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空嘆氣道：“慕容言，不是，重點你為什么還在之里，齊悅卻先你一步下山了。”

    “那又如何？”

    東方空微驚了神色。看慕容言道

    “若是齊悅先你一步到了上玄鏡。北冥這邊你作何解釋？”

    慕容言似不以為意。他從座位站起，從身側不遠處的地方拿出一方棋盤來。放置于桌上。悠然的布了些棋子。

    東方空走過來坐下。慕容言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布起棋來。東方空對慕容言這幅淡然的樣子實屬不解

    “慕容兄，你當真不急？”

    玉石做的棋子落在盤上的聲音清脆悅耳。發出瓏玲的聲響。不多時，棋盤上黑白遍布，像一黑一白的兩條龍在相互絞殺，死死糾纏。

    慕容言將另一幅玉石盤推至東方空。道：“寧失一子，勿失一先。有先而后，有后而先。”

    聞此，東方空思考了一番，他看了眼這殘局，思考下落了一子。雖然知道話里的意思，但他依然摸不透慕容言的想法。

    “你是有十分的把握？怎知道那上玄鏡的領主，不會屈服于齊王的利誘之下。慕容兄!你這是在賭什么？”

    這一子落的尚還滿意，東方空看了眼棋盤。

    “我確實是賭” 對于東風空的問題。慕容言并未回答。一邊將手里的玉石捻置器上。一邊笑意道。“不過北冥于我。不過后者。”

    “那是什么？是上玄鏡？莫非。。。”東方空似想到什么，收斂了回去。“你什么時候去過上玄鏡，從沒有人未說過此事。”

    慕容言唇邊斥了一絲笑意，他的眼眸深入古井，仿佛要把人吸入進去一般。“我并未去過上玄鏡。”

    “沒去過，你就料定齊悅會失敗？還是你覺得齊悅比你慢。可他依然可以找人護送他去。腳程未必比你差。”

    東方空只覺眼前之人無比自信。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中之中，無論發生什么，都好像在這人的預測之內。也委實不懂他賭的到底是什么。

    “慕容兄，你可想好的。那上玄鏡雖然是荒蠻之地，但那里面蘊藏的是無數人都想得到的離火。可以抵千軍召陰魂的離火。如果要是有了差池，北冥家”

    若是得不到。恐怕你在北冥一族的地位會一跌而下。

    慕容言只顧淡然落子，并未抬頭瞧東方空。“東方，你不曾需為我擔憂，東方一族一向不管世俗糾紛。你只靜待便可。”

    東方空搖頭，也不再管這事，只當是眼前之人已經早有打算，哪知道。慕容言口中的失一子真正失的是什么。賭的又是什么。

    這三言兩語之間。方才擺放的殘局已經破了大半兒，此時明顯是白子的東方空略先一籌。他暗暗揣了一番，掃視了下黑白二子的局勢。眼中一喜，玲瓏子啪嗒一聲落下。道：

    “慕容兄，你看這”

    然而他尚未說完。慕容言落下的一子便讓他一愣。

    只見那白子好不容易要突出重圍。明顯是已經為勝。不想慕容言落下的這一枚黑子。瞬間改變了局勢。卻不是死局，只是又將那白子逼的不知何處為逃。

    “看什么？”慕容言帶了一絲暖意，像想起了什么人，笑道。

    這一白一黑，糾糾纏纏至死方休。東方空可算是明白了這棋。黑子并未將白龍絞殺，怕是沒有死局，但亦無勝算。只能殘局而。

    東方空內心暗暗嘆服，抬頭一眼看到那笑意有些微楞，還有些發毛。直道：“沒什么，沒什么，這棋，我贏不了，也輸不得。還是不和你對弈了。”

    慕容言道：“無妨，方才本就是一局殘棋。如此，我與你對弈一局新的。”

    東方空也是難得見慕容言邀請自己下棋，想來心情不錯。加上方才那局棋實在詭異的很。

    也想，他東方空若是認真下一局也未必會輸他。好歹自幼也是正經學過棋藝棋圣的傳。

    并未想拒絕。道了聲‘好’。

    二人撤了方才那一局殘盤。從新落子。

    繼而從夕陽至晝夜，從晝夜到白日。華凌燭火通明，時而從房間里傳出玎玲之音。

    第二日一早東方空頂著兩個黑眼圈疲憊的出了房門。只覺心肝脾肺巨損。——他就沒贏過！

    沒贏過就算了。慕容言真的是絲毫不給他留情面，一子都不曾讓，‘該殺則殺’絕不手軟。相比較之下，他們第一局下的，那可真的稱的上是‘纏纏綿綿’情誼局了。

    東方空覺得自己算是廢了，日后看到棋心里都有恐懼癥。這輩子都不想再對弈了！

    東方破曉的明光絲絲縷縷的照射進房間，既涼爽，又有著某種暖意。天山上沒有飛鳥，但是清晨即便是不伴隨著某種聲音，或許連空氣都是令人清心感到愉悅的。

    屢屢光芒，鋪在棋盤上。灑在慕容言的身影上渡了一層光輝。他起身，抬眸，目光是難得的寧靜而溫柔，沒有那么多的思緒與算計。

    他望了一眼天際。按照約定，此刻他應當出發了。轉身離去華凌。

    “齊悅，你可莫要叫我失望。”不過像是想到了什么，慕容言淡笑的輕喃了一句。

    “寧失一子，勿失一先。有先而后，有后而先”

    晨曦的陽光照進，而這華凌已經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劇透都在這局對弈里面了。咳咳咳咳。

    第33章 此間何處？

    混沌的黑暗綿綿延延，齊悅感覺身體有些酥軟，仿佛不是自己的，沒有什么力氣睜開。

    然而一股暗香縈繞于鼻間，讓齊悅的腦中有了片刻思緒。

    他聳了聳鼻子，迷茫的睜開雙眼。這股味道，真真是讓人久久不能忘懷，流轉于心間因為他嗅到了

    ——rou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