 兩個孩子齊刷刷的搖頭, 淑姐兒乖巧說道:“沒有啊,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吃了一點豬rou。平時隔幾個月,我娘會殺一只雞給我們吃,可她自己卻不肯吃, 只說讓我們倆快快吃了才能長個頭兒, 我們雖是把rou吃了,可心里也不是滋味。” 魯鐵杵點點頭:“好, 既然這樣,咱們今天不買豬rou了,回家就把那頭大肥豬殺了,讓你們吃個夠。” 兩個孩子歡呼雀躍,泰哥兒滿臉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可舒心了:“爹,你回來太好了!” 魯鐵杵伸出大手,揉一把兒子的頭頂:“傻小子,爹臨走說的話,你還真是記了個清楚。這兩年卯足了勁,想挑起家里的大梁。可你終究才八歲,大梁太沉你挑不動。現在爹回來了,不用你挑大梁了,想吃就吃,想玩兒就玩兒吧。” “嘿嘿,我也是這么想的。”泰哥兒實誠的話語令全家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整條街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也是整條街上唯一一座二層小樓,一個叫做東風樓的酒館。 東風樓是東峰縣的百年老字號,無論規模還是名氣,都是別家比不上的。 “今天咱們就在這兒好好吃一頓,讓你們解解饞。”魯鐵杵大手一揮,豪氣地一指東風樓的招牌,把馬車停在了門口。 云朵趕忙拉住他:“這里太貴了吧,咱們不能這么奢侈啊,你不是還想買門面嗎?怎么能如此浪費錢呢?” “買門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我也沒指望咱們來一趟縣城就能買到。你們在家已經艱難兩年了,不能因為想買門面就繼續遭罪。走,咱們進去痛痛快快地吃一頓!” 男人的心情云朵能明白,兩年沒見到妻子和孩子,覺得自己虧欠的太多了,就想用盡全力去彌補。 進了酒樓,店小二跑過來熱情地招呼一家四口。魯鐵杵讓他報了報拿手菜,又問了問價格,感覺這個價位尚能接受,就點了四菜一湯。 等菜的時候,魯鐵杵跟店小二閑聊,問他知不知道哪家鋪子想賣。 “客官,您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可是這條街上的萬事通。我知道有一家鋪子想賣,卻不敢掛牌子,只有熟人才知道。就是我們酒樓隔了一家的雜貨鋪,老爺子病了,估計快不成了。他們想賣了鋪子回老家去,可他們沒兒沒女,沒人撐腰。這條街上有幾個地痞,要是讓他們知道老頭子快不行了,只剩一個沒用的老婆子,肯定想法子擠兌他們老兩口,讓他們得不到一個錢,乖乖滾回原籍去。所以呀,看大哥你是個實在人,我才跟你說的,旁人我都不說,他家賣的便宜,吃完飯你快去問問吧。”店小二煞有介事地小聲說道。 魯鐵杵擰著眉頭沉思,考慮他有沒有說謊。不放心地問道:“既然賣的便宜,怎么沒人買呢?” “客官,那是門面房,還帶著后院的,沒有百八十兩銀子買不下來。我們這些人一年也攢不下一兩銀子,要了親命也買不起呀。” 魯鐵杵見店小二不像說謊,就信了五分,又打聽了一下老兩口的情況,菜上齊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起來。 “城里的飯菜真好吃!”泰哥兒大口滿塞的吃著,連連點頭。 “慢點吃,喝點湯。”云朵和淑姐兒已經吃飽了,笑呵呵地瞧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吃飯,給他們各盛了一碗湯。 魯鐵杵放下筷子喝湯,瞧著兒子直笑:“還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都吃飽了,這小子還沒吃飽。” 淑姐兒抿著小嘴,觀察了哥哥一會兒說道:“我瞧著,哥哥已經吃飽了,他是在使勁塞呢。” 小姑娘說的如此直白,魯鐵杵笑得一口湯差點噴出來。沒等他們說話,門口突然闖進來兩名衙役,高聲喊道:“新來的縣尉大人包下整座酒樓,爾等速速離開。” 眾人一愣,有人反駁道:“我們剛吃了兩口,就讓我們離開,這帳你們給結呀?” “縣尉大人說了,今天中午所有人都不用付賬,算他請客。不過,不管吃完沒吃完,你們都要趕緊走,因為縣太爺和縣尉大人的家人都要過來了,還有京中的大官,你們要是驚擾了大人,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衙役冷著臉喝道。 大家一聽這頓飯不用付帳,全都高興起來。畢竟剛吃兩口的是少數,還有很多人像魯家一樣已經快要吃飽了,這不就等于白撿一頓好飯么。 泰哥兒也聽明白了,趕緊端起湯碗,一口氣喝掉半碗,一抹嘴道:“咱們走吧,我吃飽了。” 店里的客人紛紛起身離開,魯家也不例外,拿好了自家的東西,高高興興往外走。自家的馬還在后院馬棚子里吃草,不過也應該快吃飽了,套好馬車,一家人出了門,去找那個雜貨鋪。 “咱們今天運氣真好,白吃一頓好飯,嘿嘿!”泰哥兒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無限滿足。 魯鐵杵笑笑,沒有回頭,只一心搜尋著雜貨鋪。找到了,果然只隔了一家,不過牌子比較破舊,不太顯眼。 “兒子,你在門口看著馬車,我們進去問問。”魯鐵杵明確地下了指令,泰哥兒就認真地點點頭,拉住馬韁,十分負責地看著馬車。 魯鐵杵帶著妻女進了雜貨鋪,發現里面有些昏暗,東西擺放也有點亂。云朵突然發現柜臺上擺著十幾把自家的傘,便拿起一把打開瞧。 柜臺后面有一把躺椅,一個不停咳嗽的老頭躺在上面,旁邊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婆婆在給他喂藥。 “婆婆,這傘不好賣么,怎么剩下這么多?”云朵柔聲問道。 老婆婆放下藥碗,瞧了瞧一家三口,答道:“不是不好賣,是自從最后一次進了貨,老頭子就病了,這幾個月一直沒怎么開門做生意,自然就剩下了。你要是想要就便宜些賣給你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功夫開這鋪子了。” 魯鐵杵接口道:“既然大爺病的這么重,你們沒時間照料鋪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賣,我們家想買個鋪子做生意呢。” 一聽這話,老婆婆站起身來,走近幾步細瞧這一家三口。“你們是城里人么,真想買還是說著玩的?” 魯鐵杵誠懇說道:“婆婆,我們是真想買。我們不是城里的,是源水鎮魯家河村的,我是個石匠,做硯臺的。我媳婦帶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做傘,我們想買個鋪子賣自家做的東西,既然您有心想賣,不如咱們說說價錢吧。” 老婆婆再次打量魯鐵杵,瞧著人高馬大的,倒像個實誠人,而且眼生的很,肯定不是縣城里的小地痞。 “魯家河……有點耳熟呢,好像在哪聽過。”老婆婆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