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詭異的瞳孔
“另外一個人?”王瑾有些不解的看著藺明揚,“這又是怎么說?” “嗯……。“藺明揚籌措了一下語言,說道:“情況是這樣的,惜蕊在尋常情況下,她不會有絲毫的異常,做事說話都與正常人無異,如果不是我堅持的話,惜蕊甚至早就能出院,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個藺醫(yī)生,能麻煩你說的清楚一些嗎?” 在剛剛藺明揚的話中,王瑾抓住了兩個關(guān)鍵點。 第一個關(guān)鍵點,藺明揚說惜蕊在尋常情況下,不會有絲毫異常,這個尋常情況指的是什么? 而第二個關(guān)鍵點,就是藺明揚剛剛說,是他執(zhí)意將惜蕊留下來,這又是為了什么? 王瑾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藺明揚輕笑道:“閣下的問題一語中的,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惜蕊剛來到醫(yī)院的時候,他的主治醫(yī)生就是我,三年多來一直沒有換,當時她的確是有精神疾病,那是因為受到了某種比較大的刺激,通過相應的治療后,很快她就有了好轉(zhuǎn)。” “本來這種類型的病人,在我們醫(yī)院很常見,只要通過測試和觀察之后,再通過藥物的輔助,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與正常人的生活無異。” “是工作也好,嫁人生子也好,都沒有大關(guān)系,而且這種疾病也不會遺傳,連復發(fā)的幾率都很小,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楚人途皺眉道:“那為什么她還會在這里留三年?” 說到這兒,藺明揚嘆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可是就在惜蕊即將出院的前夕,我們卻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異常的變化。” “什么變化?”王瑾忙問道。 “那一天,惜蕊忽然之間,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回想起當初發(fā)生的事,藺明揚仍舊有些后怕的說道:“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變化,不但變得狂躁無比,而且力氣也變得非常驚人。” 說著,藺明揚指向了不遠處。 地上立著四個石凳,還有一張厚重的石桌。 “那張石桌是三年前后換的,沒看顏色有些不搭配嗎,因為三年前的那張石桌被毀了,就在惜蕊發(fā)病的時候,被她隨手一拍給打成了碎片。” “你是在開玩笑嗎?”楚人途看著石桌,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么厚的石桌,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隨后就拍碎了,難不成是豆腐做的?” 這張石桌的厚度,起碼有十公分,他自負憑借自己的rou身之力,也沒有能耐把它敲碎,而惜蕊一個瘦弱單薄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把如此厚的石桌拍碎。 藺明揚苦笑道:“我也想是開玩笑,可它卻實實在在地發(fā)生了,很多醫(yī)生護士都看見了,為了制服發(fā)狂的惜蕊,我們用了超大劑量的濃縮麻醉劑,才算勉強制服她。” “而且除了強大的力量之外,她的皮膚也有很大的變化,麻醉槍的針頭根本刺不進去,后來我們檢查針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麻醉槍的針頭,都被惜蕊的皮膚震斷了,最后制服惜蕊,還是用的噴霧型麻醉劑。” “事后,我們?yōu)橄镎归_了細致的檢查,生怕她留下什么后遺癥,要知道,那么大劑量的麻醉藥,就是大象也受不了。” “那后來呢?”王瑾看著與夏荷聊天的惜蕊,咽了一口唾沫問道,他完全沒想到,這么一個小姑娘,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 “后來?”藺明揚苦笑一下,說道:“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敢再放惜蕊出院,萬一她在發(fā)病,以她的攻擊力和破壞力,絕對會在社會上造成一場災難。” 王瑾贊同的點點頭,按照藺明揚所說,以惜蕊發(fā)病時候的力量,普通人在她面前,跟小雞仔沒什么兩樣。 畢竟,人腦袋的僵硬程度,始終無法與石頭相比。 “那你們查出原因了嗎?”楚人途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聽說有很多精神分裂的人,在切換不同人格的時候,也能做出很多不符合常規(guī)的事情。” 王瑾也點頭說道:“我也記得這么一回事,那好像是在五年前,曾經(jīng)就有精神分裂的人,在濱海殘忍的殺了五個人,都是被活活撕碎了身體而死。” “當初那個人還是我抓的,要不是我?guī)Я藰專铧c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藺明揚有些驚詫的說道:“你是濱海市的警察?” 