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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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為人師表、衣冠楚楚的柴東城悻悻地抹了把臉,拭去鬢角的茶水,精神一振,俯下身低聲在厲大人耳邊道:“大人,我日前……” “站直了,成何體統!”厲大人被他說話的熱氣噴得耳根癢,怒瞪一眼喝道。 “我,我這不是怕隔墻有耳,有損女娘們的清譽么。”柴東城訕訕,看了一眼同來密告的老根,指望他也說幾句,誰知這老家伙畢恭畢敬立于一旁,竟是一聲不吭,實在太過狡猾! 無奈何,柴東城只得干笑著悄聲道來:“事情是這樣的……” 這位前任肥使,現任小學教師對自家劍衣娘子的忠心熱愛,車隊里那是眾人皆知,只是劍衣卻忠心于公子爺,為厲大人的事業鞠躬盡瘁,擔任了醫護隊的隊長,救死扶傷,盡心盡責,不止在女娘們中間,在所有跟隨而來狄丘的百姓中都是極有聲望。 柴先生雖是想要鴛鴦成雙,奈何娘子要奮發圖強,以報公子爺深恩,日日忙忙碌碌,最近來了許多名醫高士,醫護隊的女娘們更是借著為醫士們服侍抄書之機,借以請教諸多醫學護理上的知識。 醫士們原也看不起一幫未識多少字的女娘,但她們承自公子爺的護理知識,發前人之未省,又出奇地新奇有效,更能與那《手冊》的片段相應相合,不得不讓先生們轉目相看,幾日下來,教學相宜,彼此都有很大長進。 這本是好事,可醫護隊女娘們忙碌至此,白日根本沒空閑與幽怨的柴大官人你儂我儂,柴先生也甚是執著,發狠盯牢醫護隊和其他女娘們共同居住的女營,想著哪天劍衣回來有些許空閑,說不得便嘿嘿嘿…… 只是盼星星盼月亮沒盼著劍衣有空,倒讓他發現了一樁聳人聽聞、驚世駭俗采花賊案的蛛絲馬跡!這如何不讓他心急如焚?!要知他家親親劍衣娘子,也同住此女營啊! 第84章 擒賊 “……大人您是知道的, 那位秦婆子得了您的號令看守女營, 她老人家那腰比桶粗, 胳膊能跑馬,形若窮奇更勝窮奇,女營方圓二里地飛過的蒼蠅都得掰開腿來分辨雌雄,簡直令人發,咳, 那個簡直盡心盡責,絕無錯漏, 更無有登徒子蒙混過關的可能。” 這位柴先生對悍婦秦婆的感情甚是復雜, 這一番解說嘆息, 又是慶幸又是羞惱,很有一種關愛敵國猛將的可惜可嘆可敬之情。 “少啰嗦,當我不知你被秦婆子揍了幾頓么?”厲大人明察秋毫, 嗤之以鼻。 “大人冤枉啊!我, 咳我等去女營附近巡查,也是為了守護女娘們的安全,以免狂徒sao擾, 老根,你說是不是?” 柴東城眼睛瞇成一條縫, 斜睨縮在一旁當木雕石像的老根, 若不是這家伙與他一同遇上,只好同做個人證,他也懶得理會這等只會舞刀弄弩的粗人。 “是, 是,這個這個‘保護女娘,人人有責’!”老根不住哈腰,在厲大人了然的目光下笑得甚是尷尬,嘴一禿嚕便將大人宣揚的口號給喊出來了。 女娘人人愛,咳,當然也有大人這種只愛英雄不愛紅妝,非同凡俗的人物,他老根比不得大人,還是想著能討個婆娘,生他三五個胖娃,這一輩子也不算白過。 這一路悄悄打量下來,出身大人南苑莊的史寡婦,奶肥腰粗臀如磨盤,甚是撩人,肯定能生養,身邊雖是帶了個小女娃,也費不了多少嚼谷。他這枯枝發新芽,老貓子叫新春,正欲表現一把爭得美人心,誰知英雄所見略同……呸呸呸!那廖老六那馬匪糞官竟也瞧上了史家娘子! 論人品論相貌論才干論身板,老根自認比那廖糞頭強上百倍,奈何人家頭頂上戴了個“官”字,便顯出與一般凡夫俗子的不同了。 老根無法,只得學著柴先生,一有空閑就盯女營,時不時便與這柴東城碰到,如今倒好,便正撞上這晦氣的倒霉事。 “少給我吱唔,你們倆究竟看到什么趕緊說!還是要我賞你們幾個板子才爽快?” 厲大人身心疲累,實在不耐與這兩個家伙繞圈子擠眉弄眼,在他看來,有賊就捉,真有膽子肥到采花采到他厲老虎地盤上來的蟊賊,逮到了定讓他后悔自己腿間多生了條孽根! 