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詭異的陰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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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那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之意,仿若是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似乎就連提起這個名字,他的心中都極為恐懼。 這種恐懼,是由內而外,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 王瑾心中大惑不解。 陰陽降,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說,根本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如果楚人途在這里,說不定還能知道這種降頭術的底細。 可是現在輪到他就有些抓瞎了,他奇怪的是,這種降頭術到底有什么能耐?帕那不管怎們說,也好歹算是出名的降頭師,可這個陰陽降竟然能他嚇成這副模樣,著實是讓他有些奇怪。 不過王瑾也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察坤這個所謂的陰陽降,有著通天徹地的威力,王瑾今天也不會放過他。 既然他敢在中國濫殺無辜,那么自己就一定要讓察坤,為他曾經所做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是王瑾也不敢太過于大意,太祖有句話說得好,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與此同時,王瑾還發現自己心底那股莫名的恐慌,來源就是帕那口中的陰陽降所引發而來。 王瑾心中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降頭術能對自己造成威脅,而且還是致命的威脅! 陰陽降? 這個名字極為普通,不像是挖眼降和拔舌降,邪音降這些降頭,根據名字就能把降頭的能力和威力推測個七七八八。 強壓制住內心的那股不安,王瑾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火云刀猛然斬了出去。 熾烈的火焰刀光劃破空氣,發出了風雷呼嘯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向察坤的后背斬過去,更準確的說,是對著那只白皙的手臂斬去。 然而,就在刀氣臨近的一刻,那只手臂的掌心之上,突然泛起了一層幽綠色的光芒。 陰氣森森,鬼氣繚繞,竟然直接捏住了王瑾的火云刀氣。 隨后手掌一用力,只聽得一聲脆響,王瑾這記足以將大樹攔腰斬斷的刀氣,霎時間被硬生生的捏碎,火星四處飛濺。 王瑾心中一凜,這陰陽降果然非同凡響,竟然能如此輕易就破掉自己的攻擊。 這時,王瑾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察坤背對著他的身體之中,逐漸散發出了一股極為邪惡的氣息,察坤身上的氣勢也呈直線暴漲。 很快,他的功力修為,就翻了數倍不止。 “小心他的陰陽降,這種降頭術雖是一人,卻可分為雌雄兩體,一旦施展出來,就會變的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而且還可以使用陰邪之氣,來侵襲你的身體。” 帕那和張景炎縮在墻角處,知道王瑾對陰陽降不了解,于是立刻開口提醒道。 不過別以為帕那是好心,他這也是為了自己,雖然他與王瑾是敵人,不過那是在察坤沒有出現之前,察坤出現之后,他們兩個人已經暫時算是盟友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尤其是現在,帕那已經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了王瑾的身上,要是王瑾不敵察坤的陰陽降,死在了他的手中,那么帕那的結果也好到哪里去,以他和察坤的恩怨,察坤非得把他練成小鬼奴役不可,到那個時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都在察坤的掌握之中了。 帕那心中也暗自打定了主意,萬一王瑾真的不敵察坤,死在了察坤的陰陽降之下,那么他就在第一時間自殺,然后把魂魄困在體內,用降術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練成行尸。 雖然那樣就失去了輪回的機會,而且也容易被天雷滅掉,可是也總好過死在察坤的手中。 在天雷之下,會死的干脆利落,不會受到痛處,要是淪落到察坤的手中,那么就…… 想到這里,帕那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而王瑾聽了帕那的話,眼睛中的好奇之色越來越重,看著一直背對著他的察坤,朗聲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把你那個勞什子陰陽降施展出來,只要你能贏得過我,今天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可察坤聽了王瑾的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是雕塑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裝死人?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瑾冷哼一聲,雙手凝結了一個手印,屋中頓時變得梵音大作,一尊金身羅漢的法相,出現在王瑾身后。 “去!” 隨著一聲爆吼,王瑾雙手結印,最后數道金光凝聚在他的右拳之上,變得猶如熔巖一般熾熱,隨后一拳緩緩的推了出去。 這一拳的速度很慢,就連普通人也能模仿出來,但是所散發出的氣勢,卻有如山岳一般厚重,同時王瑾背后的金身羅漢法相,也做出了與他相同的動作。 佛光璀璨,一枚玄妙至極的佛門法印,從王寂的拳頭上飛出去,向察坤的身體碾壓而去。 佛印帶起的呼嘯風聲,直接將察坤的披肩長發吹散,可是下一刻,卻讓王瑾的心中大為震撼。 因為,在察坤那飛散的頭發之下,竟然還隱藏著一張人面。 這一驚,讓王瑾非同小可。 察坤的腦袋后面,竟然又長出了一張人臉! 而且還是一張女子的面孔,容貌秀麗,年紀不過在二十歲左右,皮膚蒼白近乎透明,可是她的一雙眼睛,卻是漆黑無比,仿佛是被墨汁浸染過一樣。