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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做個乖孩子_分節(jié)閱讀_146

    嚴淼輕嗤了一聲道:“爸爸你肯不肯管我的死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何必如此危言聳聽?不錯,我小的時候您確實很疼愛我,可自從我出了嫁,在家里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大哥二哥娶了老婆就一心撲在了兩個嫂子身上,而爸爸你,現(xiàn)在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我還真不敢說,你還說那幾個小兔崽子讓著我?簡直是笑話!他們哪個把我這個小姑放在眼里了?”

    老爺了失望的閉了閉眼睛,已經(jīng)不想再開口說話了。

    孔雯忍不住走出來道:“淼淼你對老爺子說話要當心些,爸爸前幾天因為你的事差點犯了心臟病,這兩天身上也一直不清爽,你氣氣“外人”就算了,若是氣壞了老爺子,你大哥和我可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嚴淼怒道:“這是我爸爸,就不用大嫂你一個外姓人cao心了。”

    老爺子輕扶了下額頭,剛想說話,就聽孔雯道:“在你的眼里,我是個外姓人不假,但你大哥總不是外姓人,我早就給他打了電話,他應(yīng)該馬上就能回來了,你要是不怕他發(fā)火,就接著氣老爺子。”

    嚴淼臉色一變,冷聲道:“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我跟爸爸說話,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插嘴了?以為抬出大哥來我就怕你了嗎?告訴你,那是我嚴淼的親大哥,你以為你使些手段就能讓他完全向著你嗎?”

    老爺子沉聲喝道:“嚴淼!你可知道正在跟你說話的人是誰?!那是你大嫂!

    你心里能否有一點長幼之分?!你可有把你大哥放在眼里?人家都是年紀越大越成熟,為什么你卻越活越回去了!是誰教你跟自己的大嫂針鋒相對?!是誰告訴你你大嫂是外人?!”

    嚴淼一下子站起身,尖銳的道:“爸爸!我看你和大哥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個女人給籠絡(luò)過去了!您居然口口聲聲偏幫著她、偏幫著外人!您的心里還有我這個女兒嗎?”老爺子也怒道:“我若不把你當女兒,今天就一句話也不會再跟你說,由著你自己自取滅亡!”

    嚴淼從小到大沒有聽過這么重的話,氣得尖聲道:“難道你現(xiàn)在不是在冷眼看著我自生自滅?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和大哥個個膽小怕事,全都袖手旁觀,我要你們這樣的父兄有什么用?”

    嚴老爺子一口氣沒頂上來,臉都白了,見老爺子臉色不對,孔雯正慌忙想上前為他順氣,就聽見大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嚴城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他用磨著牙的聲音道:“嚴淼!你就是這樣跟爸爸說話的嗎?你可知他的年紀大了,情緒不可太過激動?”

    他冷著臉大步走進家門,大冷的天氣,他的頭上居然布了一層細汗,氣息也不勻,明顯是急急忙忙趕回來的。

    孔雯已經(jīng)倒了杯熱水給老爺子,細細的撫著他的胸□,小聲道:“爸,您覺得怎么樣?”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胳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神色顯得十分疲憊。

    嚴城仔細看了看老爺子的面色,臉色更加難看,沉聲對站在一邊的嚴淼道:“嚴淼,原來我以為你只是任性些,起碼對爸爸還是尊敬孝順的,沒想法你居然把他氣成這個樣子,怎么?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想上天嗎?”

    嚴淼見老爺子變了臉色,也有些害怕,可一聽到大哥居然對自己說這么重的話,脾氣又上來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家出了事,你們個個躲在旁邊看我的笑話,我沒有辦法,親自求上門,你們?yōu)榱酥蒙硎峦猓尤话彦e誤都推給我一個人,你們都是華城的大佬,個個都碰不得,只有我一個人好欺負是嗎?就算你們不把我當回事兒,但我到底姓嚴,你們放任外人欺負我,嚴家的臉上就有光嗎?我要你們這樣什么都不管的父兄有什么用?”

