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浩回了自己房間，程珂躺在床上，有點暈乎乎的，他今天喝了一杯酒。

    其實上一世到后來程珂酒量還可以，說不上千杯不醉，但是白酒喝個幾兩應該沒問題，啤酒就更不用說了。

    今天程珂是看周云川喝，于是奪了他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結(jié)果今天的酒正好是烈酒，而且是俄羅斯那邊很喜歡的伏特加。

    畢竟現(xiàn)在的身體是十七歲的身體，而且以前也從來沒喝過，結(jié)果這一下喝下去，程珂其實有點暈，剛才在客廳里他就感覺到有些上頭了，所以說完要說的他就立刻和姜浩一起回了房間。

    現(xiàn)在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高遠靜謐的夜空，程珂只覺得身體軟得像一團棉花。

    拿出手機，從來都不習慣發(fā)短信的程珂，給周云川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喝多了，暈。”

    周云川的回復很快，“難受嗎？要我去看你嗎？”

    程珂看著周云川的回復，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有個人關心著，真好。

    程珂這邊看著周云川的回復，沉沉睡去，周云川那邊卻陷入焦躁。

    到底難不難受，到底要不要去看他？

    等了半小時，程珂還是沒有回短信，周云川實在擔心，于是電話撥了過去，程珂迷糊糊接起來，問道：“誰啊？”

    “我，周云川。”

    程珂原本似乎準備醒來的意識，一聽到對面是周云川后，意識立刻又開始不清了，“哦，我睡覺呢。”

    “哦。”周云川哦還沒說完呢，那邊電話就已經(jīng)掛了，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周云川無奈地搖搖頭，這小祖宗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回事。

    第二天上午頭兩節(jié)課上完，是大課間，大課間里全校師生都要去cao場做課間cao，程珂在二班的后方有一下沒一下地做著cao，結(jié)果做到一半，被他身后的鄭曉晨踹了一腳，程珂回頭，鄭曉晨說：“不好好吃飯，還特么不好好做cao，胳膊伸開，別跟沒吃早飯似的。”

    程珂把胳膊伸直，體轉(zhuǎn)運動的時候，對鄭曉晨說：“我真沒吃早飯。”

    “那也好好做cao，伸展身體對你沒壞處。”

    程珂沒法，只能好好做cao，畢竟他后面有個嘮嘮叨叨，還會踹人的老媽子。

    京大附中的課間cao是要做兩遍的，所以他們這個大課間的時間是半小時。

    兩遍體cao做完，隊伍集合，等著解散，但是這一天，隊伍集合完畢后，主席臺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程子躍。

    “他上臺干嘛？又不是小學生，還紅旗下的講話？”鄭曉晨說。

    姜浩知道事情，所以他神秘兮兮地說：“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嘿嘿，氣死死。”

    說完姜浩就被打了，不過是被鄭曉晨身邊的馮守其給打了，“少廢話，聽他說什么。”

    程珂也看向主席臺，此時天已經(jīng)很冷了，程珂穿著一件羽絨服，但是因為就他一人站在主席臺上，所以顯得孤零零的，有點可憐。

    程子躍站著，老師們也好奇了一下，但是他一直沒說話，老師們就準備組織學生按順序離開cao場，該干嘛干嘛去。

    程子躍一看這樣，只能按開了主席臺角落的擴音器，而后拿著話筒走到了主席臺前方。

    “喲，還準備大聲宣讀什么？話筒都拿好了。”不明真相的同學們也跟著說。

    “可能有什么發(fā)言吧，等一下吧。”有些認識程子躍并且支持他的學生說。

    “切，私生子的發(fā)言？”也有人自始至終不喜歡程子躍，但是這些人并不是不喜歡程子躍就會喜歡程珂，他們也可能是兩人一塊討厭。

    ……

    臺下是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音，臺上程子躍只覺得臉燒得火熱，他從來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個結(jié)果，然而他真的沒辦法，如果不道歉就可能上法庭，就可能出現(xiàn)各種意外結(jié)果，那么他就沒法讀大學了，他的人生就徹底毀了，他不能接受，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站到了主席臺上，接受全體師生的注視。

    “很抱歉，我是程子躍，我想占用大家?guī)追昼姇r間，給一個人道歉。程珂，對不起。”

    臺下一片嘩然，有人開始做各種猜測，鄭曉晨和馮守其也吃驚了，他們轉(zhuǎn)向程珂和姜浩，小聲問：“發(fā)生了什么？”

    姜浩繼續(xù)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繼續(xù)聽就知道了。”

    程子躍頓了一下，鼓足勇氣繼續(xù)開口：“前段時間，因為我的錯誤，讓程珂受到了處分，對不起。實際上，謝曉玲同學懷孕的事情，根本和程珂沒有任何關系，是我知道謝曉玲喜歡程珂，而且我又因為身份問題，對程珂懷著嫉妒之心，所以我指使謝曉玲把責任推到程珂身上。程珂那段時間根本不在校，所以我利用這個空子，污蔑了他。現(xiàn)在我真的知道錯了，程珂，對不起。”

    程子躍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下不僅僅是學生，老師們也炸開了，站在最后排的教導主任臉也跟著白了，因為他很怕程子躍把他也說出來。

    學生們老師們都開始議論，教導主任疾跑幾步到了主席臺上，搶下程子躍的話筒，就讓他下了臺。

    程子躍下臺之后，教導主任不得不說：“這件事可能是我們沒有調(diào)查清楚，現(xiàn)在有人主動出來認錯，那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臺下一開始的驚訝過后，學生們紛紛想起原來的程珂是多么好說話，就這么無緣無故背了個渣男的罪名，太冤了，而且害他的還是他的弟弟，那個私生子，于是一時間，到處都是罵程子躍的聲音。

    教導主任還要再說什么，結(jié)果鄭曉晨大聲問道：“主任，當初非要處分程珂的可是你，現(xiàn)在程珂的處分怎么辦？”

    教導主任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學生的檔案他也沒有權(quán)利擅自修改，而那處分已經(jīng)加入到檔案里了。

    有人跟著大聲說：“因為你們的錯誤，就讓程珂背鍋，主任，您難道不該道歉嗎？”

    這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來：“主任，您手上那手表聽說三萬多塊，我聽說那是程子躍送給您的，請問是真的嗎？”

    教導主任一愣，看向那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可是那里都是學生，他根本不知道是誰說的，只能驚慌地說：“解散解散，都解散 ！”

    “主任，您在害怕什么，是因為您和程子躍狼狽為jian了，對嗎？”

    此時校長早就被從辦公室拉了過來，他一開始還不怎么關心，但是聽到后來，也有些氣憤，程子躍那小子不給自己送錢，卻送給了叫到主任？真是傻，既然如此也不用多給這倆人面子，于是他走上講臺，輕咳兩聲說：“大家都冷靜一下，這個事情我雖然不清楚，但是我保證一定會給程珂同學一個交代，另外，程子躍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程子躍在角落里點點頭，校長似乎十分失望，他說：“既然如此，今天下午叫你家長過來，我想和他們好好談談。”

    學生們一聽都叫家長了，于是也都跟著稍稍冷靜了下來。

    校長的身份畢竟不一樣，他又安撫了大家?guī)拙洌瑢W生們這才散去，但是在京大附中，程子躍的名聲徹底毀了。

    程珂心情不錯地跟姜浩他們幾個回了教室，回教室后，就有兩個女生走到他跟前，跟他道歉。

    “對不起，程珂，當初我們不該不相信你，這段時間沒理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