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農家樂_分節閱讀_109
“是王曼啊,我聽說過她家很窮,她親自跟大家說過,她小學的教室夏天還漏雨,好恐怖。不過也好可憐,我們是不是該教教她。” 有人開始哄笑著竊竊私語,王曼向邊上看去,說她要挾尹鵬陪玩的小姑娘,正是剛才介紹中領唱,名叫沈木子。 她隱約記得李晶晶有個表妹就叫沈木子,是她二爺爺家堂姑生的。不同于李晶晶爺爺位高權重,在她口中二爺爺一家就是打秋風的極品親戚,連帶著她對這個表妹各種看不上眼。 她之所以對沈木子印象深刻,是因為兩人同鄉。每次大考小考時說到這事,李晶晶都會把這事說出來,證明他們緣分不淺、天生就該是朋友,是朋友就該兩肋插刀考試傳小紙條幫她不掛科。 前世自始至終,她沒見過沈木子表妹本人。不過鄒縣姓沈的人家少,給孩子起名“木子”,明顯跟“李”有關,這人應該八九不離十。 “老師,我太久沒唱有些忘詞,把錄音拷一份回去多聽聽吧。” 混在排練室另一邊跟男生掰手腕的尹鵬走過來:“曼曼,我跟章磊教你啊。” 沈木子走過來:“尹鵬,你們倆唱的男生部,怎么教她。” 與面對她時那個嘻嘻哈哈的尹鵬完全不同,此時的尹鵬面無表情眉頭緊鎖,一臉冰山相。 “是你剛在說王曼給我抄作業,要挾我陪她玩?” 沈木子點頭,聲音中有些遲疑:“我們都知道尹鵬你肯定不會受要挾,只是權宜之計。你那么聰明,不是學不好,只是不想學。” 王曼混在兩波人中,看看左邊再瞅瞅右邊,原來她這是受了無妄之災。她簡直不理解,為什么尹鵬這么個大逗比,會被那么多小女生歡迎。 不過當她扭頭看向尹鵬嚴肅的臉色時,突然福至心靈。櫻木花道長得不比流川楓丑多少,人氣卻被后者比成渣。雖然芯子里是個逗比,但尹鵬這家伙天生會偽裝,在別人面前他硬能裝出高冷范。 帶點憂郁和冷酷,顏值滿點的帥哥,一般人都會喜歡。錯的不是這些人,是深入了解尹鵬本質的她。 走到沈木子面前,她正色道:“我從沒威脅過尹鵬,我也不缺人陪我玩。” “切。” 尹鵬站過來:“沈木子,你搞清楚好不好,哪回我作業不是自己寫的,別在老師和同學們面前說我壞話。” 冷掉渣的一句話,直接讓沈木子紅了眼眶。低頭咬唇,再咬唇,她發出一聲慘叫,再張口時,王曼就見她一顆門牙上沾著點血,另一個門牙處是黑洞,目測已光榮下崗。 “窩著牙。” 沈木子哇一聲哭出來,哭聲都漏風,排練老師忙把她牽到一邊,給她端杯溫水漱口。好不容易把她安慰好,新問題出來了。 沈木子是領唱,形象和嗓音缺一不可。原先她自然是極好,但現在她張嘴就一個黑洞,發聲還漏風,再讓她領唱無疑是砸場子。 怎么辦?只能換人! 可是要換誰,領唱不能長太高,不然站前面擋住后面人,整個隊伍極端不協調。聲音也不能差,這可不是能渾水摸魚的事。排練老師想來想去,最終將目光定在王曼身上。 這小姑娘個頭不高人也精神,雖然偶爾跑調,但她聲線甚至比沈木子還要美。最重要的是,她跟男生領唱章磊是同桌,關系好默契足,稍加排練效果就會不錯。 “我?” 王曼指著自己鼻子,看向旁邊眼圈通紅的沈木子憤恨仇視的眼神。原本的猶豫全都化為堅定,不就一首歌么,前世她唱KTV,雖然不是麥霸,但也從不跑掉。 尹鵬酷酷地打包票:“女聲部我也會,看不懂簡譜我教你。” 王曼點頭:“謝謝老師,我回家一定好好練。” ☆、第70章 尹鵬在背書考試上不行,文娛體育卻完全相反。在王曼答應貢獻魂斗羅通關技巧后,他每天抱個手風琴來大院報到。 王曼疑惑:“怎么從沒聽你說過自己會這個?” “這東西是拉來給女孩子聽的,當著你和磊子面,不用來這套虛的。” 后半句讓人聽著熨帖,前半句怎么這么欠揍:“你是在懷疑我性別?” “沒有,你不是一般女孩。” “說清楚。” 尹鵬尷尬地撓撓頭,上下打量她全身:“曼曼,哪有女孩跟你這樣,學習厲害,打架更厲害,玩游戲簡直變態,你比漢子還漢子,你就是個女漢子。” 