    老爺子把眼睛都閉上了。

    嚴城氣得上前兩步,高高的揚起了手,卻終究沒能落得下去,眼眶都泛了紅。

    嚴淼一見他抬手,縱然巴掌沒有落下來,卻依然放聲哭道:“好啊你,居然還想動手打我!你打啊,打死了我正好,還省了外人動手!”

    嚴城高高抬起的手一點點緊握成拳,晈著牙一字一字的道:“淼淼,我問你,親情,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爸爸和我這么些年對你的疼愛到底算什么?我們一次不為你的錯誤買單,就是毫無用處,那么你告訴我!我和爸爸要你這樣的女兒、要你這樣的meimei又有什么用?!

    這么些年,你享受著嚴家女兒的身份和寵愛,爸爸對你簡直是予取予求,我再問你,你可曾為他老人家做過什么?他甚至連你做的一粒米都沒有吃到過!你說這話,不虧心嗎?你……你長心了嗎?我看這些年爸爸對你的心血與疼愛全都喂了狗!”

    第203章 都是債啊

    嚴淼尖聲哭道:“難道你們愛我是為了有用嗎?那還算什么愛?爸爸是嚴家家主,要什么沒有?我能為他做什么?家里那么多傭人還差我做的那一口吃的嗎?你這根本就是雞蛋里面挑骨頭!你們怕了那三家,把我當成了棄子!你們身為我的親生父親、大哥,卻還沒有賀源對我一半好!還好意思說疼愛我?你們的疼愛我根本一點點都看不到!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嚴城紅著眼睛看著她,仿佛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過了許久才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道:“我和爸爸把心捧給你你都看不見,賀源不過有一副油嘴滑舌,你就把他當成了寶,你既然恨我們,還呆在這里做什么?回家去吧。”

    嚴淼臉上帶著淚水,揚著下巴道:“看看看看,不裝好大哥了?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們不過是嫌棄我礙事,趁著這次機會想把我掃地出門!不過我姓嚴,這里也是我的家!你有什么權(quán)利趕我走?!”

    嚴老爺子站起身,緩緩走向樓梯口,聲音疲憊的道:“你真的把這里當成家了嗎?我即然無用,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回去吧,回去吧。”

    嚴淼一見老爺子也這么說,恨恨的跺了踩腳,怒聲喊道:“你們再也不是我的爸爸和大哥!這個家我永遠也不想再回來,我恨你們!”

    她說著,哭著跑了出去,劉姨是嚴家的老人了,也是從小看著嚴淼長大的,見她沒有穿大衣,也沒有換鞋子,忙拿著她的衣服和鞋子追出去,卻被在盛怒中的嚴淼一腳踹倒在地上,搶過衣物跑走了。

    嚴老爺子一手搭著孔雯的手,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的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輕聲道:“兒女啊,都是債啊,素梅啊,我沒能把女兒教好,我對不住你啊嚴城看著老父佝僂了許多、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精氣神都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的背影,緊握的雙拳迸起了青筋,硬朗的面容上,無聲的流下了兩行熱淚。

    嚴老爺子一整個下午情緒都很不好,嚴城沒有再去公司,一直留在家里陪伴他,孔雯說了幾次想叫家庭家生來看看老爺子,老爺子都不肯,他心情不好,嚴城兩人也不敢強勸,只能小心留意著他的狀態(tài),到了晚上,兩口子早早的被老爺子趕去睡覺,但他們哪里敢睡,隔一會兒便悄悄推門去看他。

    半夜的時候,老爺子感到不舒服,胸悶氣短,喘不過氣來,被嚴城夫妻倆及時發(fā)現(xiàn),不顧老爺子的反對,連夜將人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幸虧就醫(yī)及時,如果發(fā)現(xiàn)得晚,甚至可能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嚴城兩人嚇出一頭冷汗,守在老爺子床邊一眼都不敢合,下半夜兩點左右,嚴暉和章肅,嚴巖和許悠然火急火燎的相繼趕到醫(yī)院,嚴城夫妻兩人才得以休息片刻,兄弟倆聽到老爺子生病的原因,都氣得臉色鐵青。

