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抓鬼[重生]_第54章
書迷正在閱讀:但愿長醉不愿醒 (簡體版)、壞種、攻略好感度[娛樂圈]、人間荒唐(高H/NPH)、我要知道,是誰害了我、在變彎的邊緣試探、jiejie再愛我一次、教主他又瘋了[穿書]、女尊之重振妻綱【NPH】、看上相親對象他兒子怎么辦
林行舟已經完全燒迷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順著本能往旁邊的“人形空調”身上尋找涼氣。魏執幾次扶住他差點從自己肩膀上滑下去的腦袋,忽然聽到零說:“那個,老大,我剛查到他燒成這個樣子已經可以直接掛急診了,不用在這里排隊。” 魏執:“……” 屢次三番被試探底線的魏執突然很想將某個破系統回爐重造,他沉著一張臉,扛起某條“碳烤活魚”就走,林行舟大概是被他顛得狠了,很不舒服地哼哼了一聲,guntang的呼吸落在他頸邊,讓體溫天生低于常人的鬼王瞬間感覺脖子要被燒著了。 他去急診那邊重新掛號,終于是成功看上了病,大夫二話沒說先給開了退燒針,等待退燒的時間魏執又一刻也不得閑地去取驗血結果——因為林行舟情況特殊,保險起見多驗了幾項。 好在檢查結果沒什么大事,就是普通感冒。 魏執一邊在心里念叨著“人類真麻煩”,一邊老老實實聽完了大夫的叮囑,拿著一堆單子出來的時候,發現某人已經醒了。 林行舟被他安置在走廊的座椅上,此刻正跟負責看著他的零大眼瞪小眼,他強忍著頭疼和耳鳴,啞著嗓子問:“你誰?” 燒已經開始退了,但體溫還是高,林行舟腦子依舊有點迷糊,只感覺面前這小蘿莉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魏執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摸到一手的汗,皺著眉問:“感覺好點沒有?” “啊……?”林行舟抬起頭來看他,眼神十分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醫院,魏執又為什么會在身邊。他艱難地讓糊成一團的腦子緩慢運轉起來,終于針對對方的問題做出回復:“哈哈……好、好啊。” 魏執:“……” 這人大概已經離燒傻不遠了。 鬼王大人并不想跟一個快要變成“傻子”的愚蠢人類計較,耐著性子問:“能站起來嗎?” 林行舟似乎是想向他證明自己還能茍住,十分頑強地從座位上蹦起來,然而不知是起得太急還是身體太虛,還沒等站穩就要摔倒。 魏執一把撈住他,沒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湊近他問:“怎么了?哪里難受?” 林行舟捂住額頭,蚊子哼哼似的說:“低……血糖。” 魏執:“……” 鬼王大人算是對“人”這種生物刷新了認知,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氣還是該笑,語氣很差地說:“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昨天逞能的時候你不是挺厲害嗎,今天怎么不行了?” 林行舟耳邊好像有一群蒼蠅在飛,對方說什么也聽不大清楚,愣頭愣腦地問:“啊?” 魏執徹底沒了脾氣,索性放棄跟他交談,轉過身命令道:“上來,我背你。” 這回林行舟倒是聽明白了,艱難地拿發軟的手腳勾住對方,被他一顛托上了背。魏執馱著這條半死不活的魚去取藥,別看這人看上去身量修長,實際上壓根兒沒有多少分量,穿衣顯瘦,脫了衣服也沒rou,整個就一行走的骨頭架子,魏執幾乎覺得某人的肋骨硌得自己背直疼。 林行舟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頭暈還是頭疼,在他背上就又迷糊了過去,中途好像被放下來硬掰開嘴灌了一肚子甜得發膩的“飲料”,而且那甜味十分奇怪,直讓他犯惡心。 魏執把他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林行舟出了一身的汗,渾身衣服都濕透了,魏執不得不“紆尊降貴”幫他擦身體換衣服,林丹陽戳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張望,只感覺此人緊皺的眉頭里夾著倆字“不爽”,嚴肅的面容寫著“麻煩”,抿直的嘴唇隨時都能打開吐出一個“滾”。 