厲弦一聲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一幫手下想學劁豬閹雞正愁沒地方練手呢! 見大人發怒,柴東城也不敢再兜圈子,心一橫,張口便如爆豆:“今日我在女營外等了劍衣半天沒見到人,日暮黃昏,我心灰意懶便想繞道回屋,正遇上老根同行,走到女營東北側卻正撞上個男人從營墻上飛越而出! 大人,您是知道的,那女營的墻頭高逾五尺,原是舊宅圍墻改建的,上頭還放了許多刺棘,我是踩著石頭也爬,咳咳,一般人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可這采花賊竟是飛出來的,飛的!” 柴東城驚駭又忿忿然,遇到這等有武力的飛賊,他這個雖不太文弱的書生自是一巴掌被拍倒。 老根也沒好上多少,被人一腳踹翻,腦袋磕了個大包,他雖是弩隊成員,但不輪值時,強弩并不準隨身攜帶,等到好容易爬起身來,那賊子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等等!你們只是撞到個從女營出來的賊,如何一口咬定是采花賊?” 雖說男人偷進女營不會干什么好事,但如此肯定又有什么緣故?厲大人也有些不解。 “哼!那賊子雖是只打了我一掌,但他身上脂粉香氣我都聞到了!”柴東城極為忿恨,他想進去,尋洞挖路不得,這賊子卻輕輕松松飛著就進去了,偷香竊玉,說不得還偷看他家劍衣的睡姿,實在可惱之極! 更何況…… 柴東城說到這里,臉色也有些古怪,吱吱唔唔地跑到大人身旁,非要咬耳根:“……那東北側是仲家幾個女眷的居所,仲家的女人們老的老,小的小,這,這賊子忒也重口,況且,況且……” 他“況且”了半天,“況且”得厲大人臉都發黑了,這才一咬牙,用極低的聲音道:“這幾日守在女營外,我偶爾看到那仲家的喬娘子,似是,似是雨露豐潤得很啊!” 仲家的女人們?! 厲弦心中一咯噔,賊子居然找上老仲的姨娘,這事讓他如何向…… 咦?!等等! 這賊子武功應是不錯,能縱墻如飛,按柴東城的說法,看樣子已是在女營混了些日子,警衛們無所覺,仲家的女人居然也毫無動靜?老仲那兩個姨娘雖不是什么三貞九烈的,可前世能跟著溫夫人一道上吊,也不是水性楊花,貪戀享樂的。何況這破地方,小小蟊賊如何能讓她……除非?! 厲弦呲牙涼涼一笑,吩咐兩人閉嘴莫聲張,又讓人喊了仲校官,只言女營有賊出沒,讓仲衡悄悄在女營外設伏,要捉活的! *** 風高夜黑殺人夜,月圓星稀偷香時。 今夜月色不錯,厲大人仰望星空,又悄悄低頭看看四周,繼續趴回仲校官在柴屋邊為他弄的偽裝點。 女營設在開闊地,離著厲大人的臨時官署并不遠,主屋是由原來鄉民的舊屋購置后改建的,又加了一圈圍墻,周圍還有幾間廢棄的破宅,再遠處則是一片稀疏的松林。 仲校官便帶著他的弩弓隊舊部,外加新兵營二十幾個新瓜蛋子,三三兩兩披著偽裝縮在周圍,便當此次行動是新兵歷練。 按說一般的賊子被驚動,短時間不會再上同一處,但是厲弦覺著,這老賊藝高人膽大,此地又無什么強悍戰力,不過個楞頭青帶了一幫子百姓開荒墾地,除了仲衡,大約再無人是這賊子一合之敵,這老賊必會再入女營“借宿”。 趴在厲弦身邊的仲校官臉色很黑,居然有賊子敢在他眼皮底下闖女營,實是不將他這“將官”放在眼里,何況,這女營里可住了他一家七位女眷! 厲弦臉色有些古怪地瞅瞅身邊人,到底沒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萬一不是呢?那喬姨娘可把他爹的帽子,給染得綠綠透透的了。 月上樹梢頭,幾縷薄云飄過,明月稍隱。 一個矯捷的身影從松林那端躥出,兔起鶻落間,在林中幾個縱躍,倏忽到了女營墻角。他在旁邊一處舊屋基上一蹬,忽地長身直躍,向高墻沖去,四肢在墻中間一抓,也不知如何,竟如壁虎貍貓一般,在墻上一借力,又飄乎地往墻頭翻去。 遠遠望去,真如一只大鵬鳥,低低掠空而過,當真是“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