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讓王瑾不禁心神大亂,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 即使他身為鬼差,堪稱的上是見多識廣,但是一個人的腦后,生出另一張人面的事情,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怎么會這樣?”王瑾忍不住脫口而出。 “嘿嘿……”察坤的笑聲變得古怪刺耳,他腦后的那張女子人面,也發出了刺耳尖銳的笑聲,“這就是我修煉的陰陽降,為了修煉這套降頭術,我可是不惜把我親meimei都搭進去了,歷盡千辛萬苦,終于修成了這套降頭術。” 王瑾的佛印撞在他的后背上,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好像是打在了虛無之中一樣,被盡數化解干凈。 王瑾的眼睛微微一瞇,他在察坤的身上,見到了楚人途的影子,更為準確的說,是見到了楚人途那套絕學,逆八卦的影子。 剛剛他的佛印打在察坤身上,被兩股非常巧妙的力量,直接給吞噬化解掉了。 就好像是楚人途的逆八卦一樣,控制陰陽勁氣順逆旋轉,所有的力量都能化于無形。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么自己可算是遇上勁敵了。 “陰陽降的威力,絕對不次于飛頭降和靈鬼降,是屬于最頂尖的降頭術,你能死在這種降頭術之下,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說著,察坤猛然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扯掉,露出了真正的本來面目。 當王瑾看清楚他身體之后,就連呼吸都微微有些停滯了。 這該怎么形容呢? 連體人?畸形人?亦或是……融合人? 不,此時此刻的察坤,已經不能用“人”這個字來形容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個非人非妖的怪物。 原來在察坤的身后,竟然還有著另外一副身體。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體,只不過這副身體,已經與察坤融合為了一體,仿佛就像是從他后背鉆出來的一樣,腰部以下的部位完全沒有,只有上半身與察坤背靠背的緊密貼在一起。 就好像是連體的畸形人一樣。 而看見察坤的真身之后,王瑾心中也突然有些明悟。 “一陰一陽,一男一女,原來所謂的陰陽降,竟然是同時有著一男一女兩個身體。” 王瑾心中暗嘆,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天下高手,泰國雖然偏處一隅,可是流傳的降頭術卻是詭異至極,尤其是這陰陽降的法門,卻是有獨到之處。 與茅山的六陰乾坤真訣,頗有幾分神似,就是不知道具體的威力如何,不過剛剛帕那提醒過他,陰陽降一旦施展出來,就會把人變得刀槍不入,而且力道無窮,還可以將陰氣打入人的體內。 就連修煉這種法術的察坤,也與云靈子的秉性類似,都是那種沒有人性,喪盡天良之輩,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犧牲自己的骨rou至親。 剛剛察坤的話,王瑾可是全都聽在了耳中。 為了修煉這個陰陽降,他可是犧牲個了自己的親meimei,王瑾定睛看去,這個女子的長相,也的確與察坤有幾分相似。 “虎毒尚不食親生子,看來你連畜生都不如,連自己的親meimei你都能犧牲,我也是小瞧了你。”王瑾看著眼前的察坤,冷聲說道。 “我養了她十多年,也是時候讓她報答我了,這有什么不對嗎?我可是讓她過了十幾年的逍遙自在好日子,她應該感謝我,如果沒有我這個哥哥,她早就餓死在街頭,或是成為最下賤的妓女了。” “你可真夠無恥的。”王瑾懶得與他繼續廢話,直接毫不留情的動起了手,火云刀氣力斬而出,同時眉心處的心禪法眼開啟,一道金色的雷光,從豎瞳之中激射而出,向察坤劈了過去。 連續兩道攻擊轟向察坤,可察坤依舊紋絲不動,反倒是他身后的那個女子,雙手連連揮舞,一道道黑綠色的光芒不停閃現,硬是擋住了火云刀和心禪法眼。 王瑾心中微微一沉,察坤此刻的道行,已經提升到與他差不多了,可就在片刻之前,察坤還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敵,他之所以有這種變化,全都是這個陰陽降的杰作。 可王瑾心中還有一點很奇怪,為什么剛剛察坤不施展出陰陽降,反而是要逃走呢? 除非…… 他施展出陰陽降,并不是沒有限制的,或者說他施展出來陰陽降,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個代價極為沉重,要不然他也不會到最后一刻,才施展出來。 王瑾的這兩招法術,也并沒有想著能傷到察坤,只是想探一探他的底細,看看他的修為到底提升了多少。 結果到底沒有讓他失望,察坤的修為底細已經讓他探了出來。 擋住了王瑾的攻擊之后,那個女子的身體突然消失不見,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察坤的體內,而察坤也恢復成了本來的模樣。 察坤慢慢的轉過身來,活動了身體,看著王瑾,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陰陽降是我最后壓箱底的絕活,我本來不想施展它的,因為這種降頭術威力太強,需要以我的壽命作為代價,每施展一次就是十年的壽命,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這全都是你逼我的,現在,也該輪到你償還我了。” 話音剛落,察坤突然就向王瑾沖了過來。 一個黑氣凝結成的骷髏鬼影,出現在察坤的掌心之中,向王瑾的身體咬過去。 王瑾不閃不避,右掌猛然拍了出去,一枚卍字佛印在掌心旋轉不停,迎向了察坤手中的骷髏鬼影。 轟隆! 察坤的修為畢竟還是不如王瑾,哪怕他施展出了陰陽降,也是如此。 掌心之中的骷髏鬼影,輕而易舉就被王瑾的佛印碾碎,可是察坤不但沒有露出驚怒之色,反而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見到察坤嘴角的詭笑,王瑾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剛想后撤卻發現自己的手掌,被察坤的手掌黏住了,與此同時那個女子的身體再次出現。 只不過,這回她是從察坤的腹部突然鉆出來,鋒利如鉤的指甲直接抓向了王瑾的胸腹部。 面對這詭異至極的手段,王瑾心中又驚又怒,措手不及之下,差點被女子給開膛破腹,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動用了大梵金鐘咒,硬是憑借金鐘咒的威力,擋住了女子的這一擊。 不過饒是如此,王瑾的小腹部也被抓的鮮血淋漓,要是他的動作稍微慢一點,或是有一點的遲疑,肯定免不了開膛破腹的下場。 “滾開!” 躲過了開膛破肚之危后,王瑾雙手順勢一旋,抹向了察坤的脖子,火云刀氣擦著察坤的鼻尖掃了過去,將他嚇得魂飛魄散,也故不再繼續與王瑾糾纏,直接向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