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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又瘋了[穿書]_分節閱讀_51

    老實說還真不好辦。

    如今有點譜的還是一瞧就跟林聞天關系很親厚的楚攸寧和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的秦風,莫道桑捻了捻指尖,最后決定換條路子。

    這么走著想著,小二指著的賣馬人家也近了。

    因為聽說之前有人也問過了買馬的事情莫道桑就多留幾份心,如今聽著里面傳來的談話聲他步調漸漸緩了下來,最后在窄小的檐下頓了足。

    從土砌的院墻里斜插出來的樹枝半禿著,一只空空的麻雀窩掛在樹梢里,莫道桑神游著左手拇指將劍柄頂開些許。

    “小叔,侄兒這邊得罪了。”簡陋的院子里,立了馬廄也就剩不了多大的地方,卻偏偏他舉著劍含笑立在那里,一身颯爽英姿就平白讓人覺得身周無限開闊。

    他藍色的勁衣外套著褐色的軟甲,相比一個行走江湖的人來說,他看上去更像是中軍里出來的小將軍。

    長發服帖地梳在腦后,一小半在光線下顯得泛了紅,身后間或響起幾聲馬兒愜意的踢踏聲,無端就有信服人心的氣勢。

    “罷了罷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這小事,這家的馬借你北上,鳴春澗那邊,我等明日馬兒歇好再去轉一遭。”打趣著說完,對面中年人摸著鼻子先是在一邊湊熱鬧的一家六口身上看了看,再度垂首瞧向少年手里的劍鞘,“小濟顯近日劍術越發精進了,這香包可以還小叔了吧,不然小叔回去又要被你嬸嬸念叨了。”

    “小叔恕罪,侄兒如今力道不足,出手還控制不好分寸。”那少年見結果也定了下來,收了勢就恢復成一臉羞愧的神情,配著他格外顯得嫩的臉面,實在不好說他的年歲,說著手就往劍上摸去。

    “本就是圖個樂子,小濟顯不要在意就是,”猛然,這青年眼神一厲,手按在劍柄上就要往出拔劍,口中運著氣力迫出兩個字,“躲開。”

    然而還是晚了,他的劍只拔到一半,便被面前架在自己侄兒脖頸上的青鋒晃得眼神一閃,劍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邊的少年也是渾身一陣僵硬,他江湖歷煉這么多年自認也算是個高手,憑著多過旁人的經驗哪怕對方武功高過他也是不怕的,但這會對上身后的這個人,他甚至連對方的靠近都是憑借小叔的眼瞳才能看到,卻,依舊躲不過。

    他這樣受制于人的情況,今生這是第二次,還是覺得,好不爽。

    莫道桑滿意地看了中年人一眼,至于這里原來的那家人,早就倉惶地關上門逃進屋子里去了,聽動靜現在大概是在翻窗子跑路。

    莫道桑手指挑起這少年劍鞘上的香包,不疾不徐地開口,只聽聲音的話,旁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有多么親近:“按規矩,我贏了,這馬歸我了。”

    然后莫道桑干脆地就收了劍,香包也在利刃歸鞘的聲音中重新掛回那劍鞘上。

    青年忙就站在了少年面前關切地查看他有沒有傷勢,隨后就用一種探究的目光追上了自顧自去馬廄牽馬的莫道桑。

    莫道桑一眼就能從馬廄里的三匹馬里找出哪匹是主家養的,畢竟他們帶來的疲馬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慘兮兮,這時牽著馬出了馬廄門,他才重新注意起這人的視線,于是問:“還有何事?”

    中年一時語塞,他們確實比的是誰先拿到對方身上一樣東西就算誰贏,但是這人不知道拿別人的腦袋充數根本就是挑釁了嗎?

