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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六月,帝后大婚,舉國同慶。 忙碌了幾日,才得以有機會步入新房,賀玨想象著靳久夜脫去一身黑衣,換上鮮艷吉服的樣子。 他的頭發被玉冠壓著,眉目一如往常清冷,但被紅色照應著,一定很俊美。 “夜哥兒。”賀玨一進門,喜悅僵在了臉上,屋里還烏泱泱一大群宮人。 “陛下,須飲合衾酒。”張福上前道。 賀玨瞧著屋里那個男人,樣子果然如他想象一般,唇色偏紅,讓人矚目無法移去目光。 兩人在宮人們的伺候下行了該有的禮儀,張福領著一干宮人下去了,孫吉祥又領著三個宮人進門來。 “奴才們伺候陛下與皇后洞房花燭。” 靳久夜瞬間想起曾經敬事房講過的規矩,說是妃嬪侍寢,特別是初次侍寢都要一筆一筆記錄在冊。這是后宮的規矩,可眼下真要在眾人圍觀下同主子親密,他實在做不出。 更忍受不了的是賀玨,他小時候就聽過那些規矩,特別是皇子初次被啟蒙時,宮人們還會看著時辰,若是皇子沉浸于此耗費時久,是會被提醒打斷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都出去!”賀玨當即吼道。 孫吉祥有些為難,“這都是老規矩,今夜新婚恐不好……” 賀玨親手將人孫吉祥拖出了房門,將人扔到外頭,冷目一掃其余幾位小宮人。他們個個顫顫巍巍地告退,屋里一個都不剩,賀玨還吼了一句:“滾遠點!” 啪的一下,房門就關住了。 回過身來,再去床前的靳久夜,賀玨收斂了臉上的怒色,“沒嚇著你吧?” 靳久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賀玨,隨后向他勾了勾手指,“主子,你過來。” 所謂色秀,不過就是對心愛之人,勾勾手指罷了。 “夜哥兒……”賀玨的聲音已然低沉。 “唔……”靳久夜的唇被堵住了,聽到耳邊傳來主子的聲音,“朕明日不上朝。” 好一會兒,靳久夜道:“屬下記得,按老規矩,主子大婚可三日不上朝。” 賀玨輕笑一聲,“不,你記錯了,是十五日。” “嗯。”不知在回應賀玨的話,還是在回應其他的什么,尾音都是上揚的。 賀玨道:“不許忍著。” 靳久夜的手緊抓著床被,手背上青筋現出,賀玨又道:“哥,想出聲就出,別忍著。” “屬下……”靳久夜勉強冒了兩個字,又消了聲,只是傳息得更粗重了。 “哥,我想聽。” 那一句近乎乞求的話,幾乎擊潰了靳久夜最后的心里防線,一聲申今泄出,賀玨愈發興奮上頭,一聲一聲地喊著他哥。 …… 靳久夜有些昏昏欲睡,旁邊的賀玨還清醒著,兩人歇息了會兒,賀玨去傳了早膳。 回來后親了親靳久夜的唇角,“乖乖,起來吃點兒東西。” 靳久夜點點頭,睜開眼,依舊是那雙沉黑而有神的雙眸。 賀玨將食盒提到了床前,端起一碗粥來給靳久夜喂,靳久夜表示不用,“屬下有手有腳……” 他起身下床,沒走兩步整個人都僵住了,賀玨問:“怎么了?” 面色清冷的影衛大人難得鬧了個大紅臉,“屬下,想要沐浴。” “怎么了,要不先吃飯?”賀玨還追著喂粥,勺子差點兒打翻在地上。 靳久夜臉色難堪,“流出來了。” “是朕的錯。”賀玨愕然,明白后立時放下粥碗,出去吩咐了宮人備熱水,回來看見靳久夜正笨拙地拿干凈帕子擦拭,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走上前去,環住男人的身體。 還故意按了按腹部,“漲不漲?” 靳久夜沉默了一下,“可能懷了吧。” 賀玨就著這個姿勢親了親靳久夜的唇,“還不夠,得多幾晚上才能懷。” “幾晚上?”素來強大的影衛大人,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 賀玨笑道:“昨兒夜不是說了么,帝后大婚可歇朝半月。” “半月?”靳久夜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近乎哀求道,“別了,主子。” 賀玨笑得很開心,還問:“為什么?” 靳久夜的聲線都是啞的,“像昨晚那樣半個月,屬下可能扛不住。” “哈哈……”賀玨笑得喉結一顫一顫的,“夜哥兒啊,你真是個小傻瓜……” 靳久夜盯著賀玨的喉結,忽然想咬上一口,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賀玨一呆,“哥,別撩火。” “嗯?” “你肚子還漲著呢。” …… 暖閣外送熱水的宮人們又候了一個多時辰,才被賀玨放進去,靳久夜泡在澡桶里,連腳趾頭都是賀玨幫忙洗的。 “趴過去,朕給你搓后背。” 靳久夜在水里動了下,趴到了對面澡桶的壁上,他垂著頭,看著地面被濺出來的水漬,似乎映著他的臉。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主子,我由著它去了。” “什么?”賀玨沒聽明白,他按到了靳久夜的后腰,男人幾乎彈射反應一般,在水里掙扎了一下。 隨后轉過身,面朝賀玨,幾近虔誠地用手按住心口的位置,認真地看著年輕的君王,他的主子。 “它在動,動得很厲害,屬下控制不住。” 賀玨剎那間意識到了,靳久夜這是在回應一年前自己對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