    凌晨時分,老爺子已經(jīng)睡了,孔雯這一天心神緊繃也疲憊得很,坐在沙發(fā)上小憩,章肅和許悠然在病床邊陪護,嚴家父子三人走出病房,三張略顯相似的臉上神色都很難看。

    嚴暉開口道:“爸,我知道我做為一小輩說這么并不合適,但今天話不說出口,我只怕會被憋死。”

    嚴城晈了晈牙根,沉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嚴暉道:“您和爺爺疼愛小姑,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我們兄妹三人小時候也都盡量讓著她,她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敢跟她搶,她對媽的態(tài)度就更不用說了,正眼都沒有一個,媽說一句話她能頂回來十句,一提到mama,她句句‘外姓人’、f外人’不離口,感情我媽嫁到嚴家二十多年,撫育我們兄弟倆、cao持家務(wù)、孝順爺爺,到頭來一輩子都是個‘外人’?以前的爛賬就不說了,說了也是沒用,但同樣是女孩,她處處都要壓沛沛一頭,到現(xiàn)在為止,人家提到‘嚴三小姐’說的都是小姑,這沒關(guān)系,沛沛還在上學,低調(diào)些也好;我跟章肅結(jié)婚,她嫌丟人,人都沒有到場;二弟訂婚她倒是來了,卻還不如不來,她在宴會快結(jié)束的時候才到,呵,還在訂婚宴上大鬧了一場,差點氣得穆、白兩家當場翻臉,我嚴家顏面掃地,偏偏我們理虧,還是自家人鬧場,連說都沒處說,小姑覺得委屈,但您說句公道話,二弟兩口子委屈不委屈?

    這也沒關(guān)系,自家人嘛,受點委屈也沒什么,可她今天居然跑到家里大吵大鬧,生生把爺爺氣進了醫(yī)院!爸爸,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你和媽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爺爺他老人家有個什么好歹……,我們的后悔藥要到哪里去吃?我們就算去把小姑打死,她還能把爺爺還回來嗎?”

    說到這里,嚴暉用力抹了抹臉,把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抹掉,接著道:“爸,如果您還要這樣無條件的縱著她,我沒有辦法,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從今往后,我嚴暉跟她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就算是要飯,也不會要到她的家門口!”

    嚴城的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話。

    一向比較沉默的嚴巖也沉聲道:“其實爸您和爺爺一直這樣無條件的疼愛小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她的眼里到底是處在什么位置上?她但凡有一點點在意爺爺,也不會明知爺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心臟不好的情況下還那樣氣他,我們都不在家里,mama在她眼里說不好聽點就是個下人,根本壓不住她,如果mama今天沒有給您打電話,會發(fā)生什么事誰都不知道,就像大哥說的,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這一次是mama及時給您打了電話,爺爺不舒服時也被及時發(fā)現(xiàn),爺爺這才躲過了一劫,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我們要時刻在家里留人防著她嗎?難道您不覺得您和爺爺對她的心意都是在打水漂?依我看,她只是把家里當成一個長期飯票而已,用得著了就回來,用不著就腳不登門,怎么幫她都是應(yīng)該,一次不幫就成了仇。”

