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刺殺
吉爾伽美什的這場表演,是在做給他看。安無明白。 以那位王者的高傲,他必定不會如此輕而易舉便取出自己的寶具ea,也不會用這最強之劍來斬殺一個區區海魔。 可是他這次卻毫不猶豫地這么做了——也許是為了幫助安無消耗一個時臣的令咒,也可能是為了告訴安無,只要他精神與能力足夠強大,令咒也不過如此罷了。 安無這次是真的服氣了。如果說作為神明為世人著想這一點的話,吉爾伽美什或許比不上安無,但是作為一位王者做事果斷自信,每次都能為人展現出他令人嘆為觀止的魄力和決策力的話,安無自認他比不上吉爾伽美什。 他雖然曾經也做過一些令人驚懼的事情,然他本人實際上內心并沒有吉爾伽美什那么強大,不然也不會頭也不回地跑到阿斯加德去,甚至還除名了自己曾經所有的神器,與過去徹底地告了別。 不過……海魔和caster他們解決是解決了,這愛因茲貝倫的古堡是真的沒眼看了。 吉爾伽美什的那一發光炮下去,即便是被令咒壓下來了大部分攻擊力,還是將數公里范圍內的土地統統摧毀掉了。距離比較近的愛因茲貝倫古堡更加慘不忍睹,前幾天還富麗堂皇的樣子,今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眾所周知,圣杯戰爭是一場只發生在魔術界的隱秘戰爭.jpg 待他的寶具余威過后,呈現在安無眼前的,只有一片荒涼的景色。遠坂時臣站在他的身邊,對于英雄王實力的震驚過后,神色間只剩下了憂愁。 通常來講,御主都會在圣杯顯形之前留下一道令咒,用于命令自己的從者自殺。其一是為了防止從者與自己爭奪圣杯,其二便是,為了促使大圣杯的顯形,必須要有足夠數量的從者死亡從而為圣杯提供魔力。 按照吉爾伽美什的力量來說,一發令咒顯然并不足以逼迫他自殺,起碼兩發才能保底。可是問題就出在這里——他不僅僅有英雄王一個英靈,還有這個計劃之外的fner在啊! 倘若想要他們倆統統自殺,那么算起來至少需要四發令咒。可是遠坂時臣現在只有一發,即便是找圣堂教會的教父討要幾枚令咒,也無法做到百分百成功。 以后的圣杯戰爭該怎么搞,是個問題。 然而,就在這片寂靜之中,一位一直匍匐在黑暗中的獵人,開始了他的狩獵之旅。 安無的警鐘頓時敲響,他聽到了什么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危險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遠坂時臣的方向襲擊過去!他微微瞪大雙眼,閃電般地向時臣額頭的正前方伸出手去,牢牢地一把攥住了什么東西。 熟悉的硝/煙氣息從他的手中傳出來。遠坂時臣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已然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安無緩緩攤開手,一枚足有三公分長度的子彈被他捏在了手中,還散發著余熱。看這子彈的樣式,襲擊之人—— ……等等,斯塔克!? 雖然已經有點磨損掉了,但安無還是從那子彈金屬的外衣上,看出來了“斯塔克”幾個字。他默默地隨手扔掉了那枚子彈,原本因為有人偷襲的火氣也頓時消散了不少。 “是衛宮切嗣。”遠坂時臣在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時侯,低聲說道。 “衛宮切嗣?” “愛因茲貝倫家真正的主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也是saber真正的御主。那位白發的女□□麗絲菲爾,應當是他的妻子。” 這群人,一個個藏得倒都挺深的。 看準caster被消滅,人們的警惕性降低,圣杯戰爭再度重啟的一瞬間發動攻擊,這個衛宮切嗣還是有兩手的。只有他一個敵人的話還好,安無就是有點擔心,還有更多隱藏在暗處伺機動手的人。 想著自己出來的時侯并沒有帶上緋器,對付普通人或許完全夠用,碰上從者的話就不一定了,安無便準備叫上遠坂時臣一起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剛一轉過身來,他頓時感覺腹部一涼。 一個渾身籠罩在漆黑袍子中的人,手持短匕刺入了他的腹部。安無一把手緊緊地握住了刀柄,不顧流出來的鮮血,蹙著眉看向了他。 戴著骷髏面具的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綺禮。” 遠坂時臣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本以為只是敵方御主沖著他來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從者在一旁伺機埋伏,至于這個從者更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存在了——assassin哈桑,他曾經信任的弟子言峰綺禮的從者。 assassin擅長的就是暗殺,他們的氣息隱蔽技術即便是強大的從者亦會有大意中招的時侯。 穿著黑色衣服,脖子上戴著銀色十字架的神父從黑暗中走出來。在他身邊,捅了安無一刀的哈桑放棄了拿回自己的短匕,回到了言峰綺禮的身邊。 “能戰斗么?fner?” 遠坂時臣蹙著眉向后退了半步,看向了安無。 “區區小傷——” 被捅了一刀而已,對于安無的自愈能力來說還真算不了什么。乍一看上去流了很多血,赤紅的顏色染滿了純白色衣袍的樣子有些駭人,實際上想要愈合如初只需要三五分鐘就夠了。 然而,片刻后卻不見傷口愈合,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姿態,即便是安無也有些慌亂了。 黑紫色的不明事物開始以他的傷口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彌漫開來,粒子飄蕩在空中,如同在分解他的身體一般。 安無不敢置信地伸出手,輕輕碰觸了一下其中發黑的部分。受到了刺激的部分頓時如被驚起的灰塵般,只在原本光潔完好的皮膚那里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坑。 “……妖?”安無抬眸望向了言峰綺禮,一個龐大的虛影在他的身后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