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命運的第三十七天
關東地區又一勢力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飛速崛起, 如同曾經的[jungle], 短短幾日之內[鶴見]之名傳遍東京,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向外蔓延。 然而除了其盟友[的場一族]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信息。只知道他們一夜橫掃關東上流社會全部任務,拿走大筆傭金和不斷上升的名望。 “這個[鶴見]好像有人說是懸賞榜上的[鶴],他們的行事風格很像?!宾』I交錯的宴會上, 美麗的女人搖晃著手里酒杯, 粘稠的紅色液體血液一般隨她的動作而晃動,她抬手輕撫鬢角,黑色的長發被整齊地盤在頭頂。她眨眨眼,眼波惑人, 染紅的唇角勾起饒有興味的笑, 蔥白的手指在唇邊打著轉兒,小舌在唇邊舔過。紅色長裙包裹著的勻稱長腿向外伸展開去, 從開叉處顯露出凝脂玉般白皙的肌膚。 “我對他好像有點兒興趣?!?/br> 她對面坐著的似乎是個頗為傳統保守的男人,佝僂著身體窩進沙發,一身深藍色和服裹得嚴嚴實實,哪怕是在這樣聲色奢靡的場合里他也只是捧了杯茶淡淡品著, 袖口的白色絨毛和厚實的圍脖將他簇擁,青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甚至嘴唇泛著紫色。男人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對魅魔似的女人興趣缺缺,他抬手簡單往對面一指道:“的場靜司, 鶴見家的合作人。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從他那里入手?!?/br> 的場靜司作為新崛起的[鶴見]家的盟友, 這段時間在里世界炙手可熱, 簡直成了個香饃饃。以前有點宅的人現在經常三天一次宴會邀請,五天一次交流會。而的場靜司也不吝嗇,大方在各種公共場合將自己與[鶴見]結盟的好處展示出來。瞬間改變了不少家族對任務被[鶴見]搶走的憤恨。 從新術法的獲得,到眾多可供驅使的式神,無一不顯示出[鶴見]家出手大方,令人眼紅不已。幾乎是狂熱的,他們前赴后繼打聽著[鶴見]的消息,旁敲側擊的試探著希望能夠從的場靜司的嘴里聽到這兩個家族的盟約條件,期盼著自己能夠將的場家取而代之,有朝一日也如的場家一樣在[鶴見]的支持下一步登天,全然忽視了的場一門之前不斷積蓄的底蘊。 看著與人推杯換盞的的場靜司,女人不屑輕笑,“的場靜司?這個男人無趣得很……我也不覺得我能從他嘴里得到什么準確的消息。” 畢竟前去打探消息的人那么多,可都被那個男人滴水不露地擋回來了。他說出的只是他自己想透露的,他不想說的任誰也翹不開他的嘴巴。 她對面的男人不說話,只捧著暖燙的茶水一口一口的抿著,呼氣吐氣間,白色煙霧寥寥上身,寒氣陣陣。 仿若凜冬已至。 女人轉著指尖的煙槍,紅玉雕琢而成的煙槍看不到一絲瑕疵,完美的宛若天成。她在餐桌上輕嗑煙槍,淺淡的煙霧從里面飄出來,被男人一口氣吹了很遠很遠,飄飄忽忽的向著未知的遠方而去。 端著酒杯的的場靜司動作一滯,下一秒又無事發生一般,繼續與人碰杯交談,臉上的笑容從容而矜貴。 女人咯咯笑著俯身將酒杯與男人輕碰,“為了感謝你的貢獻,等我和[鶴見]的家主生下完美的孩子的時候,[鶴見]家的一切分毫不取,都是你的了!”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踩著高跟鞋娉娉婷婷的轉身就走。 每一步都是勢在必得的氣勢。 男人輕瞥女人背影一眼,幾乎要露出個譏諷的笑來。他很少這般刻薄,只是離開許久剛回到日本的他竟有些不適應這里的氛圍了。 的場靜司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好久不見,透吾先生?!?/br> 三輪透吾扯著嘴皮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只剛才那一個動作,就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蜷縮進溫暖的沙發里,眉毛睫毛漸漸染上瑩白的冰霜。“上次見面好像是十幾年前吧,我記得那時候你才這么大點兒?!彼焓直葎澚讼?,下一秒又縮回去,“今天空調的溫度有點兒低,我覺得有點冷?!?/br> 隨著太陽角度的偏移,日本的氣溫的穩步上升,悶熱的天氣初初顯露端倪。夏天就要到來了。 的場靜司做出掃視全場的動作,好讓三輪透吾看清楚場內那些輕紗薄裙的女人們,道:“透吾先生,是你自己的體溫又低了?!?/br> “哦。”三輪透吾應了聲,將杯子遞給的場靜司,“那就幫我添杯熱水吧。” 的場靜司沒有接他的杯子,只是叫一直跟在身后的式神去取了壺熱水來。三輪透吾在沙發里調整了下讓自己躺的不是那么難受,他垂著眉眼,古陶的杯子在他手里慢慢轉著,“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幫香取家的那個女人嗎?” “不?!钡膱鲮o司微笑著,香取茉莉那個女人會做出什么事來他不用想都知道,那個女人在里世界也算得上是個奇葩了?!