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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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有選擇出生的權利,那這個世界應該早就出現人類物種消亡了吧,小雷阿諾這樣想。 雷阿諾的出生給久未出現男丁的周氏家族帶來了無上的喜悅。最高興的,莫過于現還在世的周氏大家長也就是讓·雷阿諾的曾祖父了。雖然家里已經有了十幾個曾孫女,但老一輩的思想還是覺得家族繼承人得由男士來接棒,這也使得底下幾個小孫輩各自在暗暗較勁,畢竟誰先生出嫡曾孫,繼承人選就多了一份希望,但是老天爺好像特別愛開玩笑,生出嫡曾孫的,居然是一對最不關心家族產業的男女。 讓·雷阿諾是在曾祖父的膝下長大的。父親是一個整天酒醉外加一心沉迷于繪畫的旅畫家,母親是一名德國音樂劇演員、雕塑家,兩個人因為一夜春風沉醉而有了他,等生下了他后,一個繼續開始跟團全球巡演,一個造訪世界各地名勝古跡,從來沒有打算停下腳步期待他的成長。曾祖父看不過去,只好將他帶在身邊扶養,也準備好好培養一下這個全家族唯一的小男孩兒。 小雷阿諾從剛開始記事就發現了自己好像跟jiejiemeimei們不一樣。他有的jiejiemeimei們沒有,他學的jiejiemeimei們不學,為此還和曾祖父鬧了好長的別扭。 從小雷阿諾都是自己一個人玩兒,meimei們都躲著她,很多大jiejie會在沒人的地方偷偷掐他的臉或者沒露出來的胳膊,被曾祖父發現的話,大jiejie就沒有飯吃,沒有飯吃的話,jiejie下一次會改掐更隱蔽的地方。 有一個大他一歲的jiejie對他特別好,在曾祖父書房里練字時,會偷偷進來給他吃曾祖父不允許他吃的糖果,只是吃多了會好想睡覺。 有次練字時被曾祖父發現睡著了,被搖醒后流了好多的鼻血,曾祖父請來家庭醫生,小雷阿諾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到了“毒”這個字,便問曾祖父是什么意思,祖父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說話,只是后來守著他的大叔叔們多了好多,而且曾祖父不允許他吃別人給的任何東西了,可是他真的好喜歡那個糖果。 小jiejie有一次趁大叔叔們不注意偷跑進他的臥室,說想要跟他玩游戲。雷阿諾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個小jiejie了,很高興看到她,只是小jiejie的游戲有點奇怪。她非要他把褲子脫掉,用嘴巴吸他的“小啾啾”,而且還把手機放在床頭錄像。 雷阿諾不想玩這個游戲,小jiejie就求他,說不玩這個游戲的話,她爸爸就不給她飯吃,還把她關在家里不讓她出門,雷阿諾不想小jiejie沒有飯吃就答應她玩這個游戲了。只是“小啾啾”被小jiejie吸得好痛,他都哭了,小jiejie都不松口。 這樣每晚小jiejie都偷跑進他的臥室里,這個游戲雷阿諾也玩的有點不耐煩了。有一次晚上曾祖父突然來他的臥室,看到了小jiejie和他兩個在床上做游戲。小jiejie說熱沒有穿衣服,趴在床上吸他的“小啾啾”,而他下半身的睡褲也被小jiejie脫掉了。曾祖父看到他們,直接叫來大叔叔將小jiejie丟出了房門,將床頭的手機交給了大管家,曾祖父幫他把睡褲穿上,抱著他來到了祠堂。 那晚祠堂里來了好多人,全部都跪在了牌位下,曾祖父對著他們說要把小jiejie和她的爸爸趕出周家老宅,永遠都不準回來,還不讓他們在外說是家族成員,除去他們的族名。從那晚后,小雷阿諾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jiejie了。 也是從那晚之后,曾祖父將他的臥室直接搬進了自己的套間,睡在曾祖父隔壁。每天的吃穿住行,都是和曾祖父一起,曾祖父教他各種語言,教他餐桌禮儀,還教他怎么成為一個標準的家族繼承人。 直到十歲,雷阿諾才明白小時候的那些jiejiemeimei們對他做的事有多過分。偷偷掐他還好,那只是身體上的小傷痛。但那些被他吃掉的美味糖果,卻是貨真價實的慢性毒藥,達到一定量是會死人的。而那每晚的小游戲,是那個小jiejie被她吸毒的癮君子老爸強jian后找尋的新鮮刺激品,一邊看著手機里錄制的兒童情色錄像一邊吸毒自慰。 小雷阿諾在曾祖父的影響下看過很多國家的小說、詩歌、人物傳記。曾祖父最喜歡的是一本翻譯成法語文字的中國詩歌選集。每次曾祖父和他在書房里看書時,曾祖父都會拿著這本書看很久,不過只是盯著一篇詩看,“Dix ans de vie ou de mort,Ne réfléchissez pas, ne vous oubliez pas”小雷阿諾問曾祖父是什么意思,曾祖父用中文回答了他,“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小雷阿諾趴在曾祖父的膝上,感覺他好難過,就撲到曾祖父的懷里,親親他,希望他不要難過。曾祖父問他想不想學中文,雷阿諾看著曾祖父期待的眼神說想。 曾祖父教他漢語拼音,說自己以前有另一個中文名字姓周,雷阿諾第一個學會的拼音就是它了,還在那本詩歌選集上寫過,以為曾祖父看到過后會打他,曾祖父只是把他抱起來親了親,并獎勵他學會了拼寫,送給他這本書和一只寵物貓。 有次翻相冊時,雷阿諾看到了一張好老好老的相片。他把照片拿給曾祖父看,曾祖父說那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幾位生意盟友一起創辦一所學校建成第一天的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