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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涼風一下下散進來,吹得身后寫字桌上書頁翻動。 * 第二天一大早,凱里從臥房出來,準備出去跑步。 路過伊凡的房間,發現床上沒人,被子凌亂放著,忍不住唇角微微翹了翹。 本以為小家伙去洗漱了,可洗手間里也靜悄悄的,根本沒人。 這幾日他和伊凡接觸很多,也大致摸清了小家伙的作息。一般這個時間點,小朋友都還在房間睡著,而且不睡到他跑步回來敲門,是不會起床的。 凱里抬頭看看客廳的時鐘,上面顯示著早上五點半,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個時間,小朋友會去做什么了? 正思索著,一陣穿堂風吹過。十二月的冷風,吹在房里,立刻便讓溫度下降不少。 接著,便是“砰”一聲巨響,書房的門被風吹得關上了。 身穿軍裝的男人,眉頭微微皺了幾回,抬步去了書房。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書房的門昨晚是關上的。 難道,伊凡在書房?0.2.2.3 滿腹疑問地開了門。 一股清凜的風,立刻撲面過來。 書房的窗戶昨晚忘記關了,經過一整晚的洗禮,幾乎要變成冰窖。 他連忙三兩步過去,把窗關了。 再回身的瞬間,忍不住一雙瞳孔都放大。 因為,他看到…… 畫室墻壁上,正中間的位置,掛著一幅他的肖像畫。 在這肖像畫正下方,是放在畫架上的,一幅精致畫作。畫上,是一位金發碧瞳的少年,騎在一只巨大的知更鳥身上,一只小手捧著一朵漂亮的天堂鳥花束。 而在毛茸茸的地板上,他遍尋不到的金發小少年,正蜷縮在畫架下,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雙手抱著膝蓋,把自己團成一個小圓圈。 地板上,是幾乎用盡的油彩,和干涸的畫筆。 凱里呼吸一滯。 小小的少年,許是被剛才巨大的關門聲吵醒了,這會兒正迷迷糊糊地睜了眼。清澈碧藍的眸子,正正對上頭頂的殿下。 伊凡一怔,起身揉揉眼睛:“您已經睡醒了嗎?”說完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在書房睡過去了。 連忙心虛地拍拍衣服:“那個,幾點了?我昨晚在這里畫畫來著……”哪知道,畫著畫著就給睡著了呢。 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余光瞥見昨晚畫過的東西,又看到最上面掛著的、殿下的肖像。 金發的小少年,面上一怔,臉頰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天吶,他又被先生抓包了! “這個,這個……” 少年囁嚅著解釋,但一個有用的字都沒來得及說,先生兩臂便自他后背和雙腿穿過,將他整個人橫抱進了懷里。 愣怔間,聽見先生連同通訊腕表的聲音。 “軍部少校,凱里。請立刻派一名醫生過來,我的Omega昨晚在開窗的房間睡了一整晚,現在急需醫生!” 金發的少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手指不自覺揪在衣角: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錯事? 作者有話要說: 蓋蓋:被殿下親親,是什么感覺? 伊凡:(突然臉紅)我……什么都可以講嗎? 蓋蓋:對呀 伊凡:(心虛地看看凱里)那個……我想給殿下生寶寶。(捏殿下袖子)殿下,可不可以…… 第47章 要被氣死了 金發的小少年, 被殿下一路抱著上了樓。 他腦袋貼在男人胸口, 聽到他胸腔急促的呼吸,和腿上傳來的步履震動。抬了毛茸茸的腦袋, 看到男人緊抿的嘴唇,不安地縮縮脖子。 “那個,殿下……” 少年小小的舌尖舔舔唇瓣, 手指揪著殿下胸口系好的扣子,輕輕搖了搖。 他想說, 其實沒什么事,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 但被男人神色冷峻得一瞥,便慫唧唧地把整個人都縮起來, 完全息了聲。 *【受生病,攻抱上樓,什么都沒有,請解鎖, 謝謝!】 凱里抱著懷里的人, 急匆匆上樓, 本想把小家伙抱回他自己的臥室,看到門內昏暗的房間,腳步一頓。 因為他發現, 次臥的窗戶竟然也是微微敞開的。雖然只開了一個小縫, 但還是能感覺到細微的冷氣,一點點從房間里冒出。 他神色暗沉地深吸一口氣,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臥室。 進了房間, 就把人放到床上,拆開才疊好的被子,一股腦地蓋到了小朋友身上。 伊凡掙扎著從被子里,露出一顆小腦袋,像是剛破殼的小動物一樣,把手指也拿出來。 然后,兩只手毫無意外地就被殿下握住了。暖暖的溫度,順著殿下掌心渡到他微涼的指尖。小吸血鬼心下一顫,軟軟叫了聲“殿下”。 “別動。”凱里說著,掌心順著少年指尖,慢慢摸到他的手腕、胳膊。感覺到少年身上冰涼涼的體溫,凱里低頭把掌心的小手握得更緊,額頭輕輕碰在少年前額,輕聲問:“哪不舒服?難受嗎?” 少年眨眨眼,分明身上沒有任何不適,卻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有一點冷”。 說完,連忙慌亂地垂了眸子。 被殿下緊緊箍住的手指,輕輕動了幾下。小少年身子往前微微一傾,便整個人都落進了殿下胸口。 “先生……我有一點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