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周云川又叫助理叫了幾個人，而后就要去七號攝影棚，只是剛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電話就響了，接起，那邊出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不好意思，我是何信安，程珂的舅舅，他電話關(guān)機(jī)了，所以才打到你手機(jī)上。”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有，現(xiàn)在請馬上停止我們公司的代言拍攝，因為你們的藝人可能收到了錯誤的腳本，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中間不要出什么問題。”

    周云川點頭保證：“放心舅舅，我會處理好的。”

    何信安掛了電話，懵了半天，百川娛樂總裁怎么這么叫人的，“舅舅”？他什么時候成他舅舅了？

    7號攝影棚就在百川娛樂大樓內(nèi)，在七樓，所以叫7號攝影棚，而7號攝影棚其實還可以分成十來個分隔開的攝影空間，程珂所在的是一號，所以他們會直接叫七號攝影棚，而其他的則叫702、703攝影棚，依次類推。

    周云川過去之后，就發(fā)現(xiàn)程珂已經(jīng)站好了準(zhǔn)備好了位置，他先喝一口牛奶，可是無論他怎么喝，那個管理人似乎都不滿意，終于滿意之后，這才讓程珂進(jìn)入下一個鏡頭，就是自拍鏡頭，程珂估計就是從這里開始出的問題，不過他到這里之后卻停下了。

    “你又有什么問題，我遇到的新人中，你真的是最難伺候的一個了。”

    程珂回答：“這是第二個鏡頭，我希望您能給我演示一下，因為我怕自己的理解有問題，而且我一直覺得我的腳本是錯了，所以希望您能幫我確認(rèn)一遍。”

    程珂依舊讓自己保持禮貌，因為如果真的被播放出去，那么他必須不能有一分錯，這時候如果他稍微有了一點脾氣，那么網(wǎng)民就可能會說：“他脾氣這么不好，怪不得人家導(dǎo)演說他”“就算是導(dǎo)演錯了，他脾氣不好，就是他的錯”等等。

    這在網(wǎng)絡(luò)上被叫做“完美受害人”，這些人的理論就是“你穿的少不強(qiáng)X你強(qiáng)X誰”，他們紛紛想從受害人身上找到錯誤，來替加害人開脫，然而人穿得多和少都不是別人犯罪的借口，就好像程珂此時無論脾氣好壞都不能成為導(dǎo)演污蔑他或者排擠他的借口，然而網(wǎng)民卻并非所有人都三觀正常。

    程珂現(xiàn)在就是要扮演那個“完美受害人”，不過幸好，他早就不是前一世的程珂了，他也確實沒生氣，他就是要做到?jīng)]有一點錯，讓這些想要污蔑他的人，連假料都弄不出來。

    導(dǎo)演現(xiàn)在真的火了，他一拍椅子扶手就說：“程珂，你再這么多問題，那我不拍了，我不伺候你了，還不行嗎？你紅你有理，你紅你就可以這么忽視我們所有人的勞動和時間？”

    程珂就知道他會這么說，所以，他輕輕一笑說：“您到底在說什么，我的問題和您的回答完全搭不到一塊。”

    那導(dǎo)演立刻一揮手說：“好了，不拍了，行了，我們所有人都比不上他一個人重要。”

    幾個攝影師都收了機(jī)器，現(xiàn)場忽然有點混亂，而程珂也早就注意到了展歲臨和周云川的到來，于是他直接和周云川一個對視，兩人直接趁著一瞬間的混亂，堵住了一個攝影師，那個攝影師看程珂走到自己面前，提著攝影機(jī)就想走，程珂卻對他說：“您好，我想問一下，我的腳本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我只是一個攝影師，我不知道呀。”

    程珂示意周云川行動，自己則繼續(xù)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說：“那您告訴我我該去找誰，我因為是新人，但是我應(yīng)該沒做錯什么吧？”

    “你去找剛才和你說話的人，導(dǎo)演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

    程珂看看周云川已經(jīng)完成了手上的動作，于是點點頭，一轉(zhuǎn)身走了。

    兩撥人有意無意地一塊制造了這場小小的混亂，那之后六個攝影師集合，而另一邊程珂則和周云川、展歲臨三人一同回了周云川的辦公室。

    第58章 我明明也很努力

    其實這個導(dǎo)演兼管理人名叫江鐵, 以前還拍過兩部電影，但是因為票房慘敗，口碑也不好，只能干起了廣告拍攝這一塊的導(dǎo)演，而且他最近是真的缺錢，一年前他染上了毒品這種東西, 而后一發(fā)不可收拾，可是這東西真的太耗錢了，他又不是什么大導(dǎo)演，一段時間沒有活干之后, 他手頭就開始拮據(jù)了起來。

    前段時間沒錢了，于是借了十萬的高利貸，可是沒想到不過兩個月的時間, 這群高利貸來要錢的時候卻問他要二十萬, 和當(dāng)初說好的八分利根本不是一回事。

    江鐵這段日子也沒接到什么活，手頭有個一兩萬塊，根本連個零頭都不夠, 然而那群放高利貸的人哪是那么好說話的，幾分鐘之后，江鐵就被打得一動不能動了, 他們給了江鐵最后的期限, 那就是一個月，一個月之后江鐵再拿不出來錢，他們就要直接收了他的房子車子。