    只不過,看這人的態度,他好像就真的只是為了牽走馬跟他們比了一場完全不覺得用劍威脅人有錯的樣子。

    這年頭真的見的人多了,碰上什么人的可能都有啊。

    “小叔,”少年拉了拉青年的衣袖,然后上前施了一禮,“足下好身手,在下愿賭服輸。”

    莫道桑本來只當他們是自己路上無意遇到的障礙,拿了馬以后也就沒有交集,但這會再一晃眼,就覺得這少年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在他一直沒有跟人家撕破臉,再說話也就沒什么顧忌:“你臂力雖差了些,但下盤極穩,不必灰心。”

    少年抽了抽嘴角,他看起來很像是來討教的樣子嗎,不過面對這人即使和軟了表象仍掩不住的些微傲氣,他實在生不起氣,只說:“在下今年虛歲二十有三,幸與足下論交。”

    這個論交,自然是平輩之間的。

    莫道桑有些驚訝,要不是有個猜測,他還真的以為這就是個十幾歲出來玩的小孩兒,但如今這一點也合上了,他更加不想跟面前的人有過多的牽扯了。

    “在下云游四方,若再遇,便是緣分。”這么說上一句,莫道桑牽著馬就走了。

    留下原地的一頭霧水的少年青年對視著猜想是哪家出了這樣的人物,少年頭疼地很,這下就算不回去,寫信也是少不得的。

    中年人頗有些幸災樂禍。

    最后少年攥了攥劍,打了個招呼也就悶悶地走了:“小叔,我先回客棧了。”

    “回回回。”中年人跟著應聲,馬累了還能走著趕路不成,等一夜唄。

    莫道桑等著聲音徹底不見了之后才牽著馬從院墻后面走出來,瞥了眼山坡上草叢里藏著的一只小童眼,懶得理會,直直就朝出鎮子的大路上走。

    “宿主大人,你知道那是燕小公子了啊。”小嚴子理解自己的宿主大人,按書里的劇情,宿主大人最有可能就是死在這人手里的,還開心得起來才怪。

    “剛開始忘了他的字,但這樣氣度的人終究不多,”莫道桑想了想面對這孩子時的感覺,隨手把劍掛上馬背,“不過從小就不懼流言甲不離身,看來的確做過不少事。”

    小嚴子知道這對宿主大人來說,已經是近乎承認的評價了,他就說嘛,宿主大人怎么可能光因為劇情就改變自己和人交往的態度,簡直要讓人笑斷腰。

    “不過離我遠點,對他沒壞處。”

    莫道桑又這么說了句,小嚴子能怎么辦呢,只能跟著宿主大人難得醒悟一回的良心走了。

    出了鎮子,面對寬闊的管道莫道桑卻沒有走上去,反倒拉著馬拐進了一邊的樹林里,就在小嚴子疑惑的時候,莫道桑不懼不避地開口:“小嚴子,搜個騎馬的教程出來。”

    “啊?”小嚴子有些崩潰,宿主大人不會騎馬還搶馬搶得這么有底氣,他實在沒想到。

    不過想想,宿主大人不會騎馬才是正常的吧。

    “怎么了,”莫道桑又笑著問,“搜不到?”

    “搜得到搜得到,宿主大人你等等。”宿主大人都這么笑了,他敢搜不到嗎。

    只不過等莫道桑真的弄懂怎么跟這匹即使不聽話也不能動手的馬交流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要是沒有遇見燕綏他大可以回客棧歇上一晚再動身,但想了想現在要是回客棧怎么都避不開那兩個人,莫道桑只得無奈地拉著韁繩邁上大道。

    還沒怎么相處,莫道桑就在燕綏身上悄悄記了一筆。

    馬兒行進在伸手不見無數的夜里,不安地噴著響鼻。

    然后終于跑了起來,密密集集綴成一串。

    路面上影影綽綽,最終聲音徹底遠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成功忽悠了吉他社一個很厲害的學長去學《本色》。

    看著他還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覺得良心受到了強烈的譴責。

    哈,其實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