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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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而過,今日是旅程的最后一站。 他們從鐮倉出發,乘坐橫須賀線到達橫濱,接著搭坐地下鐵前往新橫濱站。等在那兒坐上新干線之后,去京都,再從京都搭近鐵特急,兜兜轉轉、輾轉來回了一個上午,才到達奈良。 新干線是日本境內最快速便捷的交通方式,就跟國內的高鐵一樣,可對標物價卻翻了個倍。他們從橫濱到京都的這段路上,還恰巧遇上了NeWolrd旗下游戲的忠實玩家,是個帶著厚重黑框眼鏡的日本男人,叫山本直人,不停地躬身點頭,欣喜之色溢于表,見到嵇相宇,如見了偶像般激動。 嵇相宇倒是很不喜歡這種偶遇,在山本出聲詢問是否為本人時,他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應了他。陳阮覺得奇怪,如果她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個知名畫家,走在路上偶然被粉絲認出來,理應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也許,他的腦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樣吧。 奈良的鹿沒有陳阮想象的那么乖巧溫順。 許是游玩淡季,沒有很多游客來喂食,它們的嗅覺變得異常靈敏。數米開外,陳阮藏在塑料袋里的鹿餅干,都能被精準察覺。 它們一窩蜂地奔涌上她的四周,雖然單個的目標都不算很大,但被一群鹿圍著不免讓她感到些許恐慌。陳阮咽了口口水,掃視著沒有再往前“襲擊”的鹿群,嘴中自言自語,強作平淡地安撫著。 “別急……人人都有份,錯了,鹿鹿都有份。” 她快速把鹿餅干倒在手上,圍著她身邊撒了一圈兒,只見饑餓的鹿群一股腦地頭攢在餅干周圍,爭相搶食著。 這里是若草山的一處背坡,鮮有人煙,淺淺的草坪,濃綠的青草,平整地長在山坡上,也許是因為鹿的啃食,它們沒有肆意生長,倒給游人留了休憩盤坐的地方。 嵇相宇對喂鹿這種活動不感興趣,雖然到現在據陳阮所了解,除了編程寫代碼,和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他好像都興致缺缺,搞得像她一個人的旅行。 他坐在一處斜坡之上,微微抱胸,看著遠方,像是靜止狀態下的人,余光正好可以掃到她和鹿群,好像又在無意間“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陳阮發現了一頭公鹿,若草山大多都是母鹿,這么漂亮健碩的公鹿還真是第一次見。只見它頭上頂著雄偉瑰麗的鹿角,像是藝術長廊里精美的標本掛飾。 她小跑至它的周圍,倒了一顆鹿餅干在地上。可那頭鹿似乎尤為高冷倨傲,對她有意的討好熟視無睹,淡漠地繞行了開來。 陳阮提了勁兒,把她為數不多的鹿餅干全部倒在了手上,跟著那頭公鹿打轉兒,待它終于不再回避的時候,她蹲了下來,把手上的鹿餅干微微湊近它的嘴,臉上露出欣喜而得逞的笑容。 那頭公鹿似乎猶豫了下,還湊近聞了聞她手上的鹿餅干,沒有馬上下嘴。陳阮不由得挑了下眉毛,這頭若草山的鹿,莫非是成精了不成? 過了好一會兒,它終于卸下防備,準備舔食她手中的餅干。它的鹿角離陳阮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觀察到角上的茸毛,那毛淡淡的小小的,就像剛出生小嬰兒的睫毛一般惹人心花蕩漾。 陳阮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她的右手輕輕繞至鹿背后方,準備偷偷地摸它一下。 可誰知,還在空氣中有幾厘米,還沒等她碰到的時候,那頭鹿突然受驚般地奔走而開,嚇得陳阮往身后跌了一個踉蹌。 等她緩過心神,卻發現旁邊樹腳下有顆作惡的石子,是那玩意兒驚走了“剛到嘴邊的rou”,她有些生氣地往四周環顧去,卻發現那個本坐在背坡上眺望風景的男人早就站了起來,冷著臉朝她走了過來。 陳阮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剛才這后仰一摔,弄得她后面全部都是。她很憤怒了,準備好好地會會這個始作俑者。 “你干嘛……我差一點就能摸到它的角了……”她瞪著他,一邊嘴角翹得老高。 嵇相宇停了下來,臉更沉了些,突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陳阮,你沒有常識的嗎?” “啊?!……”這回是她不解了。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別過了視線,玩著手上的石子。 “這些鹿都是野生的,雖然放養有人管理,但并不是寵物。” “公鹿不喜歡陌生人觸碰它的角,如果你碰到,會把你當作有威脅的敵人,到時候就不是后仰著摔草地這么簡單了。” 陳阮突然被他斥責地說不出話來,她轉頭,有些怔愣地搜尋著那只不知道現在跑到哪兒去的公鹿,又看了看一本正經“教育”著她的嵇相宇,努了努嘴。 他向她走近了些,就快碰到胳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自然界中動物都一樣,人和鹿某些習性也相通。屬于自己的私有物品,絕對不允許別人觸碰、沾染、侵犯。” 陳阮好像突然被風給嗆到,猛烈地咳嗽了幾下,手卻不知所措拽緊衣角。 傍晚的行程在陳阮的計劃中是空的,她好像只安排到了這里。嵇相宇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她探尋的目光,思忖了片刻,便走在了前面。 “去東大寺轉轉吧。” 連著跑了幾天,她都累了,現在想回賓館歇息休整,畢竟明天一大早還得從奈良趕回東京,陪他辦正事兒談合作項目,那才是他們出行的真正目的。 可陳阮再叁思索下還是沒有反駁,跟上了他,她覺得嵇相宇這個人尤為奇怪矛盾。之前在淺草寺不怎么愿意進去的是他,現在主動提議去東大寺的也是他。 “東大寺,有什么……特別的嗎?”她問。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 “……” 所以,為什么要去,回酒店躺著不舒服不快樂嗎…… 去東大寺的路上,要穿過一個叫做“冰室神社”的地方,那里供奉著冰神,往年的四五月小路兩側開滿了繁密的櫻花,有花瓣隨著清風灑落在地,清新且浪漫。情侶們穿著和服在漫天飛舞的櫻花瓣下合影留念,成為愛情的珍貴記憶。 可是,現在快到秋天了,這櫻花樹干光禿禿的,沒有花瓣,只長了綠葉,跟她在留湖橋那塊兒路口的樹木,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嵇相宇審美獨特,猶愛這種另類的景致?她瞎想的。 這地方果真沒有什么人,倒是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拄著拐杖,約著叁兩老友,在小道上走著,跟W城留湖公園里的那群跳著廣場舞的叔叔阿姨一樣,只是換了一個背景。 他帶著她走進一家很小的和服店,屋內卻裝修得華美。店主是個年輕的女人,見來了客人,友好地上前迎接。嵇相宇跟店主講了幾句陳阮聽不懂的日文,她就被帶到了最里面的振袖成衣區域,那里齊整地擺放著各種五彩斑斕的精致和服,看得陳阮是目不暇接,跟淺草寺周邊賣的質量從rou眼觀察中都能辨出天壤之別,當然,價格也是。 “不是想穿?你挑一件吧。”他突然出聲。 陳阮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著他,心下有種感覺在慢慢升騰,她無意間翻了下價格,吸了一口冷氣,慢慢退到他的身側。 “這也……太貴了,這里有沒有租的,穿一次,體驗下就好。畢竟我們也不是當地人,沒有這種風俗。” “沒有租的,只能買下來。” “……” 陳阮無可奈何,她真的不想讓他再破費了,現在被搞得就很像某種權色交易,他們彼此都不欠對方什么,她也沒有那種索求欲。 “那能不能換一家呢,平價一點的。” 嵇相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看了她一眼,仿佛明白了她的顧慮。 “陳阮,你不必有所負擔。這是我們之間的游戲,你給我我想要的,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明白嗎?” 她愣住了,突然暖起來的心仿佛被一根木棍鞭笞了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想要的?”她勉強地笑了下,聲音顫抖,“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嗎?”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也許,他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也永遠不懂。 嵇相宇在空中的手停了半秒,沒有再接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幫她挑起衣服來,最后選了件白橙相間的,上面繡著精美華麗的各式花卉圖案。他又給自己挑了件大方素雅的紋付羽織袴,到柜臺一齊結了帳。 他們穿著錦衣華裳走在東大寺中,高挑俊美的男人宛如從幕府時代卷軸中走出的日本貴族,他的右手牽著一個清麗秀雅的女子,只是她的面容有些哀婉,卻也更符合了那個年代的氣質,惹得周圍行人頻頻側目。 陳阮失神地被他拖著走,無心看兩旁風景。 他的話一直在腦海中縈繞不散,她自嘲笑了一下,努力平復心中的酸楚,他牽著她的手是這樣冰冷。雖然二者曾在無數個深夜里緊緊相貼、水rujiao融,但一切都是假象吧,如一張一捅就破的窗戶紙。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時光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鐮倉的電車廂中。她得馬上走出來,多想無益,只會平添傷感,這一切后果是她的選擇,說的難聽,皆為咎由自取。 陳阮吸了口氣,轉過頭向空氣生硬一笑,憋下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既然都買了衣服,我們讓路人幫忙拍個照,留張念想吧。”她說。 嵇相宇在路邊請了一個面容慈祥和善的日本爺爺,把手機交給了他。 陳阮努力擺出一個平靜淡然的微笑,雙手交迭在小腹那塊。她的余光在看身旁的男人,依舊是那副淡漠高冷的面孔,就是拍照也不愿意笑一下,她心里無奈嘆了口氣。 爺爺皺著眉頭,有些可愛地撅起嘴巴,看著手機中的成像搖了搖頭。 “(日)請二位親密點吧,畢竟是戀人嘛。” 陳阮聽不懂日文,只能看著嵇相宇,等待著他的翻譯。 嵇相宇怔了一下,黑沉沉的眼眸中好像閃爍過什么東西,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他轉頭看了眼陳阮,伸出手臂把她摟近了一些。 “你過來點,我摟著你。” 爺爺笑著拍了一張,卻沒有立刻把手機還給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日)請二位再來張親吻的吧,對著我害羞的話,親臉也可以噢。” 陳阮又看著他,等著解釋。 這次他好像猶豫的更久了,弄得她有點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說了什么,有問題嗎?”她問。 “沒有。”他答。 “(日)我說叁、二、一,就開始拍噢,準備好。”爺爺笑意更深。 “(日)叁。” “(日)二。” “(日)一。” 突然,陳阮感覺自己的身體旋轉了一下,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東西貼了過來。 下一秒,她的瞳孔瞬間放大,呼吸急促,心跳停拍。 更準確地說,是什么又溫又冷的柔軟東西貼上了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