王曼扶額,女漢子這是贊美,贊美……,循環幾遍深呼吸一口氣,她示意尹鵬開始演奏。 坐在她家的高凳子上,尹鵬隨意撥弄下他的小中分,套上手風琴開始拉,《蝸牛與黃鸝鳥》歡快地旋律在客廳內回蕩,章磊一句句教她唱。 不過是一首兒歌,也沒要求他們練到專業歌唱家的程度,沒到年三十王曼已經徹底學會。脫離伴奏,她也絕對卡不錯任何一個音。 排練老師對此很滿意,雖然沒直說,但她覺得王曼表現比沈木子要好。眼見明天年三十,她正布置十五前的排練事項。 “十五就要去市里演出,初八開始我們每天排練兩小時,從下午三點到五點,到時候還在這個教室。” “暫時就這些,還有誰有事?” 例行地問一句,她剛想說解散,卻看見后面有人舉手,踮起腳看去,正是主唱的王曼。 “你有什么問題?” 王曼摸摸自己的襯衣:“老師,這是我自己的衣服,我沒有合唱團的衣服。” 人群自動分開,排練老師看著王曼棉服里面套著的白襯衣長褲子。彩排定在年后,最近天冷她一直讓孩子們穿著自己厚衣服排練,所以她都忘記還沒給王曼發衣服。 “沈木子,你把裙子給王曼。” 沈木子這幾天無時無刻不打扮地像個小公主,家里過年跟北京那邊走親戚,她也聽晶晶表姐說了這個討厭的王曼。 新仇舊恨,她簡直要討厭死了王曼。領唱的裙子多漂亮,她才不要讓給王曼。 “老師,我今早就把裙子拿來了。” “那正好,你現在交給她。” 沈木子指指排練室最中間的爐子,鄒縣冬季天冷,實驗小學還沒能安上暖氣,一到冬天教室里就靠炭火爐群暖。為了防止學生被燙到,炭火爐一般被安在偏僻的角落。而他們所在的教室,老師們為了方便,在煙囪上用鐵絲纏了個架子,雨雪天烘干手套毛巾都很方便。 如今鐵絲架上正掛著一只紙袋,不同于小體積的手套和毛巾,雪紡紗裙鼓鼓囊囊裝一大包,貼在煙囪上,仔細聞有種化纖塑料燒焦的刺鼻味。 指導老師上前取下袋子,靠里一側已經被燙成了球,漂亮的粉白色公主裙徹底廢了。 “沈木子,你怎么把裙子放煙囪上?” 沈木子低頭,搓著衣角,整個人委屈地縮成一團:“臨來時我摔了一跤,把裙子給弄濕了。我跟王曼說過有東西給她,是她叫我放一邊的。” 有這事?王曼滿腹狐疑地回憶,似乎今下午集合打掃衛生時,沈木子飛快地拿個包經過她身邊,小聲含混不清地說句話。 沒等她想明白,邊上幾個平時跟沈木子玩得好的小姑娘已經紛紛作證:“我們見過,木子跟王曼說過,王曼當時沒理人。” 眾口一詞,要真是個十二歲小姑娘,王曼肯定就急得哭出來了。可她偏不是,這時候著急沒用,把事說清楚了就是。只不過這手段怎么那么熟,特別像前世李晶晶的做派。 “老師,下午塊兩點那會沈木子跟我說過話。不過她沒有叫住我,而是跟我擦肩而過,用很小地聲音很快地說一句,我根本沒聽清楚她說什么,只以為她在自言自語。而且既然她把衣服拿來,應該先交給老師。” 沈木子囁嚅道:“我弄濕了,我想把衣服晾干再交回去。再說咱倆不熟,我也不太好意思找你說話。” 空間中的元寶笑得打顛:“曼曼,看到純天然白蓮花了么?你道行比她差遠了。” 王曼忽略她的嘲笑,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皺眉的指導老師。合唱團其他人衣服很簡單,白襯衣藍黑色校服褲,女生穿校服裙子,再配雙平時最常見的紅包頭球鞋就行。唯獨男女領唱兩人不同,章磊是筆挺的中山裝,而她則是粉白色公主裙。 兩身衣服是領隊老師專門從北京捎回來的,是整個合唱團的畫龍點睛之筆。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衣服怎么壞的,而是大過年街上店鋪都關門,她要怎么去找一件足夠上檔次的衣服,去應對元宵節的文藝匯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