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農家樂_分節閱讀_119
王繼周怒了:“我家曼曼也從不會說謊,我們去問問這里人,總會有人碰巧看到。” 抱著閨女他準備往外走,一直低頭研究冰凌的虞楠卻攔住他:“王叔叔,冰凌不是從屋頂上落下的。” 走到人群正中,虞楠捏起那根冰凌:“大家看這個缺口,一般而言,融化后自然脫落的冰凌頂端都會呈現半漏斗形。因為只有融化一部分,無法承受下邊重量,冰凌才會脫落。但這一根頂端粗糙,可以基本肯定是人為折下來。 還有一點,電影院頂棚少說也有十米,冰凌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尖端肯定會摔碎。但這根尖端完好無損,說明落地高度不夠。看這冰凌就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故意從外面折下來,然后扔到曼曼更衣室。” 福爾摩斯·虞楠以其絕對科學地分析,完美終結在場所有人懷疑。那現在問題只剩一個,冰凌是誰折的,又是誰扔的? 這其中沈木子嫌疑最大,可沒有目擊證人,她就是一口咬定王曼在挾私報復:“合唱團里王曼最討厭我,上次她還攔著不讓我回家,這次她又打我。” 沈家父母怒了,氣勢洶洶地走上來,一道找王繼周麻煩。 沈母諷刺道:“小孩子不懂事沒關系,大人不能一味縱著。” 沈父點頭:“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做大人的教養也夠好。” 王曼向來有原則,別人攻訐她沒關系,攻訐她爸,那就是在揭她逆鱗。從父親懷中下來,她擦下眼淚:“我確定自己沒看錯,扔我的就是沈木子,我可以接受測謊儀測試。沈木子,你敢跟我一起嗎?” 沈木子色厲內荏道:“去就去,誰怕誰。” “既然你身正,那為什么不敢抬頭?”王曼警察身邊:“警察叔叔,可不可以幫我們測謊?” 出乎意料,警察給了她否定的答案:“測謊只能在刑事案件中使用,目前此事還未立案。即使能立案,如果沒有足夠證據說明她是嫌疑人,也不能測謊。” “可她現在自愿。” “你們都是未成年人。” 也就是說,即便自身愿意。為了保護未成年人,也不能測謊。沈木子松一口氣,開始嚷嚷著王曼多事影響晚會彩排。 見她那副得意的模樣,王曼絞盡腦汁想還有什么法子。同時她也暗恨,為什么在中國,想讓一個壞人得到應有懲罰就那么難。司法審判周期長、取證苦難、法律漏洞重重,還有無處不在的關系,讓依法保護自己的道路困難重重。 一籌莫展之際,外邊傳來熟悉地聲音:“我看到了,是她在外面掰的冰凌。” 杜奇,元宵節他怎么會到這邊? 人群散開,杜奇和杜振國父子一左一右,扶著一位精神矍鑠地老人進來。老人國字臉劍眉,鼻翼兩側的法令紋讓他面相更為嚴肅。 “徐平。” 徐庚揉揉雷鋒帽:“您是馬……” “對,我就是當年從馬上滾下來那人。” 徐庚正著急,雖然王家父女沒給他錢,但他們是真關心他。過年這陣王家做什么好吃的,曼曼都端著盤子跑好幾條街往他這送。人家又不圖他啥,那些好他全記在心里。沈家兩口子他認識,在鄒縣當著挺大的官。無憑無據把他們惹惱了,繼周往后日子肯定不安生。 眼前這個老頭子,一看就是大官。當年他也幫過他一把,或許現在他可以幫忙? “還真是你,你還活著咧。老戰友,快過來看看,現在人的心思越來越壞,簡直一肚子壞水。你看曼曼這姑娘,多好的孩子,有人要拿冰凌戳死她。幸虧曼曼機靈,不然現在她……” 杜秋笙完全沉浸在與救命恩人重逢的喜悅中,抓起他手:“就是這頂破帽子,你還跟我炫耀是聶帥送的。都一樣帽子,聶帥帶過還是頂舊帽子,有什么好稀罕……” 眼見他要喋喋不休話家常,杜奇急了:“爺爺,等會你們有的是空說話,咱們先幫下曼曼好不好?” 徐庚也打斷杜秋笙:“老戰友,咱們先說孩子的事。曼曼這孩子好,她就跟我親孫女一樣。” “行,阿奇你先說。” 朝王曼拍拍胸脯,杜奇滿臉胸有成竹:“是這樣,剛才咱們繞路過來時,我見過她躲在電影院外面售票亭邊上,踮著腳在抓什么。” 杜奇指向沈木子,杜秋笙也拍拍腦袋:“是有這事,阿奇還指給我看過。