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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 我有一句娘希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青藍更加委屈了。 這是大表哥,不是豬。 只有周向宗面色如常,還跟許洵談起了各地殺豬菜的不同。 卿尚德深吸一口氣,朝著鄭重道:“鄭學長,我其實也不想采取這種辦法的。但是,考慮到特訓的規(guī)則,我們不能夠在營地里長時間的停留,所以只能夠出此下策,還請您諒解。” 鄭重:“……” 諒解個鬼!你們幾個就等著被我開除吧! 卿尚德跟鄭重對手多年,哪里能夠看不出他的想法。他沒有在意,只是搖了搖頭,繼續(xù)道:“鄭學長,我們在朝西北方向行軍的過程中踩塌了八處溶洞,要不是我多做了一些準備,把我們幾個人給綁在了一起,怕是直接就掉進洞里出不來了。” 鄭重臉上的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 卿尚德頓了頓,繼續(xù)道:“還請您站在我們新生的角度理解一下,這么頻繁的溶洞地貌對于我們新生而言實在是太過于兇險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問題,導致死亡事故的。” “您想想,剛剛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我們一群新生給偷襲得手了,您是不是感覺很糟糕?我們當然不可能對您怎么樣,畢竟您是營地的基礎指揮官。可是,那些防不勝防的溶洞絕對不會因為我們是新生而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許洵也在這個時候換上了一副略微正經(jīng)一些的表情,跟平常那一副要醒不醒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前進了一大步。 大風吹過帳篷的防水門簾,發(fā)出“噗噗”的聲音。 鄭重陷入了沉默。 他確實像卿尚德所想的那一樣,是將完成師長布置的任務為第一的。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就真的完全不理解卿尚德這些新生。 恰恰相反,鄭重對于新生的了解應該比新生自己都還要透徹。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夠在水混且深的西府國民衙門里混到高位還長久的屹立不倒,哪怕是胡東明將趙軒給逼下臺以后,鄭重也依然是西府當之無愧的鄭大帥,他的地位之鞏固幾乎無人可以動搖。 卿尚德點到即止,他知道以鄭重的性格很可能不會將他們這一次夜襲給宣揚出去,因為太過丟臉了一點。 這樣就可以保證他們的特訓成績不被鄭重強行作廢。 他朝著許洵遞了一個眼色,將一塊小刀片放在了辦公桌上,接著就撤離了鄭重的帳篷。 那些繩結(jié)在有刀片的情況下,鄭重花上半刻鐘就可以自行解開,不需要他們這些新生擔心。 離開營地,四人全身而退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些新生團體。 卿尚德說要干一票大的,并不是指向鄭重匯報溶洞地形這一件事。 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把鄭重桌上的牛rou罐頭給順走了,借著將那些新生聚集在一起的機會,卿尚德將牛rou罐頭開了出來燉了野菜給大家都嘗嘗鮮。 新生其實是最好哄的學生了,因為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并不熟悉,所以卿尚德可以放開手對他們采取措施而不必擔心其他。 所以,當一天后沒有得到鄭重對全體新生的撤離通知的卿尚德高舉起旗幟,呼吁大家跟他去“干一票大的”的時候,被他超乎尋常新生的強大所折服的新生們竟然有一大半都響應了他的那個聽起來過于瘋狂的號召。 營地的中心帳篷被“攻陷”的時候,全體第三年的學長們都是懵逼的。 那種懵逼的心情跟鄭重被卿尚德等人偷襲得手時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群出人意料到了極點的新生聚集在一起排列出了圓光陣列,活像個烏龜殼一般地將中心帳篷給堵在了里面,處于中心帳篷之內(nèi)的卿尚德帶著許洵將里面的第三年生都給捆綁了起來,在招呼外面的那些新生進來將物資一掃而空。 當然,他們掃走的物資其實也不多。 卿尚德估算了一下所有新生需要供給量,然后才讓他們把東西給搬走。 外面的第三年生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仿若土匪的新生,卻硬是拿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學規(guī)第三條明文規(guī)定,老生不得欺負新生。 而且學校讓他們這些老生過來帶特訓的本意不就是保障新生們的安全嗎?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顯然是不能夠?qū)π律鷤兂鍪值摹?/br> 更不湊巧的是,兩位隨隊的教頭,一個在跟女營,另一個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去釣魚了。而作為第三年生主心骨的鄭重也恰好不在營地之中,他被一起突發(fā)事故給暫時拉離了營地。 群龍無首。 卿尚德就是算準了這一點,帶著這一群熱血上頭的年輕人直接鉆了特訓規(guī)則的漏洞將營地給一網(wǎng)打盡了。 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些,但是卿尚德心里明白,那只是因為燕璣不在。 燕璣要是處在跟他一樣的位置上,怕是做得要比他出格多了。 畢竟,特訓規(guī)則里并沒有哪一條寫著——不允許新生搶奪營地資源。 它只寫著:不允許老生用營地資源幫助新生通過特訓。 第九章 巴山夜雨(下) 鄭重被人給找回營地的時候,入目的就是這樣七零八落的狼藉景象,仿佛剛剛被一群土匪洗劫一空。最重要的一點,卿尚德在搬運物資的時候還順便將營地里的備用電臺給捎帶走了,很有燕璣那雁過拔毛的混世魔王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