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jié)閱讀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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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搞得這么曲折復雜,一來施行者厲大人對這些東西是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完全聽上人們說該怎么弄,他便和下屬們一起怎么弄,材料配比、形制設計等等都是出自上人們之手; 二來么,這個種田黨上人組成的“專家參謀團”,事實上專業(yè)從事相關工作的一個沒有,更是一個憑興趣結成、相當松散的組織,大伙都是從古老的文獻里翻出那些相當土鱉的工藝技術,除了讓光腦實時模擬外,并沒有一個統(tǒng)籌的整體計劃,也沒有什么實踐經(jīng)驗——玩考古復制實驗那是有錢人的奇葩樂趣,看直播的宅黨哪有那個條件! 那自然是前途是光明滴,道路是曲折滴。 好在上人們的所有設計都經(jīng)過光腦再三模擬,安全性無虞,就是時不時丟三落四,想吃蛋想起要養(yǎng)雞,想養(yǎng)雞才恍然,對了他娘滴還要做雞窩?。〉仪鹩謱嵲谌狈θ耸郑瑓柎笕霜毮疽绱硕嗟牡胤?,這高爐的建造開工自然是七零八落。 總之,中古生手加上星際理論黨們,團結一致,天馬行空地瞎搞八搞,在光腦AI的輔助下,終于還是無驚無險地一道道流程做了下來,等配套設施一樣又一樣地拔地而起,制出種種必須材料,這才好容易完滿收尾。 只是接下來若是高爐點火開爐,就不能輕易熄火,這爐子雖不大,需要的人手卻是翻倍往上漲,尤其是要實行那“三班倒”的制度,工人還得要有嚴格的紀律性——這爐子雖經(jīng)鐘恪他們改良,安全性大大上升,卻也是個不留心就要吃人的兇獸。 如今狄丘處處開建,幾個月的共同勞作下來,青壯的紀律性雖是大大加強,但若是抽了一部份人去支援高爐生產,空出來的缺口還是需要勞動力去填??! 厲大人絞盡腦汁地琢磨哪里還能騰出些人手來用,連婦人們都讓他“解放”出來去下地做工了,總不成連僅剩的那些老頭老太都拉出來干活吧? 勞力,勞力!當真是傷腦筋。 西北這地方,三五里沒人煙是正常,七八里見不到屋更是習以為常,尤其是窮鄉(xiāng)僻壤。 要不是他赴任之時從蠻胡口里奪了這么一幫子人,又搜刮了山匪窩里的受苦人,怕是連干活的都找不到。 人多時愁糧食,恨不得那嘴巴越少越好,豐收,糧食夠吃,這干活的人手又不夠…… 唉!父母官當真不好當! 咦?厲弦楞了楞,對了,他根本不是父母官,除了名義上歸入他西戎校尉的一千兵,還有自家家仆,事實上平陸的子民都是該行政長官陸縣令管轄的。只是應當歸應當,事實上這位縣老爺?shù)墓倭钆率沁€出不了縣衙三里地,豪強鄉(xiāng)紳們又如何容得到一個小小縣令管到自家頭上? 想起這位縣太爺,厲弦也琢磨起來,他這窮旮旯沒人,那日去州郡拜訪各路神仙,似是見到平陸縣里有不少流民乞丐,嗯,陸縣令的病似是也該再診診,送醫(yī)上門順便再幫他解決一點縣城治安問題,想必陸縣令也不會不同意。 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一眼望去是挺拔如劍、連綿如綠濤的莊稼,一片綠色間,串串飽滿的穗子已透出點成熟的黃,微微彎下了腰,看這一片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象,厲大人少懷大慰,轉過眼去,隔壁對照組那片奇形怪狀,連麥穗粟實都張牙舞爪的,實在是太辣眼睛。 厲弦趕緊瞇了瞇,免得傷眼,半開半闔之際,忽有個黑影在那片奇葩地里晃過,眼一眨又不見了。 厲弦狐疑地又眨了眨眼,卻沒半個人影。 幾枝特別高大,形如小樹的“麥桿”上纏著不少同為“麥子”的藤蔓,此時卻輕微地晃了晃。 “鐘恪,幫我‘回放’下,麥地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握草!小賊?。⊥导Z食的。] [不像啊,是不是什么小動物?] [看回放,放大,對放大,瞧!那烏溜溜的眼珠,瞧那賊頭賊腦的小身板,我說是個賊吧?!] “果然是個小賊,偷到我厲某人頭上來了,當真是膽大包天!” 厲大人磨著牙,正要讓思廬派人下去捉,卻聽一陣急促的鐵哨聲響起,還有幾個女娘的尖聲喊叫,似是…… 入畫? “去看看,怎么了?”厲大人眉頭一皺,又隨手指了幾個隨從讓他們盯住這片地。 “臭賊!捉住他!敢偷老娘的,呼呼,麥,麥子……城管,城管,捉住他!” 一個干瘦的小個子佝僂著背,在小路上跑得飛快,懷里似是摟著幾把麥穗,一邊跑還一邊不住往嘴里塞半青不黃的麥粒。 后頭追著兩個城管,一邊氣喘吁吁地狂奔,一邊吹哨,后頭那個還在使勁喊:“你娃子給額站著!老子打不,不死你!” 城管很好認,他們的標志性服飾便是厲大人定下的黑褂子。 因狄丘百物奇缺,布匹更是要緊著用,厲大人言:難看就難看點,只要一里路外能分辨出這些“制服”,望風而“警惕自省”,那就行了。 按著這樣的指導思想,這個城管制服自然是完全稱不上好看了,丑!丑得極有特色。 黑褂子上頭畫了個大白圈,圈里一個大大的簡體“管”字,便是不識字的老農,見了那黑褂白圈字外加鐵哨子,都知道這是黑狗子出洞,上街走路都得要注意那啥啥“文明禮貌”。 個個城管都是一身制服,除了城管大隊長老仲。 大隊長私下捏著拳頭與厲大人“商量”了,要讓他穿這等奇襖妖服上街,除非厲大人能打贏了他! 厲大人運了半天氣,還是沒和這老匹夫一般見識,要是電暈了這老賊,自家夯貨難免夾在中間難做啊! 好在這老兒是城管隊長,這個官長與下屬制服不一,這也是慣例,于是城管大隊長便與眾不同地穿著身夫人新制的“戰(zhàn)袍”上街,那是見者驚心,望者抽眼,不是說戰(zhàn)袍不好,這他娘的拎著條鞭子在街上管捉賊亂丟垃圾隨地大小便,穿著那雄糾糾氣昂昂的袍子算是什么個意思啊?! 無論如何,城管隊整體的制服,那是相當?shù)摹傲裂邸薄?/br> 兩個追賊的城管再后方,則是幾個女娘,入畫一馬當先,跑得歪氣扭八,一邊還在喘著喊捉賊! 厲大人站在道邊,瞅著那小賊驚惶地跑來,見著一群人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那賊一慌神,一個急拐栽著跟斗翻進了對照組的地里,連滾帶爬地又翻身亂鉆。 “嗷~~~我的麥子呀!” 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差點沒刺穿諸人的耳朵,那是入畫。 厲大人一呲牙,心有余悸地一激靈,指著小賊逃竄的對照田吼道:“把他們給我活捉!” 這還成群結伙的來偷,簡直沒天理了! 厲大人看著護衛(wèi)們矯健地跳下地,盡力不踩著莊稼,奮力往那賊子的方向追去,不久就在幾顆大麥子底下攔到了那兩個賊,一把擒了過來,就這么幾下子,地里還是東倒西歪地糟蹋了不少。 厲弦心疼得直吸涼氣,娘的,總共才這點糧種,還好他們跑的是這對照組,要是實驗組的麥讓這幫小賊糟蹋了,幾個月心血白費,他真是吃人的心都有了! 兩個城管趕了過來,有些尷尬地匆匆一見禮,厲大人連阻止都來不及,這倆已經(jīng)奮勇地撲下田,嗷嗷叫著七手八腳地掏出城管隨身三大件之一“捆索”,把那兩賊子捆得跟rou粽子似的。 大人當面,追不到個小賊已經(jīng)夠丟臉,此時不表現(xiàn)更待何時? 加上這兩個,對照組的麥子又倒了一大片。 這當口,入畫也呼哧呼喘地追了過來,慢騰騰地挪到厲大人面前,兩手扶著膝,連行禮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邊喘邊恨恨罵:“公,公子,爺!這幫蟊,蟊賊……” 說話間,幾個小小女娘也陸陸續(xù)續(xù)奔了來,一個個氣憤填膺,又喘又罵,嘰嘰喳喳,鬧得厲弦一陣腦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