她自覺無法在這位大哥周身制造的低氣壓下茍活,躡手躡腳地溜了,實在搞不懂她哥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這么一位活閻王的。 林丹陽在替自己老哥默哀的同時,她“大無畏”的老哥已經在“閻王爺”的眼皮底下睡著了,還非常得寸進尺地拽著人家一條胳膊不讓人家走——大概是燒還沒有完全退掉,依然感覺熱,睡夢里也在憑本能尋找涼氣,恨不得把自己展成一個薄片,以最大的接觸面積貼在魏執身上。 魏執額頭青筋直跳,可到底是沒忍心欺負一個病號,只能由著他折騰,自己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起來。 林行舟被強行灌了藥和葡萄糖,可能是知道自己不會活活病死了,索性放棄掙扎,準備一覺睡到地老天荒。 徹底睡死之前他腦子里還在想——他到底為什么會碰到魏執呢? 于是他的大腦十分自作多情地以“魏執”為關鍵詞自由發揮,又進行了一連串的排列組合,讓魏執各種稀奇古怪的影像在他夢里肆虐了數個小時,一直到天黑才終于依依不舍地退去。 林行舟睜開眼的時候,率先入目的是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貓屁股。 黑貓十分不害臊地朝他露著菊花,尾巴在他臉上掃來掃去,惹得他連打了兩個噴嚏。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白貓又趴在窗臺上等著曬月光,床頭燈開著,漏下一點溫和的暖光。 林行舟渾身發軟地陷在被子里,四肢好像已經長在床上,怎么都拔不起來。他艱難地控制住自己的意識,沒讓它們再次往夢中自由落體,吃力地拿胳膊撐住身體,緩緩坐了起來。 黑貓朝他“喵”了一聲,用腦袋在他身上拱來拱去,林行舟實在懶得管它,捂著額頭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終于攢出一點力氣,慢慢摸下了床。 他扶著墻一點點往臥室外挪,只感覺渾身虛得好像剛干了什么似的,等他拖著腳步離開房間,經過廚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里面居然有人。 魏執正站在燃氣灶前不知道干嘛,手里拿著一個很是眼熟的湯勺,問說:“需要攪嗎?真的要蓋蓋兒嗎?我總感覺一蓋上它就會撲出來。” “老大,”有個不知從哪傳出來的聲音說,“網上說可以把鍋蓋錯開一個縫,或者往鍋里滴兩滴油。” “滴油?”魏執顯然不太理解,“這是什么原理?” 那個聲音又說:“我查查。” “別查了,”魏執似乎并沒有什么耐心,“油在哪里?” 他正到處找油,一扭頭突然發現林行舟在門口站著,不禁一愣:“你醒了?” 林行舟滿臉驚愕地盯著他瞧,已經生銹的腦子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家廚房里為什么會出現“魏執”這么個絕不可能存在的物種,一時間忘了回答,只見對方舉著勺子就朝自己走過來,拿另一只空著的手覆上他額頭:“還燒嗎?” 林行舟覺得自己可能是燒出了幻覺。 他目瞪口呆地見對方一向缺乏表情的臉上出現某種名為“擔心”的東西,魏執又說:“還是有點燒,你先去外面坐著,粥一會兒就好。” 他話音沒落,身后就傳來撲鍋的聲音。 魏執幾乎可以算得上手忙腳亂地掀開鍋蓋,林行舟戳在原地愣神,嘴里嘟囔說:“你到底……會做飯嗎?” 魏執在百忙之中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不會。” “哦。”林行舟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理解錯,居然就這么轉身走進客廳,整個人往沙發里一倒,直接嵌在了里頭。 腦袋還是疼,疼得甚至讓他有些想吐。又過了一會兒魏執總算端著粥從廚房里出來,把碗放到茶幾上:“放糖了,好歹喝兩口,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林行舟拿勺子在粥里攪了攪,艱難地撈起幾顆小米,一言難盡地問:“你這到底熬的是粥……還是水啊?” “……米放少了,你湊合喝吧。” 林行舟勉為其難地嘗了口“小米水”,第一口尚且沒什么感覺,等到失靈的味覺重新工作,他瞬間被齁得差點嗆出來:“你把糖罐子扣進去了嗎?” “……我給你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