王瑾臉色一怔,剛剛把話說漏了,事先他都告訴藺明揚,自己和楚人途不是濱海市的人了,如今這么一說,豈不是證明自己說謊了。 就在王瑾有些尷尬的時候,楚人途卻接過話茬,說道:“我們倆個人,曾經(jīng)都是濱海市刑警隊的警察,后來被調(diào)到了隔壁的江城市刑偵總隊。” 藺明揚這才恍然大悟,有些興奮的說道:“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英雄警察,活捉了分尸殺人犯的王瑾。” “你認識我?”王瑾指著自己鼻子有些納悶的問道,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出名了,還英雄警察。 藺明揚點頭道:“當年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要不是你把他抓捕歸案了,說不定還有多少人受害呢。” 王瑾客氣了幾句之后,繼續(xù)問道:“那惜蕊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她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患者?” “剛開始我們也以為她是精神分裂,但是通過檢查之后,惜蕊并不是精神分裂,用迷信一點的說法,我倒覺得惜蕊當時好像被鬼上身了,要不然也無法解釋她的變化。” 說到鬼上身的時候,王瑾和楚人途互相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也未必沒有可能。 “而且這三年來,惜蕊再也沒有那么狂躁過,充其量只是有些苗頭而已。”藺明揚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你們也無法確定她到底是什么病?是不是?”楚人途問道。 藺明揚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說道:“慚愧得很,我找遍了國內(nèi)外的專家,他們都無法解釋這種情況,與這種癥狀最接近的,就是精神分裂和周期性精神病,可是精神分裂雖然能使人,在短時間內(nèi)力大無窮,可也不會讓皮膚發(fā)生變化,最后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按照周期性精神病來治療。” 而此時,夏荷也跟惜蕊聊的差不多了,正擺手叫王瑾和楚人途他們過去。 “你們?nèi)グ伞!碧A明揚說道:“我那邊還有幾個患者要看一下,就不打擾你們了。” “那好,藺醫(yī)生慢走。” 等藺明揚離開之后,王瑾才和楚人途向那里走過去。 在過去的途中,楚人途開口道:“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王瑾很干脆的回答道,然后接著說道:‘這其中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我也不好下結(jié)論。” “希望一會你的辯冤眼,能得到一些線索。” 說著,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長椅之前。 “惜蕊,你好。”王瑾伸出了右手。 惜蕊握住王瑾的手,輕笑道:“你好,我叫惜蕊,小荷已經(jīng)把你們的來意,都跟我說了。” “謝謝你們來探望我。”惜蕊微微仰頭,看著王瑾說道。 趁此四目相對的機會,王瑾立刻施展出了辯冤眼,黑色的瞳孔中,出現(xiàn)了黑洞般的漩渦。 而楚人途則是在一旁,牽扯住夏荷的注意力。 辯冤眼,幽冥仵作的看家本領(lǐng)。 可以辨別世間的一切冤屈。 但出乎王瑾意料的是,惜蕊完全沒有受到辯冤眼的影響,而是眨著大眼睛,說道:“王先生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是黑洞一樣。” 這一幕,讓王瑾心中大吃一驚,辯冤眼沒有起到作用,這還是王瑾第一次遇見。 而且王瑾還感覺到,眼前隱隱發(fā)紅,同時還伴有一陣強烈的酸澀感。 “不好!”王瑾在心底暗道一聲,這是辯冤眼反噬的前兆。 辯冤眼雖然可以辨別世間冤屈,但是也有著其中的限制,如果對方的冤屈過大,或是精神力遠超過施法者,那么就會引發(fā)邊緣的反噬。 輕則視力受損,重則雙目失明。 一想到這么可怕的后果,王瑾立刻抬頭閉上雙目,散去了辯冤眼的法力。 可是在王瑾抬起頭的一瞬間,他看到惜蕊的瞳孔,與尋常人的瞳孔似乎不太一樣。 左眼呈墨綠色,右眼呈幽藍色。 但那只是一閃而過。 “或許是錯覺……。”王瑾在心中暗付道,過了良久,王瑾才睜開眼睛,白色的眼球上,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 “你……你眼睛怎么了?”惜蕊捂著小嘴,有些驚訝的說道。 王瑾強壓制住眼睛的酸楚,開玩笑似的說道:“還不是惜蕊長得太漂亮了,都把我眼睛亮瞎了。” “哈哈,你真有趣。”惜蕊笑的花枝亂顫。 夏荷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說道:“花言巧語,別想騙我們家惜蕊。” 不過外行人看熱鬧,內(nèi)行人看門道。 楚人途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見到王瑾的眼睛,就知道其中有些不對勁。 “你沒事吧?”楚人途不著聲色的扶住王瑾,低聲問道。 “沒事。”王瑾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