    江鐵已經(jīng)被打得動都不能動, 只能點點頭說：“我一定湊齊，一定，一定，一……”

    放高利貸的走了，江鐵卻愁白了頭，他今年已經(jīng)快要四十了，沒老婆沒孩子，自己爹媽也早就去世了，他也沒有什么有錢的親戚，演藝圈的朋友更是勢利眼，見他成不了大導(dǎo)演，稍微有點名氣的也不怎么理他了，沒有名氣的又沒錢，他左思右想，找不到籌錢的方法。

    后來突然有一天，一個小明星問他能不能整治一下程珂，他會給二十萬的酬勞，加上拍攝酬勞，他應(yīng)該能拿到二十二萬左右。

    想錢想瘋了的江鐵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不管這人有什么目的，反正他自己是不還錢，就會丟了自己的房子車子甚至命，所以他也沒得選擇。

    答應(yīng)之后，江鐵問了問他的要求，發(fā)現(xiàn)也不難，就是給一個小明星也就是程珂制造一點麻煩而已，這很簡單，而且在知道任務(wù)這么簡單之后他還慶幸了很長時間，有時候錢原來這么容易賺。

    幾位攝影師都到齊之后，江鐵叫他們把錄影帶都拿出來，不過奇怪的是，有一個攝影師的帶子是空的，江鐵問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看看，我記得當(dāng)時打開了呀，而且我這邊的屏幕也能看到鏡頭效果呀，難道是帶子的問題？”

    說著，攝影師就自己檢查了一遍那個錄像帶，發(fā)現(xiàn)好像這錄像帶確實有問題。江鐵也拿過那錄像帶看了看，說：“你這帶子是壞的，算了，壞了就壞了吧，其他幾個人的鏡頭應(yīng)該也夠了。”

    江鐵又把其他幾個人的帶子看了一遍，而后他真是佩服程珂的淡定了，他從頭到尾一點都沒有心虛，最關(guān)鍵的是他還保持了禮貌，全程都是不卑不亢的，如果這些鏡頭全部被放出來，那么程珂絕對很拉好感度，而自己則會成為一個無理取鬧的導(dǎo)演，不過現(xiàn)在他們不用管這些了，要剪輯一下才可以。

    “不留程珂任何話，只保留我的聲音和鏡頭，另外，主要用四號攝影師的帶子，因為他是在后方，看上去就好像是誰偷拍的，給人感覺比較真實。”

    剪輯師在旁邊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可是程珂非常狡猾，他每次在你還沒說完話前就已經(jīng)做出回應(yīng)了，也就是說你和他的話，每一次都有一兩個字是重合的，所以這樣的話，我剪輯的時候也不能剪全你的說話內(nèi)容。”

    “那沒關(guān)系，不全就不全吧，只要讓人知道我這個導(dǎo)演對程珂是多么氣憤就行了，到時候網(wǎng)民會自己發(fā)揮想象力，到時候程珂的名聲應(yīng)該也就直接毀了。”

    “那好吧，我馬上開始，剪輯完之后我會立刻發(fā)給你。”

    “行，你干吧。”

    剪輯師開始工作，幾個攝影師也走了，江鐵在一邊想著還了這次高利貸之后，自己的生活該怎么辦，畢竟毒品這東西真的太需要錢了。

    突然，他想到了，他需要錢的話，那么販毒和賣毒不就可以了嗎，這樣的話他還能省點錢，想到這里他瞬間沒那么沉悶了，仿佛外頭天空都明亮了似的，他高高興興問剪輯師，“快弄好了吧？”

    “快了，我在加字幕，這樣網(wǎng)民看了會比較清楚。”

    “行，你先干，等一下我再過來看，要吃什么嗎，我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稍一點？”

    “好的，隨便給我?guī)€面包吧，謝謝。”

    江鐵出了門，就開始聯(lián)系另一個小明星，他每次都是從這個小明星這里買毒，“喂，劉文嗎，我是江鐵……對，需要，給我準(zhǔn)備三次的量吧，我現(xiàn)在錢有點不夠……好，謝謝你啊，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們還需不需要下線，就是我?guī)湍阗u毒，京市這邊的圈子內(nèi)我能找到不少顧客……真的嗎？太好了，不過第一次先給我少一點貨，我先把第一次的賣了再說……嗯，嗯，我知道，好的，我會積極發(fā)展新的吸毒人員的……合作愉快，再見。”

    掛了電話，江鐵心情大好，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以后有的是錢有的是毒的日子，簡直太舒坦了。

    這邊江鐵在籌備著視頻的剪輯，那邊周云川他們將現(xiàn)場情況全部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想要潑臟水事件，而明顯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程珂。

    展歲臨說：“你紅得太快了，好像一瞬間就成了頂級明星，而且你的天價廣告費(fèi)也確實讓很多人眼紅。”

    周云川也點點頭說：“其實這原本是可控的，可是你這半年的話題度太高了，《追兇》爆紅，藝考第一，文化課第一，簽約百川，現(xiàn)在又是天價代言，可是算起來，你其實出道相當(dāng)于不過只有半年時間。”

    程珂想了想說：“這一兩年內(nèi)，我應(yīng)該都少不了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