小孩子穿貂皮的不多,我這雙老眼也看到了。” “對,就是那事。爺爺,剛咱們進門時,我見過售票亭那邊雪地里有點鞋印。拿她鞋子去對一下,應該就知道是誰了。” 警察很快核對好,因為文藝匯演而關閉的售票亭外面,的確有沈木子的鞋印。而且他們還找到冰凌碎掉的那一頭,斷裂處形狀完全吻合。 擺在沈木子面前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說出她把冰凌交給了誰,要么冰凌就是她扔的。 “我……”沈木子吞吞吐吐,眼淚終于掉下來。 謀殺這種事,交情再好的死黨也不會幫她頂罪。警察當場說出結果,沈木子未滿十四周歲,可以逃過牢獄之災,也不用進少管所。但如果王曼監護人追究,她必須得進勞教所。 而沈家父母也著急起來:“木子她也只是一時之氣,檔案上有了這個,她往后怎么活。她只是個孩子,你們可憐可憐她,要多少錢我們賠。” 警察也是勸家屬接受經濟補償,畢竟沈家也算小有權勢,退這一步往后便利無窮。 杜秋笙搖搖頭,以他將近七十年的看人閱歷,沈家就是一窩中山狼。可如今這決定,只能是王繼周來做。 王繼周看向閨女,見她鼓著腮攥緊拳頭。曼曼很生氣,他不用再問了。 “曼曼向來善良,她肯定不忍心將同學送入勞教所。”在沈家人期冀的目光中,他飛速轉折:“但我這當爹的卻不能慣著她,僅僅是平常同學間一點小口角,她就想出這么歹毒的計劃殺人。今天出這么大事,誰知道她心里有多恨。 我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曼曼,我很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再次受到傷害。所以,還請警察同志幫忙。” “爸!” 王曼聽出了父親話中的意思,這世界上總有許多人無條件同情弱者,所以白蓮花永遠有市場,城管被烤羊rou串小販打死也是活該。而他這樣做,是把所有可能的罵名好報復全都背在自己身上。 “曼曼別為她求情,她今天能用冰凌捅你,誰知道明天會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沈木子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求求你們,我還得參加今天合唱。” 離晚會還有半天,她相信爸爸mama一定會說服王家。即便沒法說服,他們也會找北京的大爺爺幫忙。她是為晶晶表姐報仇,那邊不會不管她。 沈家父母也跟著求情:“木子為這次合唱練那么久,你們行行好,就讓她留在這唱完吧。” 合唱團隊列都是早排好的,少一個人就跟沈木子缺一顆門牙般,非常難看。孩子這簡單的要求,大人似乎應該滿足。 眼見沈木子就要達成目標,一直銷聲匿跡的尹鵬從外面走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小姑娘。 “老師,她水痘好了,可以繼續來唱。” 小姑娘正是年前生水痘,被王曼臨時頂替的那一個。她的唱功在合唱團里數一數二,而沈木子今天總是搶拍。忽略她惡毒的心思,公平來看老師也更喜歡前者。 追求完美的導演更是贊同換人,沈木子終于被押下去。臨上警車前她憤恨地詛咒著:“王曼你冤枉我進勞改所,同學你都害,你心肝黑透了。” 少女尖細地聲音響徹天際,剛好被下車的虞家老兩口聽到。 老太太皺眉:“老頭子,虞虹一直夸的那小姑娘,是不是叫王曼?” ☆、第77章 不止沈木子在罵,沈父沈母也都紅了眼眶。閨女進了勞教所,他們面子往哪擱。 “爸、媽,你們去求求爺爺,他不會讓我白受冤枉的。” 沈父點頭,抽抽鼻子詢問旁邊警察:“同志,她還能在鄒縣呆幾天?” 一般警察抓人后,得等到固定時間才往監獄或者其它地方送,并不是隨抓隨送。沈父常年呆在體制內,多少了解這點。 這段時間足夠他轉圜,不為了閨女,沈家一家老小也丟不起這臉。 “明天就去。” 什么!怎么會這么快。被打擊到的沈家三口很快知道答案,過年時積壓了太多的嫌疑犯,翻過元宵這一篇,年也算基本過完,積壓案件總要快點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