    嚴暉道:“二弟說得沒錯,卩可,小姑已經(jīng)年過三十了,在她的面前,不光是我們,穆靖遠、白彥、齊鳴揚都是小輩,但我們這些人要么是一家之主,要么可以獨擋一面,三思而后行是最基本的功課,就算是少年當家、深不可測的穆靖遠,也不敢像小姑一樣橫得無忌,小姑是大家嫡女,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人家是大家家主,難道身份比她低嗎?她受不得氣,別人就受得嗎?說到底,不過是小姑她根本就沒把嚴家的處境放在心上,也根本不管自己的言行會不會給嚴家樹敵,她為了自己的小情緒,大鬧自家的宴會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其實這樣的例子根本就舉之不盡,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闖了禍有您和爺爺幫著擺平,需要什么資源也盡管來找父兄,為什么要委屈自己?您和爺爺在她的眼里,估計就是用來給她收拾爛攤子的手,和取之不盡的資源,而且就像二弟說的,一次不幫,哪怕是為了她好,就成了仇,其實當前的形勢,動動腦子就可以想得清楚,白、穆兩家正在氣頭兒上,我們嚴家又理虧,如果此時出手跟他們對抗,無疑是在加深他們的怒火,他們雖然對賀家動了手,卻始終留了余地,等穆靖遠氣消了,我們跟白一涵關(guān)系不錯,在他的面前說一說,此事當可大事化小,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可小姑她可曾考慮過這些事,一味的逼著您和爺爺出手,道理擺開都說不聽,她是嚴家嫡女,爺爺手把手教出來的人,真的什么都不懂嗎?她只是不想懂,她認為她有任性的資本,鬧一鬧,大家都得讓著她,媽剛才跟我說,她之前還一直在跟爺爺埋怨穆、白兩家為什么要追究她,哈,她以為她是什么人?跟人家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她跟我們針鋒相對,事事要尖兒也就算了,人家有什么義務(wù)要讓著她?!”

    嚴巖接著道:“mama聽到了他們大部分談話內(nèi)容,小姑說賀家可以支撐到現(xiàn)在,是因為賀源這些年的努力,得以讓賀家變得樹大根深,無法輕易撼動,她可真敢說啊,賀家能有今天,是您和爸爸明里暗里扶持幫助的結(jié)果,光靠賀源?別說我瞧不起他,他還真沒有這個本事,三家齊動,別說一個賀家,就算是五大家之一,也很有可能被推倒!小姑一句話就推翻了您和爺爺這么多年的付出,可見其他的情義估計也沒剩下什么,人都說一個巴掌它拍不響,您和爺爺讓這個巴掌響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停了,爺爺他老人家前一陣子還整天笑哈哈的像個老小孩,可您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眉頭緊鎖,臉色也很不好,他年紀大了,身體真的折騰不起,您心疼絲毫沒把您放在心上的小姑,難道就不心疼對您有養(yǎng)育之恩的爺爺嗎?”

    第204章 兩家人

    嚴城晈著牙根站了一會兒,雙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抹,頹然道:“你們說得對,你們爺爺年紀大了,該享享清福,我每天要去公司,工作很忙,難免沒時間陪伴他,穆家穆傳玉夫婦出事,穆靖遠少年當家,后來齊坤癱瘓,齊鳴揚也早早接手了齊氏,白家、沈家也相繼把權(quán)利放給了小輩,你們都大了,能力也并不比他們差,任何一個人都足以獨擋一面,嚴家不能落于人后,華城,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從明天開始,我便把我的股份分給你們兄弟二人,你們爺爺需要照顧,我就不去公司了,你們?nèi)绻龅浇鉀Q不了的事,再來問我,白博仁做得對,趁著我們還沒老,可以在幕后扶持你們的時候退下來,等我們老了,你們也早就可以游刃有余,完全不用擔心了。”

    嚴暉和嚴巖驚道:“爸爸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嚴城疲憊的擺手道:“我知道,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我很羨慕白博仁可以早早退居幕后的清閑,只是不放心你們小姑,今天的事,算是給了我當頭一棒,她的事,我管不起了,我也老了,也到了退休的時候,以前工作忙,這么些年也沒有時間好好陪陪你們mama,對她很是虧欠,以后有了時間,我也能專心陪陪你們的mama,跟她一起,孝順你們爺爺,種種花草,養(yǎng)個小貓小狗,倒也悠閑愜意。”

    嚴暉和嚴巖不肯,父子三人爭論了好一會兒,但嚴城態(tài)度堅決,這件事也算是決定下來了。

    第二天上午,得到消息的白一涵趕到醫(yī)院來看望老爺子,老爺子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正倚在床頭,在嚴城的服侍下喝熱水,他抬頭看見白一涵,笑道:“小一涵,你來啦,消息很快嘛。”