拔覍δ睦碛刹]有興趣,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成為我與[鶴]的盟友呢?!?/br> 就這般輕描淡寫,他輕易將剛才女人苦心猜測的答案在三輪透吾面前毫無遮擋的說出來。 這個男人在里世界獨自闖蕩,并沒有家族,像個獨行俠。無論是任務還是利益恩怨毫不在意,所作所為全憑心情喜好。但他自身的強大和他身后的那個人讓人不敢對他出手。 在的場靜司看來,不管是他或者是他身后的那個人都值得拉攏。 “啊,不用了。我已經快要死了?!蹦腥苏f著將自己的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展示在的場靜司面前,比正常男人瘦弱很多的手在的場靜司眼前,一點點被冰藍霜雪覆蓋侵蝕,又被男人的靈力一點點壓制下去褪回正常人的膚色。如此,反復循環。 “這!”的場靜司輕呼,“這是反噬?” 在多年之前,在三輪透吾還是平凡人的時候,他遇到了一位強大的妖怪,他與那個妖怪結下契約,他幫助那個妖怪找人,那個妖怪賜予他力量。 而今幾十年過去,他用從她那里獲得的力量肆意妄為的在世界闖蕩,雙足踏遍世界,看遍世間百態。卻從未幫她尋找到她想要尋的人。 那人像光,是虛幻的影子,即便他尋尋覓覓,忘我地追逐,依舊尋不到他的身影。有時候,三輪透吾就會想,她說的那個人真的存在嗎? 每當這時候,他就會在夢里看到些破碎朦朧的畫面,感受到屬于她的情感。 那是如此溫柔,溫暖的感覺啊。就像回到了母體,靜靜躺在溫暖的水中,眷念,流連,不舍交雜,身體里卻沒有名為[離別]的憂傷感情流淌。 她說:“他說過,我們會再次相遇。” 三輪透吾對的場靜司搖搖頭,他的情況與的場靜司的父親,與的場靜司完全不同,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那顆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著,可有時候他也會恍惚覺得那是兩顆心臟跳動的聲音。 “她……”他帶著笑看著自己的胸口處,仿佛真能感受到屬于她的溫度和心跳?!八谖业纳眢w里呀?!?/br> 因為他找得太久,她已經等得太久,有些等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想要醒過來。 的場靜司愣住了,神情復雜地看著從未露出這般繾綣神情的男人。 “你會死的呀!”她蘇醒那日就是他死亡的時刻! 三輪透吾搖搖頭,甘之如飴。 “……”的場靜司無法理解三輪透吾的選擇,沉默半晌,他只能道:“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樣的,你說一下,我這邊也讓人幫你留意?!?/br> “那個人是什么模樣的呢?”多年前,一身校服的三輪透吾問。 輕若無物的少女凌空而立,身邊有晶瑩漂亮的冰晶不斷落下,落進他的眼睛里,他分不清,那冰晶是因為她出現的還是這個冬日自然落下的。 但他知道,這場冬雪,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如此美麗難忘。 三輪透吾恍惚開口,話語有一瞬間穿越了時空,仿佛他就站在多年前那一幕旁,與少女一同開口:“那是個很溫暖的人,溫暖,但不會使我融化?!?/br> “他的頭發是黑色的,眼睛很漂亮,笑起來會讓人心跳加速。” “大人說他的性格固執又任性,有時候會讓人很頭疼?!?/br> “只要見到他,我就會知道,我找到他了?!?/br> “他們叫他[鶴大人]……” 的場靜司手一抖,裝滿香檳的酒杯滾落在餐桌上,酒液浸濕了雪白的桌布。 與他商討合作細節的人有兩個,穿軍裝西服的戴單邊眼罩的男人稱鶴見翔為[主人],另一個一身水墨和服的男人稱鶴見翔為——[鶴大人]。 他眉眼低垂,睫毛開始劇烈顫抖。 三輪透吾以為他也因為這模糊的線索知難而退,不由輕輕笑了,聲音一如既往地吐露著屬于他的疏朗大氣,“別這樣啊,人早晚有一死。我這一生,已經很盡興了。” 絲毫不知道此刻的場靜司胸中亂麻不斷,思緒翻涌,不斷計較著得失??勺詈?,他的目光停在了三輪透吾的臉上。 這個男人已經不年輕了,飽經風霜的他看起來依舊比很多里世界的人俊朗。疏和大氣的男人被閱歷賜予了比其他人更多,更深的東西。他有屬于男人的鋒芒銳利,有著深沉的智慧,有著愛一個人的心,有著一諾千金的義氣。 可他比起他記憶里那個會逗得他跳腳的男人顯得疲憊了很多。但他眼中的光又是幸福的。 “透吾先生。”的場靜司喚他:“如果給你一個愿望……” “我希望能夠找到她想要找的那個人?!彼柭柤纾L輕云淡,“因為她真的真的很想念那個人,總是在做夢?!?/br> “要是……再有一個愿望呢?” “那就讓我再見她一面吧?!?/br> “距離我和她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十年了呀。”他長嘆一聲,開始感嘆時間的無情。 “好。” 三輪透吾的感嘆戛然而止。 “小時候都是透吾先生幫我實現愿望,現在,我也幫透吾先生實現這兩個愿望吧。“ ※※※※※※※※※※※※※※※※※※※※ 香取茉莉:鶴見家主我們來生孩子吧~ 鶴見翔:……不,怕了怕了 眾家長(主控):你說啥?。。浚?/br> 大家知道三輪透吾身體里的是誰了嗎?我寫的敲明顯~~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白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